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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飯了！”
大早上，稀飯，大白饅頭，昨晚吃剩下的紅燒肉，一碗鹹菜，每個人兩個水煮雞蛋，大丫吃的是雞蛋羹，上麵點綴了點蔥花，還有一盤土豆絲。
這就是一頓簡單，樸實的早餐。
“四哥，早餐覺得怎麼樣？”
李衛國回到家裡已經第五天，可每次還是會被家裡的夥食給震驚到，這樣的夥食彆說放在普通農村，就算放到城裡，放到部隊的乾部家裡，恐怕也很難見到。
“老六，這麼好的夥食，我怕回到部隊都有些不習慣了。”
李有福一樂，“你要是覺得部隊夥食不好，不如回去後就打報告退伍，到時候我再給你找份工作，離家近點，也能順手照顧家裡。”
一聽這話，張玉梅眼前就是一亮。
雖然她沒點頭，但心裡怎麼想的，明眼人從她麵部表情就能看出些端倪，再說了…哪個嫁為人婦的女人，不想著自家男人就在身邊。
李衛國擠出一絲笑容，“老六，你就彆開玩笑了，首先我是一名軍人，保家衛國才是我應該考慮的，兒女情長隻能靠在後麵。”
張玉梅眼神暗淡，附和的說道：“小叔子，謝謝你的好意，衛國願意在部隊發展，我理解他，也支持他。”
“謝謝你玉梅。”
“有啥好謝的，快吃飯。”
李有福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剛才這麼說不過是試探，彆人不清楚，他知道，再過一年，四哥就會因傷退伍。
如果按照之前的時間線，李有福和蔣翠花，會想儘辦法，拿到這筆補償金，最後因為沒錢看病，四哥渾渾噩噩，精神也變得異常。
這輩子，李有福改變了幾個姐姐的命運，家裡不缺吃喝，最關鍵的是，李有福變得有出息，已經成了蔣翠花的驕傲。
根本不可能還念想著李衛國的補償金。
也就是說，除了李衛國因傷退伍的命運還沒有改變外，其他的早就變得麵目全非。
剛才李有福也試探過了，如果不能提前退伍，那麼隻能從事情的本身，好在還有一年的時間，如果還不能從外部改變四哥的命運，李有福隻能想辦法介入。
或許靠著靈泉空間的特性，能解決此事，再不濟，也能把危險降低到最低。
看見李有福不說話，李衛國解釋了一句，“老六，以前四哥剛進部隊，隻是想著每個月有津貼，寄回家裡，也能幫到家裡。”
“和戰友一起訓練，一起吃飯，可時間長了就有了感情，尤其是在外麵做任務，跟戰友並肩作戰，也許一個念頭，就能決定生死，我……”
沒等李衛國說完，李有福笑著拍了拍李衛國的胳膊，“四哥，我剛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三姐夫，先有家還是先有國，他說先有國才有家，沒有國，早就被周圍的豺狼虎豹，吃的連渣都不剩了，哪裡還有家。”
“他還說，總有人做出犧牲，在背後默默付出，才國家的安定，百姓的好日子，隻有等國家真正強大起來，不再害怕任何敵人的時候，才會減少犧牲。”
“這是一個信念，也是一個目標，用這一代人的犧牲，去換後麵三代人的幸福生活，他說值！”
“三姐夫真是好樣的！”
李衛國眼眶紅了，就像某些方麵男人更懂男人，這一番話，說到了李衛國的心坎，也戳中了他的內心深處。
張玉梅銀牙咬著嘴唇，使勁繃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蔣翠花使勁揉了揉眼角，或許想到了過往，但誰都沒猜到這番話，是李有福自己說的話。
“好了，我看你們一個兩個，吃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李有福笑著附和，“娘說的對，人是鐵飯是鋼。”
蔣翠花眼睛一瞪，“就你一天話多，趕緊吃飯。”
“我這不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嗎。”
李有福嘴裡嘟囔著，然後掰開一個白麵饅頭，往裡塞了點土豆絲，又塞進去兩塊紅燒肉，哢嚓，嘴裡全是油。
“叔叔，大丫也要吃。”
大丫眼睛亮閃閃的盯著李有福。
李有福噗嗤一笑，“好好好，六叔也給大丫夾一個。”
聽到李有福的承諾，大丫眼睛笑彎成了月牙，露出六顆小小的牙齒，這副小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而這一幕，也被李衛國，張玉梅儘收眼底，露出會心的笑。
一頓早飯結束。
李有福又張羅著進城的事，距離分肉這天已經過去了4天，眼瞅著距離過年不剩下幾天了，剛好李有福還要回一趟研究所。
一方麵在去給研究所送點物資過去，另一方麵，還要領過年的福利。
“娘，收拾一下，今天進城，咱們早點了去，眼瞅著馬上過年了，說不定澡堂洗澡的人多，到時候還要排隊。”
這是李有福心裡真實想法，記憶中，越是年前，洗澡，理發，幾乎是人人都要追求的一件事，就像有首歌裡麵唱的詞，“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花那錢乾啥，家裡頭又不是不能洗。”
“那能一樣嗎？”
“等理完發，洗了澡，還要帶你到五姐上班的地方轉一圈，再給你買一身新衣服，等弄完了，咱們一家人再下個館子。”
李有福絮絮叨叨，已經把去了縣城的流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對於大多數農村人而言，買新衣服，下館子，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我不管，你快點去收拾，這個咱們之前就說好的，你要是不去，我這些票據可就浪費掉了。”
李有福軟硬兼施，說完蔣翠花這邊，還有李衛國這邊，就連爺奶那邊他也想去鼓搗鼓搗，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去。
讓他一個小輩這麼冒失的去說這事，確實不太合適。
十幾分鐘後。
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主要是這個年代洗一次澡相當麻煩，臉盆，毛巾，這些你總要帶吧？換洗的衣服你要不要帶一套，而且現在是冬天。
四個大人加一個小孩，光東西就占據了半個三輪車鬥，也就是李有福有這些條件，大隊其他人想這麼折騰，免不了要去擠牛車，說不準，剛洗完回來，一身又臟了。
而這就是事實。
“四哥，自行車你會騎嗎？”
“會！”
李有福鬆了口氣，“那這樣，我騎三輪車帶娘，你騎自行車帶四嫂。”
“好！”
李衛國笑著點了點頭，院子裡的三輪車，自行車，他早就注意到了，一直想問但沒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