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從稚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繼續乖乖當他的抱枕。
她跟穆硯禮的這段秘密關係已然維持了一年多,全因她那天衣無縫的隱藏之術,至今無人察覺。
殷從稚混沌中又沉入夢境,再次醒來時已是正午。她從床上爬起,窗外刺眼的陽光令她心中一緊,趕忙查看時間。
十一點半。
殷從稚迅速衝入洗手間洗漱化妝,隨手從衣櫃取出一套衣服換上。匆忙下樓時,她才發現穆硯禮竟坐在客廳。
他聽到動靜,慵懶地抬頭:“去做飯。”
“不了,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
殷從稚飛快換鞋,頭也不回地衝出門,隻遠遠丟下一句:“我給你叫外賣!”
她打車直奔機場,遠遠見二哥殷寒謹剛從出口走出。胳膊搭著件深灰大衣,眉目俊朗,戴著無框眼鏡,低頭看表。
“哥哥!”殷從稚歡喜地喚道。
她剛迎上前,便見殷寒謹的目光定格在她頸側。
“你脖子上是什麼?”
殷從稚渾身一僵。
她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心裡瞬間一涼。
該死,匆忙離開穆硯禮那裡,竟疏忽了耳根後的一枚吻痕!
“這是,是……蚊子咬的!”
殷從稚急切解釋,為增強可信度,甚至伸手撓了撓,“你知道的,這天氣,蚊子真是多……”
殷寒謹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就在她以為無所遁形時,他提起行李箱,淡淡說道:“既然外麵住得不舒服,還有蚊子,那就搬回去住吧。”
心中大石終於落地。
殷從稚在他身後悄然拍了拍胸口,暗自鬆了口氣。
也是,二哥可是鐵杆單身漢,對女人毫無察覺。若是換作大哥或三哥,怕是早已露餡。
殷寒謹回頭看她:“還傻站著做什麼?”
殷從稚立刻小跑幾步跟上:“我現在挺好,再說了,我說過,不拿到獎項,絕不會回殷家。”
話落後,她內心翻湧,算了算離開殷家,已經過去兩年了。
殷家作為全球首富,自然聲名顯赫,但鮮有人知,殷家除了那些傑出的兒子,還有一個被好好保護、幾乎不為人知的大小姐。
當年,母親因調配香料而意外中毒去世。父親和哥哥們嚴禁她再涉足香水調製,可她隻想完成母親的遺願。
因此,她不惜離開殷家,承諾於三年內拿下國際調香大賽冠軍,否則便返回殷家,乖乖履行自己的責任。
此刻,隻剩下一年的時間。
殷從稚歎息。
如果不努力,就要回去繼承巨額家產了。
而殷寒謹了解這個小妹,雖是家中最小,卻也最固執,一旦決定便難以改變。
“去吃飯?”
殷寒謹問道,“我定了餐廳。”
殷從稚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啊。”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響起,是助理助理打來的。
“喂?稚稚姐,不好了!”
助理焦急道,“你之前訂的那批香料出了問題,大部分都受潮了,可能不能用了,你趕緊回來看看吧!”
殷從稚掛斷電話,殷寒謹問道:“公司出事了?”
“嗯,公司研發新項目的香料受潮了,我得回去處理。”
殷寒謹道:“我送你過去。”
車子在簡易集團門口停下,殷從稚跳下車往公司衝,沒跑兩步被殷寒謹抓住領子拎回來:“包沒拿。”
殷從稚接過包,三步並作兩步跳上台階,揮手道:“等我忙完再請你吃飯!”
直到殷從稚的身影隱沒在電梯內,白玥染才終於從不遠處的出租車上悄然閃出。
她低頭看向手中那些剛拍下的照片和視頻,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難怪殷從稚這個毫無廉恥之心的女人能拿下這麼大的訂單,原來早就勾搭上了金主!
那人竟然是y集團的總裁殷寒謹!
白玥染扭曲的唇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動了動手指,將照片和視頻迅速發給了一位相熟的記者。
這次,她要親眼看著殷從稚被逐出公司!
殷從稚正指揮著幾位工作人員將大堆香料搬到陽光下,仔細俯身檢查了一番後才鬆了口氣:“還好,受潮情況不嚴重,不至於影響質量,等完全晾乾了就能收回去。”
她伸展了一下身體,正準備返回研發部,卻聽助理急促地叫道:“稚稚姐,你快看微博熱搜!”
“什麼?”
殷從稚有些莫名其妙地打開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內容時,頓時愣住了。
——y集團總裁殷寒謹神秘情人曝光!
標題用猩紅色的大字標出,相關詞條幾乎占據了熱搜榜前十,更有照片和視頻佐證。
殷從稚微微皺眉,心中疑惑不已。她哥哥什麼時候有了情人,她居然一無所知?
殷從稚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急切地點開新聞。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僵硬了。
那竟是今天早上殷寒謹送她來公司的情景!雖然角度不好,但依然能清晰辨認出她的身份。照片中,殷寒謹溫柔地將她的包遞出車窗,親密姿態一覽無遺。
而在熱搜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
【哼,我就知道那個殷從稚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年輕就拿下這麼多獎項,果然是走了後門啊。】
【真是夠不要臉的,陪一夜就能換來千萬級彆的訂單,這錢可太好賺了。】
【以前那些香水訂單估計也是這樣拿下來的吧,說實話,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調香再好又怎樣,不還是靠陪睡上位的。】
下麵的評論越來越不堪入目,殷從稚重重捂住了臉,忍住湧上心頭的怒火。
助理小心翼翼地安慰她:“稚稚姐,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相信你的!”
部門經理這時推門進來,神色嚴肅:“從稚,老板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殷從稚冷靜地拍了拍助理的肩,起身來到辦公室,剛推門進去,就聽到一聲震天怒吼:“殷從稚!你看看你給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困擾,知不知道,這次香水的銷量都因此受到了影響!”
“陳總,我真的是無辜的。”殷從稚歎了一口氣,自己簡直是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