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才調香師。”
主持人故意停頓片刻。
“本年度奪得最佳作品的是——簡易集團殷從稚小姐的‘檀道!’”
在聚光燈的簇擁下,女人身穿精致的裸色修身禮裙,將她如瓷般的肌膚襯托得愈加動人。
殷從稚慢條斯理地站起,臉上的職業微笑無可挑剔,步伐從容地走上台前,發表了一番簡潔的感謝辭。
場內掌聲如雷,殷從稚輕掃手中的證書,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這些國內的獎項,在她眼中仍顯渺小。
她真正渴望的,是走向國際,實現母親未竟的夢想。
酒會尚未結束,殷從稚下台後剛回到大廳,便被人攔住。
“這不是咱們公司的大功臣嗎?”
殷從稚麵前的女人妝容精致,手裡拿著一杯紅酒,顯然是她們公司研發部的同事白玥染。
白玥染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目光中滿是蔑視:“恭喜你啊,不過幾個月,就拿下了這麼大的訂單,誰知道付出了什麼東西呢?”
殷從稚唇角微揚,目光如水般淡然,輕聲回擊道:“那也比在公司待了三年卻一事無成的人強多了。”
“你!”
白玥染氣得臉色鐵青,但殷從稚隻是聳了聳肩,神色悠然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根本不作停留。
從她踏入公司那天起,白玥染便處處與她作對,殷從稚幾經思索,仍不明白為何會得罪此人,但她向來不慣著這類敵意,每次都毫不客氣地回敬。
助理擠進人群,小聲道:“稚稚姐,我聽說,公司打算在寧城開分公司,原計劃是調白玥染過去做部門經理,但自從你來了,她一直被你壓製,升職的機會也沒了……”
殷從稚的目標是國際大賽的冠軍,對於這些人事糾紛毫無興趣。白玥染屢屢針對她,她隻覺得可笑。
“彆理她。”
殷從稚拍了拍助理,從侍者托盤中拿過一杯紅酒,小口抿了一口,隨即打發走幾個湊上來搭訕的公子哥。然而,她很快感到頭腦逐漸昏沉。
心頭猛然一跳,她狠狠掐了掌心,努力保持清醒,同時再次細聞那杯紅酒。
清冽的酒香中,混雜著一絲微弱但奇異的味道。
完了,竟然中招了!
殷從稚暗罵一聲,迅速抓起包起身,儘管步伐已經有些踉蹌,她依然強撐著牆壁,一步步挪向走廊,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我在皇庭酒店右側走廊,馬上過來接我……”
“開什麼會!不來咱倆就結束!”
她果斷掛斷電話,身上的香包能暫時緩解藥性,但時間有限。短短片刻,雙腿已然發軟。她靠著牆坐下,把身子儘量藏在黑暗裡,耳邊隱約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
“那個賤人呢!”
白玥染聲音中透著歇斯底裡的怒意,“我剛才明明看到她往這邊走了!給我找!”
殷從稚狠狠咬住舌尖,劇痛清晰了她的思緒。
她小心翼翼地探頭望去,見白玥染帶著幾個彪形大漢,逐個房間搜尋,眼看就要找到了。
殷從稚暗叫不好,這一次竟然真的撞上了難題。她正費力地爬起來思考脫身之策,熟悉的低沉男聲突然響起:“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緊繃的神經陡然鬆弛。
白玥染如同驚弓之鳥,回頭看到來人,臉色瞬間煞白:“穆總?”
走廊燈光昏暗,男人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難以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光線勾勒出分明的輪廓,他的氣場猶如實質般壓迫人心,目光冰冷地落在白玥染身上。
白玥染本打算借這次發布會的機會,將殷從稚那個賤人的聲譽毀得一乾二淨,可沒想到,殷從稚還沒找到,卻倒黴地碰到了穆硯禮!
要是遇上彆人也就罷了,偏偏是穆硯禮,那個誰都猜不透心思的瘋子!
全江城的人都知道,穆家現任掌門是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然而,就是這個地位卑微的私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鎮壓了所有反對者,穩坐今日的位置。
這個殷從稚,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白玥染憤怒得咬緊牙關,卻不敢再耽擱一秒,急匆匆地帶人離開了。
確定白玥染已經走遠後,殷從稚才虛弱地叫了一聲:“這裡……”
穆硯禮走了幾步,垂眸注視著靠在牆角的殷從稚。
殷從稚毫不客氣地伸出手:“扶我一下,我起不來了。”
穆硯禮俯身拎起她的胳膊,把她橫抱起來,一瞬間聞到她身上的酒氣,眉頭皺了起來:“你喝酒了?”
“一點點。”
懷裡的女人像隻小貓一樣窩在他胸口,將頭埋在他頸側,抬也不抬地豎起一根手指,嘴裡還不住喃喃罵著:“敢暗算老娘,我非整死你不可……”
穆硯禮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剛抱著她走了幾步,就感覺衣角被她扯住了。
“彆,從前麵走……”殷從稚這才抬起那張通紅的小臉,“前麵全是記者,被拍到就丟人了……”
穆硯禮沉聲道:“現在知道丟人了?”
殷從稚哼哼唧唧,不說話。廢話,丟人事小!要是被她那幾個哥哥知道,她非得被扒層皮不可。
穆硯禮的助理將車開到了酒店後門,他打開車門將殷從稚塞進副駕駛,然後揮手讓助理離開,自己上了車。
車門一合上,殷從稚就帶著濃重的酒意撲了過來。
穆硯禮按住她的肩,將她推回去:“一身酒氣,回去洗澡。”
殷從稚立刻不滿:“你嫌棄我?”
她掙紮著從副駕駛上起身,又撲向穆硯禮,過程中指甲還刮傷了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殷從稚盯著那張臉愣了幾秒,然後傻笑:“你長得真好看,我眼光真好。”
“……”
穆硯禮有時真的好奇,這麼嬌縱的性子,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稍不順她意就吵吵鬨鬨,給點好臉色立刻得寸進尺,簡直無法無天。
最後還是沒能先回去洗澡。
等結束後,殷從稚的酒勁也稍稍緩解了一些,靠在後座睡著了。
穆硯禮這才驅車回家。
後半夜,殷從稚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整個身體幾乎都陷進了穆硯禮的懷裡,男人強壯的手臂緊緊箍在她的腰上,她剛動了動,就聽到穆硯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