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羽市一條偏僻的老街上。
一個男人捂著腹部傷口,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著。
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滲出,在身後留下一路觸目驚心的血跡。
"救命啊!開門…誰來救救我!"
男人絕望地呼喊著,拚命拍打著兩旁緊閉的卷簾門。
然而這條街上的店鋪大多已經搬空,隻剩下一些破舊的待拆鋪麵,無人回應他的求救。
突然,一股炙熱的氣息噴在男人的後頸上,夾雜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他慢慢抬起頭。
隻見一隻麵目猙獰的怪物從牆上的裂縫中探出腦袋,森森的利齒近在咫尺。
怪物咧開嘴,露出了滿口的尖牙利齒。
男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怪物沒有給他再一次逃走的機會,身體從裂隙之中撲出。
一口咬向了男人的脖子。
可就在那一排尖牙即將接觸到男人脖子的瞬間,一顆子彈穿透了怪物的脖子。
巨大的衝擊力讓怪物半空中的身體直接被轟得飛了出去。
粘稠的黑色血液濺了男人一臉,他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幾近暈厥。
而擊殺怪物的神秘男子不緊不慢地走上前,用牛仔帽掩住麵容,左輪手槍還在冒著青煙。
怪物掙紮著爬起身,身體開始膨脹變形,發出震天怒吼後猛撲向持槍男人。
男人不屑地冷哼一聲:“聒噪。”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抬手一槍,瞬間擊斷怪物的一條腿。
而後他另一隻手不斷撥動擊錘,三連射就在一瞬之間,怪物的四肢皆被子彈貫穿,轟然倒地,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
牛仔帽男人緩步來到怪物跟前,平靜地說道:“願你靈魂得以安息,不再經受苦難。這一槍是我的憐憫。”
言罷,一槍擊碎了怪物的頭顱。
收起手槍,牛仔帽男人從怪物斷裂的脖頸處掏出一枚漆黑的晶體。
他端詳片刻,皺了皺眉,隨即掏出手機走向癱坐在一旁的傷者。
"喂,你們情報有誤吧?"
男人用肩膀夾著手機,一把扯開傷者的衣服查看傷口。
【怎麼,沒遇到獸?】
“獸是有,但隻是斥候級的獸啊,說好的先鋒級呢?”
他慢慢蹲在男人的身前,而後一把扯開的男人的衣服,嚇得男人不停往後縮。
在看到對方腹部被劃了一道口子的時候。
牛仔帽男人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張黃符。
【在附近搜尋一下,這是聯合討伐會放出的委托,應該不會有誤】
“嘿嘿,行,對了,現場有傷員,我來處理就行了,還有,這顆斥候級的內核我拿去賣錢了哦。”
【老嶽,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耳機裡的聲音明顯歎了口氣,但他知道說這些話也阻止不了男人,而且男人也的確很需要用錢。
【下一次不要在通訊裡和我說這樣的事】
“嘿嘿,謝了老杜。”
掛斷電話後,牛仔帽男人將黃符直接貼在了那人的額頭之上,瞬間受傷之人隻覺得頭暈目眩,一股強大的困意朝他襲來。
牛仔帽男人神秘地念誦著:“汝所見皆為虛妄,待到天明,便可忘卻一切…”
“你你你到底”
傷者終於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若是你成為了感染者,我們自會再次相見。”
男人將他扛到路邊安置好,而後返身走向怪物的屍體。
望著地上斑駁的血跡,他點燃了一根煙,陷入了沉思。
...
...
從學校出來之後。
薑槐本來想直接回家的。
但陸晚吟卻不由分說拽著他的手就往距離大學不遠的商業區走去。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薑槐有些警惕地問道。
畢竟陸晚吟昨天一刀斬了沈安安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怎麼,怕我把你賣了?這倒是個好主意,就算把你的心啊,肝啊,腎啊,都取出來,你也不會死。”
“”薑槐沒有回答,因為他真的在考慮,這好像的確是一個生財之道啊!
見薑槐半天不說話,陸晚吟以為他生氣了。
於是站下腳步,轉身麵對著薑槐,依然用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薑槐說道。
“好啦,這七天的監控期內,隻要你沒有表露出感染跡象,我不會傷害你的。”
說罷還摸了摸薑槐的腦袋。
“那你要帶我去哪兒?總不會要請我吃晚飯吧。”薑槐半開玩笑的說道。
“請你吃飯啊,也可以,不過你得先陪我做一件事。”
很快薑槐就知道陸晚吟說的是什麼事了。
他站在旁邊看著陸晚吟走進了一家新開的餐廳,然後穿著一身滑稽的布偶熊服裝走了出來。
懷裡還抱了一疊傳單。
“在我兼職期間,你就在這裡坐著,哪兒都彆去,違反了監視令,哼哼,後果自負。”陸晚吟一邊把熊頭套帶上,一邊對薑槐說道。
“悟空,你給師父畫個圈兒吧,我保證不出去。”薑槐看著憨態可掬的小熊,不由得笑出了聲。
“呸呸呸,你這無心菜的嘴真是欠抽。”
陸晚吟的聲音從小熊玩偶服裡發出,顯得有些悶悶的
反而是多了一分可愛。
也是他就真的坐在公園旁的長椅上,看著布偶熊滑稽地抱著傳單給眾人派發。
這讓薑槐想起了自己曾經聽人說起過陸晚吟的事。
陸晚吟家庭非常貧困,父母在她年幼的時候死於一場地震,她從高中開始便一直勤工儉學。
不管是超市收銀員還是現在這樣傳單派發員,她都會去做。
本來還以為隻是傳言。
畢竟她都是覺醒者了,還有個什麼組織。
一般這種組織是不會缺錢的,說不定還有個蝙蝠洞,洞裡全是高科技。
但今天看到她那陳舊的發飾和手機,還有她現在努力兼職的樣子。
薑槐有些懷疑這種想法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隨著天色漸暗,街區的夜生活開始拉開帷幕,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商業區的步行街上。
終於,在晚上8點左右的時候,她終於發完了所有的傳單。
那布偶轉身跑到了薑槐身邊,啪的一下摘掉了頭套。
摘下頭套的那一刻,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幾縷發絲被汗水微微打濕,貼在她的額頭和臉頰上,為她增添了幾分真實與生動。
汗水的光澤在燈光下閃爍,仿佛是星星點點的鑽石,點綴著她的臉龐。
直接讓薑槐看得呆愣在了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很狼狽啊?”陸晚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有。”薑槐撓了撓頭。
“你真好看。”
氣氛略微有些微妙,兩人的臉頰都同時泛起一陣紅暈,眼神也都各自瞥向了不同的方向。
隨著一陣冷風襲來,陸晚吟打了個噴嚏。
“阿嚏。”
“工作結束了嗎?把衣服換了吧,彆感冒了。”薑槐笑著說道。
“我說過要請你吃飯的。”陸晚吟有些猶豫,她環顧四周,最後看向了一家還在營業中的麵館。
“吃麵可以嗎?”她聲音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就仿佛是自己也清楚,隻是吃麵算不得什麼請客。
她說完之後就小心翼翼打量著薑槐,似乎是在擔心對方會不會因為自己這句話而生氣。
但薑槐卻是十分爽朗地笑了笑。
“好啊,我就愛吃麵,可得讓我吃大碗的。”
見薑槐這般模樣,陸晚吟也放下了心來。
“好啊,隨你吃,撐死你。”
就在薑槐陪著陸晚吟準備去還那玩偶服的時候。
突然一個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喲嗬,你就是那小狐狸精啊?就是你搶了我閨蜜的人?”
來人是一名聲音尖酸刻薄,身高一米五左右的女生。
薑槐認了出來,這人正是陳寧的好閨蜜王萌。
“你有什麼事嗎?”薑槐冷冷地看著王萌。
這女人因為自己之前傾心於陳寧,沒少欺負自己。
您可彆問為什麼一個一米五的女生能欺負。
薑槐當時也就一米六七左右,體重不到一百一,體弱多病。
而這位王萌身高雖然一米五,可體重也差不多是一百五。
再者薑槐當時因為她是陳寧閨蜜的原因,每次給他出言侮辱或者直接上手就打也隻能忍著。
而這一切陳寧都知道,但卻也隻是冷冷地在一旁用嘲笑的眼神看著薑槐。
“我有什麼事?薑槐,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不是喜歡寧寧嗎?為什麼現在又和其他女人鬼混在一起!?”
王萌理直氣壯的樣子讓薑槐氣笑了。
“還真是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圍繞著你們轉啊?”薑槐冷笑著看著王萌說道。
“你,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趕緊走開。”
王萌氣得是臉色通紅。
她的眼睛瞥了陸晚吟一眼,最後發現這女人竟然在對著她笑。
而且那種笑容滿是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