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兄弟,咱們需得從長計議,肚子實在餓了,在船上漂了數月,吃的都是鹹菜,再不開點葷我可就要暈過去了!’
傷疤男子身後跟著一個身著華服的青年男子,身材矮子皮膚黝黑,雖然是身上穿的衣物非常的華麗,但是還是一股濃濃的鄉土氣息撲麵而來。
倒是傷疤男,臉上雖然被毀了容,看不出真實的麵貌,但是從臉形氣質來看,應該是出身不凡之人,身後幾人看到鳳山的景象都有些迷眼,就他鎮定自若,完全不為所動!
不過一聽自己的名字又被叫錯,傷疤男子語氣中有些動怒。
‘我叫壽長,你要是再叫我長壽的話,當心我跟你翻臉。’
語氣很陰寒,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男子隻得作罷,自討沒趣地道:‘唉呀,咱們兄弟開個玩笑不行,瞧你那樣!’
幾個字似乎更戳到了傷疤男子的痛處,有些抓狂地道:‘什麼樣?你想說什麼?’
男子知道傷疤男心情不佳,不好再多說,言多必失,隻得轉移話題道:‘這酒樓好像不錯,醉東京,有點名堂,就他了!’
傷疤男正是當年清源大戶蒲家的大少爺蒲壽長!
這小子也是倒黴,蒲家與梁川結仇,家主蒲庚想弄死梁川,不曾想事情敗漏,最後被梁川反殺,當年蒲壽長也是被梁川折磨得不輕,運氣還算不錯,讓他逃了一條命,從龍海逃到南洋,活了下來,蒲家在清源的勢力已經被連
根拔起,隻剩下南洋還有一份基業。
躲在南洋的這些年,蒲壽長因為在中原被整得太慘,已經有點精神分裂,還是蒲庚動用了不少的關係才把人調理得差不多,害怕讓寶貝兒子勾起不好的回憶,一直不敢讓兒子回到中原,沒想到蒲壽長這一呆,就等回來了家族完蛋的噩耗!
或許是挫折使人成長,以前的蒲家大少那真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賬糕子,除了好事什麼都乾,就是活脫脫一個人間敗類社會渣滓!不過他老子死了,蒲家的生意在清源徹底完蛋,一落千丈之後,他失去了倚仗的資本,隻能靠自己來撐起他們家產業。
還好,蒲家本來就不是純正的中原人,他們祖上甚至可追到東方的波斯,他們是標準的色目人血統!所以以家的基礎在南洋,不在中原,差不多損失了一半的生意之後,還勉強可以站住腳!
他爹早就查清了,當年搞自己兒子的人不是彆人,正是梁川這小子。。
這些年,蒲壽長一直在找一個機會,要討會這些年自己受的委屈,更要讓蒲家重回中原!
最大的敵人,就是梁川!
再次聽到梁川的消息時,他已經占據了夷州。
籌備了多年,蒲壽長找了諸多的幫手,準備討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身後的男子就是南洋呂宋島上蘇國的三王子,巴都哈。
蘇是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有點像部落,但是信奉的宗教卻與蒲家一樣
同出一脈,都是信奉真主,也正是因為這個因素,蒲家比一般的中原漢家人在呂宋島上吃得開,蘇人也喜歡把生意和產業交給自己人。。
他們對漢家人的態度與其他人都一樣。
一個地方隻要有了漢家人,最後都會被漢家人打敗,他們太能生了,幾年時間,呂宋島就有一半的地方是漢家人,他們自己圍起來搞小團體,不服蘇王朝的統治,已經出現了幾次騷亂,還好漢家人的勢力不夠大,也不夠團結,最後才沒有成功!
做生意,真的沒有人能搞得過這幫漢家人!
這幾年大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搞什麼海禁,一時間天下大亂,大批海上的亂民湧入到蘇國內,更加讓蘇本地的局勢動蕩不堪。
不過這一次本來也跟巴都哈沒有什麼關係。
他一個第三順位的繼承人,蘇的國家大事需要他來操心的話,還要前麵兩個大哥走在他前麵才行。可是他自己都知道,兩個大哥的身體比牛還強壯,想要他們突然出事,這機率不亞於他們蘇下大雪。
按他們蘇國的傳統,第三順位就是名字上好聽一點罷了,掛著一個王子的稱號,其他的一點實際用處都沒有。
蒲長壽被巴都哈又叫了一聲長壽,寒毛都立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殺意!
巴都哈也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所以他自己收住了嘴,沒有再拿這個失意的男人繼續開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