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州島上一夜之間冒出了這麼多家的賭場,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司法所的人連夜請示了一下街道辦的人,對這些賭場的‘合法性’產生了質疑,他們甚至要企圖要進入這些地方執法。
畢竟賭博在所有人的常識當中是非法的,也是朝廷嚴厲打擊的對象。
但是鳳裡街道的司法所領導駱響,第一個就提出了反對性意見。
島上頒布的律法裡麵,他猛地發現,對於賭博的規定竟然是一片空白。
接下來更是出乎他的預料,梁川竟然親自讓他起草一份法規,而內容就是有關賭場的規定。。
這一個操作一下把駱響給整得整個人找不到東西南北,這是什麼操作。
大宋算是比較開明的,也不敢說公然支持開賭場,其他一些朝代,更是將賭博明確作為打擊的對象。。
當司法所執法隊的人進入賭場的時候,準備查一查這些賭場的底細之時,他們赫然發現,街道的保正正在賭場裡麵,指點工匠對賭場進行裝修改造。。
這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他們哪裡還敢查下去,連多呆一會的勇氣都沒有,帶著人馬上撤得遠遠的。
執法隊再傻也知道,他們的飯碗是誰給的。
梁川搞賭場的消息再一次傳遍了整個島嶼,這一次大家意外的心情比梁川去修那條耗帑無數的鋼軌,大家對梁川的失望之情更甚從前。。
修鋼軌要是叫吃飽脫褲子放屁的話,那搞賭場就是扯淡
了。。
他娘的,這是滅亡之道啊!
瘋了瘋了,梁川真的瘋了,現在他已經走上了一條旁門左道,而且在這條道上越走越遠!
夏意炎炎,可是每個人隻覺背後寒意森森。
蘇渭坐在家中,聽著張表前來彙報梁川的所作所為,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久久不願相信這事是梁川自己搞出來的‘壯舉’!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楊霸先這鳥人攛掇梁川搞的賭場,沒想到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最近楊霸先越發的不安分。
自從與何家結親之後,他的地位是水漲船高不假,可是他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他是什麼出身?不是梁家嫡係也不是梁家軍嫡係,還是市井小徒出身,梁川讓他當了鳳裡街道的保正,他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開始明目張膽的搞賭場了?
蘇渭最擔心的便是這樣的原因,可是結果很遺憾,並不是!
這事真是梁川的手筆!
他歎了一口氣,讓張表回去,自己隻想靜一靜,連說話的力氣沒有了,身上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似的,坐在椅上,久久不能平靜。
現在還有誰能勸得動梁川?放眼望去,島上竟無一人可以!
放眼曆朝,更荒唐的皇帝和統治者都沒有這麼無恥的,帶頭搞賭場,與民爭利,就不怕後世萬年唾罵。。
這操作簡直是。。絕了!
原來好好的梁川,通情達理,做事滴水不漏,更是曉得借古諷今,針砭時弊,他以前最喜歡引經據典
點評時事,可是現在他怎麼完全變了一個人,做的這都是什麼事!
蘇渭隻能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權力真的會讓人變化,太瘋狂了,對人的腐蝕真的就這麼強?
但是這一次,再沒有那麼多人一起擠到梁川來說閒話了,大家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梁川性格擺在這裡,虛心接受,堅決不改!
他們對鋪設鋼軌說了再多,但是梁川就是我行我素,還要把鋼軌修到山央山脈去,誰勸都沒有用!
這樣的行事風格,大家誰還敢去開口,多說不是自找沒趣,白白得罪梁川?
島上現在‘阿諛’的風氣大有抬頭之勢,正直勸的人倒是一個都沒有。
大家真的想說話的,要麼找到一個可靠的中間人,既有身份分量,又能說得上話,讓他來勸梁川,可是大家找了這麼久,也沒有發現誰能這麼好使。
以前何保正算一個,林藝娘也算一個。
林藝娘作為梁家當家主母,本來也是能辦得成事的,不過現在因為梁孝城失蹤的事,大家都不敢到梁家去煩藝娘,事情萬一辦不好,更起反作用,正所謂疏不間親,若是二人的感情生出嫌隙,那去嚼舌頭的人就離死不遠了。。
何保正也算一個。
他是個另類。
何保正的兒子讓女婿何長貴騙到汴京,本以為是同患難共富貴,最後卻是被賣到賭檔當中,變成人家的打手奴隸,差點讓何保正以為香火要斷,自己的女兒也被長貴
這個賭鬼連累,搞得家不成家。
所以何保正對賭博是深惡痛絕!
梁川批準各個街道搞博彩,楊霸先第一個當帶頭大哥,搞得風風火火其他人也陸續跟進,唯獨何麓街道不為所動,何保正不僅不搞,還自己衝到梁川家中,就想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到底是什麼意圖?
梁川正在家中繼續研究他的鋼軌分布圖,看得正自入神,卻見何保正風風火火地闖入到家中,氣乎乎地往椅子上一靠,差點把椅子都給坐塌了!
梁川瞥了他一眼道:‘我說保正爺,你這又是哪裡不痛快了,天氣熱要不吃點涼茶?’
他竟然還有心思開自己的玩笑!
本來就怒火中燒的何保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激得上麵的茶具亂顫,更嚇得梁川一個激靈,也有不快地道:‘我說老爺子你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來我這裡發泄來了!’
何保正顫顫地起來,手指有些發顫地指著梁川的鼻子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街道搞賭場的?’
哦。。原來是這事!
梁川心中了然,坐了下來,悠悠地道:‘是了,正是我定的主意。’
你還有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