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萬達店又在清源縣城裡出了名。
萬達店門口各種血漬各種讓人觸目驚心的場麵,還有不少的碎肉還有手指斷肢之類的,但是就是沒有留下一具屍體!
這樣凶殘的打殺場麵竟然沒有留下一具體屍體,這倒讓梁川有點意外,因為有死人就代表事情還算嚴重,官府也會重視,要是就出了點血,這官府可就不會上心了。而且有線索官府要調查也才有方向,現在連個人頭也沒有,要畫像讓人認都沒辦法。偏偏雷聲這般大的動靜,最後就是留下這麼一點零件,連個刑事案年都算是擦邊球,官府有心想做點事業都難。
萬達店門前圍滿了群眾,大家對著地上的血指指點點,老半天梁川的店門吱的一聲打開了。
梁川若無其事地站在門口伸了一個懶腰,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裝出一副剛起床的樣子,看著門口圍著的一大群人,嚇了一跳,擠到人群裡嘴嘴連連唱佛道:“天爺啊,阿彌陀佛,這。。這。。是怎麼個回事嘛!”
“喲,店老板你可算起來嘛,你還不知道嗎,昨兒個夜裡你這店門口兩撥人殺得是天昏地暗,你是不是睡得太死了,一點動靜沒聽到?”
“我昨天睡得香,夢裡還聽有人吆喝呢,敢情是人打架啊。。”
梁川的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都把梁川當成沒心沒肺的憨子,這場麵這麼大還能睡得這麼死,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把店燒了都有可能。
人群裡畢照升也在,他與梁川交換了一下眼神,昨天的事他也不知道,沒想到一夜之間這寧靜的小巷子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梁川混在人群裡,跟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聊著,大家哪裡會曉得,這場麵有一半要歸功於梁川。
縣衙的捕快來了,眾人一看這幫煞星來了,立即作鳥獸散,這事與自己沒乾係,可是落到這幫人手裡,還由得了自己?黑的也會被打成白的,誰都不想招惹這些衙門中人,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都彆走!”捕快吼了一嗓子,眾人跑得更快了,一瞬間一條巷子又變得冷冷清清,隻剩地上的血跡更加的明顯。
“那個你站住!”捕快頭子突然指著正準備回店的梁川吼道。
梁川愣了一下,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其他人,這就是喊自己了,他也不想與這些人打交道。奶奶的昨天自己打殺的時候你們怎麼不來,現在來逞什麼威風。
“差大哥是。。喊的我嗎?”梁川又是招牌式的諂笑。
“說的就是你,老子問你,昨天夜裡你店門前發生了什麼事?老實交待,否則有你苦頭吃!”
難怪眾人要跑,這些衣冠禽獸一上來不分青紅就要自己好看,百姓能不怕他們嗎?
“回差爺,小的真不知。”梁川一臉苦相地又把自己剛剛的戲碼表演了一遍。其實這些個捕快也就是過來走個流程,好讓百姓姓知道他們有在辦事,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除非死人了,關他們鳥事,他們巴不得不用處理立即回衙門喝茶呢。
這個捕快轉身朝身後一個大漢說道:“高捕頭現在怎麼弄,這個店老板可能不知情!”
這個姓高的走上前來,朝梁川打量了幾下,梁川看著這個人怎麼有幾分眼熟的感覺,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哪裡見過,沒辦法,現在碰到的人太多了,有些人臉看著熟。
“真不知?”
梁川看著這個虎頭虎臉的大漢,還是一句不知道,總不能說自己拿斧頭砍了好多人吧。。
這些捕快見在梁川這裡問不到有用的消息,隻能悻悻而歸。
梁川讓招弟拿點水把街上洗刷乾淨,開門迎四方客的,見血多不吉利?
香酥坊。
遼國的使者昨天通宵鏖戰五名香酥坊的粉頭,將他骨頭裡的骨髓都要吸出來咯。
已屆晌午了,還好似一攤爛泥一般爛死在床上,醉死在溫柔鄉中戀戀不舍。宋人女子的滋味可真是讓人啊,難怪以前的匈奴突厥鮮卑再到他們契丹人拚了老命也要打過黃河越過長江,遍地是美女黃金的地方比起他們那連草都不長的窮鄉僻壤,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等他幽幽地醒來,一夜噬骨,本想起後來能再聽到一個好消息,昨天派出去的人馬也應該回來了,契丹人可從來就沒有被人羞辱過!
可是走到客廳一看,自己帶來的這些所謂的契丹勇士竟然沒有一個是完整的,要麼斷手要麼斷腳一個個要死不活地在客廳裡哼哼著。。
使者勃然大怒,抄起自己盤在衣架上的鞭子,狠狠地就朝這些人鞭了過去,恥辱啊,這回去讓朝堂裡的那些人看笑話?
皮鞭像一條毒蛇,從身上竄過就是一條猩紅的血印子!一行人本來就遍體鱗傷了,回來一句體已的話也沒有,還有受這份折辱,契丹的傳統就是這樣,隻要是打了敗仗就是恥辱,隻以成功論英雄!他們隻能默默承受著!
正所謂色厲內荏,使者打了半天手都酸了,急命兩個青樓姑娘上來拿捏,自己坐在椅子上氣不打一處來。
“還愣著等死?一頭宋豬你們都宰不掉?今天不好好請清楚老子鞭死你們!”
兩個青樓女子見這個款爺如此動怒連忙貼了上來:“喲爺消消氣,動氣傷了身子不值當!”
男人就喜歡女人跪舔,使者左擁右抱地立即換了一副嘴臉,眉開眼笑的。兩個風塵女子賣力地賣弄著風情,昨天她們五個姐妹大戰這頭禽獸竟然還落了下風,要不是他給的賞銀大大的有,今天說什麼她們也不願來伺候這頭牲口了。
契丹打頭頭子低著頭有怒不敢言,壓下心頭火說道:“大人那個人隻怕不簡單。”說完頭子添油加醋地將昨天晚上打鬥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到梁川掄著的斧子,還有對方的人數打鬥方式,無不誇大了數倍,讓人聽了就能連想到那恐怖的畫麵。
這個頭子也是雞賊,有意無意地將使者的思緒往大宋官兵身上拉,他明知道使者最顧忌的就是大宋的朝庭。現在兩國為了示好連邊境的守兵都不帶兵甲的,他一個小小的使者要是公然帶人來清源打殺,挑起兩國戰事,這事可不是他一個人能扛下來的。
“大人請看。”頭子呈上那支梁川施放的冷箭。
使者看到這箭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頭子介紹他也清楚這弩箭是什麼玩意,這分明是大宋的製式弩箭,配備給各州縣用於防範盜賊和流民的,隻有朝庭會有,百姓絕對不會有的!
頭子看著使者的表情就知道他曉得這玩意的來曆了,隻是依舊恭敬地說道:“這就是昨天傷弟兄們的暗箭。。”
使者一聽這話裡麵的意思就完全懂了,這他娘大宋的朝庭早就盯上了自己啊,媽的,這要不是自己提前發現了這廝,還不著了他們道,哪天自己怎麼死了都糊裡糊途的。
“那姓孫的呢,快叫他給老子重新安排個地,娘的這地方不能呆了!”這使者狠狠地在兩名窯姐的大胸脯上捏了兩把,恨恨地說道。
清源堂內。
唐介的父親唐向天坐在清源堂堂口的正中央,下麵有四張座椅,董青山一臉兒狼狽地坐在老末,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下麵幾十號人除了沒有參與昨天火並的那些是完好的,其他人身上全掛了彩,沒有一個完整的。
“我說青山,我這都還沒伸腿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帶著兄弟們闖山頭立招牌啦?本事見長啊!”
清源堂不是唐向天創立的,但是自從唐向天接手清源堂以後,清源堂一路高歌猛進勢頭在清源如日中天,現在雖然兩鬢見白,可是一身本事在清源橫著走還是不成問題,連手下這四大金剛都不敢打保票說能打得過他,此時的他在清源堂還是一呼百應,威望遠勝所有的人。他鷹一般的銳眼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董青山身上,一席話說得董青山麵紅耳臊,臉都不敢抬一下。
“你臉倒是抬起來讓大家夥瞧瞧臉上多光彩呀,老子的堂口差點讓你小子帶隊讓人全給滅了,打自咱堂口建立以來頭一遭聽說讓官府給救的,嘖嘖嘖。”
唐向天炮語連珠,嘴裡不停地罵著這個董青山,嘴就像他的眼神一樣犀利,字字誅心。
“你連人家是乾嘛的都不知道,愣頭青一樣衝上去讓人家砍,現在知道人家為什麼敢跟咱們做對了嗎,我聽說這個新來的知府不是一般的人,說不定人家哼哼。。”
四大金剛裡兩個是知道梁川的,他們當初見梁川的手段就覺得不一般,自打董青山一幫人回來以後聽他們講磨盤子一般大小的板斧還有數不清的狠人,這一切都讓他們覺得更不可思議,對梁川興趣更加的濃。
“青山你傷得不清,這香主的位子先騰出來。”
“老大我。。”
“少廢話。還有,以後沒有我的指示,你們誰要是再去招惹那個梁川,彆怪我不講兄弟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