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鳳山鄉格外地的熱鬨,不緊因為快過年了賣年貨的很多,聽說來了一個賣藝的,唱曲好聽又好玩,胡琴也拉的很好,所有人都來愁熱鬨。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斟滿美酒讓你留下來!”這種口水歌一下子就征服了廣大樸實無華的人民群眾,一時間鳳山集市略有傳唱。
地上更是多了不少的銅板。
梁川一把將琴遞過去準備還給老漢,道:“老先生,這二胡不錯,還你!”老漢撿完錢,看梁川拉二胡的功夫都看傻了,這小子功夫相當紮實啊,看走眼了。他接過梁川的琴,又不知道說什麼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又去看他女兒。
小女孩看著年紀小,但是古代女子十四便結婚生子已算晚婚晚育,這個小女孩看著瘦小實則老成不已,兩父女在外闖蕩大事基本可以拿捏。她現在也拿不準梁川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這有文彩為何一文不名,有這本事為何甘於隱於鄉野,北上隨便哪個府鎮也能闖出一片名堂啊。
“官人這曲子。。”小女孩心裡疑問頗多,還是慢慢問道。“小女聞所未聞,曲風大不相同,前者幽怨迷人,後者歡快喜悅,什麼樣的人才能創造出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曲風!”
梁川知道她們肯定沒聽過這些歌,要聽過那才有鬼了,反正說什麼這歌是一千年後成龍大哥電影的主題曲打死他們也不可能相信,還不如隨便敷衍一下把事了了,便道:“你說吧,這歌是不是唱得一般般。”梁川笑嗬嗬地道,他哪裡知道這歌給她們帶來的震撼。
小女孩見梁川還謙虛了,心底更是欽佩,恃才傲物之人普天之下比比皆是,多是沽名釣譽之徒,這個瘸子身懷大才卻如此低調隨和,難怪這般人物會隱於此處無人知曉了。
小女孩道:“官人這些詞曲天籟小女子卻是初次耳聞,不知叫何詞牌,是何人所作?”這話一問出口,小女孩便後悔,此曲定是這個先生所作啊,世人倘若另有他人創作此曲,肯定早已揚名塞外江南,哪裡會默默無聞,況且憑先生的這份風骨,肯定會謙遜不認,自己何必多此一問。
“你說這些歌啊,第一首叫神話!是我家鄉一首很老的歌了。其他的說了你也不認識。。反正在我的老家是很出名的歌。”梁川亂謅,隨口就來。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位官人到底不戀虛名,說是他人所創。“神話。。果然是極美的名字。”小女孩喃喃自語,“官人難道不是此處人嗎?不知官人家鄉在何方?”小女孩繼續問道。
“我的家鄉嗎,很遠啊!”
小女孩是個識趣之人,有才之人多傲骨,自己多嘴已是唐突,再問下去便是自討沒趣啦。
老漢那裡把地方散落的銅板一一撿乾淨了,加上原先粗瓷碗裡的,滿滿的一大碗,看起來了有三四百文錢,看起來這時候百姓手裡的錢還是不少的,幾十個人扔錢,扔著都能扔這麼多錢。
小女孩走到老漢身邊跟老漢輕聲的說著什麼,老漢聽了之後把粗瓷碗往懷裡一塞,緊緊捂住了這些錢,多少日子他們沒見過這些錢了,好像是不同意的樣子。小女孩歎了口氣,直接將碗奪了過來,徑直朝梁川走了過來。
小女孩將碗推給梁川道:“官人才華橫溢,今天所得賞錢也是全拜官人所賜,我們不敢貪功,這些錢希望官司人收下。”原來小女孩和老漢商量將剛剛所得的錢財全部給梁川,老漢定是不肯才會出現剛剛那一幕。
梁川連忙將碗擋了回來,臉上客客氣地道:“姑娘,你們兩父女想必在外也不容易,不然不會做這種拋頭露臉的行當,今天我們也算也緣,這些錢是借你們的二胡賺的,我可不敢收,你們收下吧!”說這話的時候,梁川收起原來一臉的不正經,換成一臉正氣。
他明明一身潦倒!所處定不比自己和父親強,看著送到眼前的錢財竟然不為所動!小姑娘還是堅持要梁川拿走錢,如果不全拿,哪所拿一點也行,最後梁川推辭不過,從裡麵拿了一半走,估摸著可能也有兩百來文了。
小姑娘這才稍稍心安,剩下的也夠他們父女度用多時了。
是該回去找藝娘了。
“不知官人高姓大名!“小女孩看著梁川的背影最後問道。
“我叫梁川!”梁川頭也沒回,華麗麗地留下一個背影,聲音大得在場的人聽得到。。。大名在空中飄蕩。
藝娘說在肉鋪那裡等她,不知道她的柴禾賣光了沒有,梁川一路看著人熙熙攘攘地挺開心的,沒想到唱了一早上歌也能賺點錢,那姑娘也是挺客氣了,把錢給了自己一大半,藝娘賣光背來的那些柴也才賺了兩百來文,現在我手頭也有兩百文了,等等我也買點東西給藝娘驚喜一下!
路上有路過布店、米店、還有打鐵鋪,想想梁川裡少了好多東西,手頭的這一點點錢還真的不夠啊,算了還是不要亂買了,藝娘心細更懂得安排利用手頭的錢,直接將錢給林藝娘算了。梁川掂了掂那些用衣服角包起來的錢,還是沒進店消費,雖然他很想送給林藝娘點什麼。
肉鋪這種地方在古時候一般是一些狠角色才經營得起來的,因為唐宋時候禁止宰殺耕牛,社會各位階層無論是高的達官顯貴還是下層的草頭百姓,都吃不到,這是一條鐵令。牛在這個時代,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牛吃不到,豬肉和大豆就是主要蛋白質來源。普通的家庭吃飯溫飽能解決已經是很好的人家了,家裡再養幾口豬,一般都是當成祖宗一樣供著,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屠宰場,豬肉的來源也是很緊俏的,大豆口感沒有豬肉這麼好,所以經營肉鋪的一般都是可以流油的,也比較狠的,不然誰都想分一杯羹。。
梁川逛了整條鳳山街,隻有一家肉鋪。老板光著身子渾身精肉,一把闊背殺豬刀上下翻飛,一張臉橫肉猙獰,大概梁山好漢的模板就這樣吧。
咦,這肉鋪還有賣牛肉!這倒是不常見啊!隻是現下忙著找藝娘,梁川也沒去多想,賣就賣吧,與他何乾!
梁川四下張望並沒有看到藝娘的影子,不是說在肉鋪邊賣柴嗎,去哪了。隻好問問肉鋪老板了,梁川笑著臉瞅向老板,一直朝老板笑著,等老板忙完手中的活稍稍停下來以後,好聲問道:“師傅你好,請問剛剛在這有看到一個賣火柴的小姑娘,哦不,是賣柴禾的小姑娘嗎?”
肉鋪老板小眼睛好像就用一隻輕瞟了梁川一眼就唾了口痰,怒罵道:“醃臢東西,你他娘認誰作師傅哩!”
這一罵,梁川火氣蹭地就上來了。&sp;“你!。。”但是明顯看到對方身板不輸給自己,而且現在自己殘血狀態,現在發作肯定吃虧,常言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何必跟這種貨色一般見識。
看來要去那個大酒樓那邊看看了。
遠遠地看這個酒樓的時候很氣派,下麵掛著一個牌匾,下亭樓。
梁川遠遠地就找了過來,林藝娘正站在邊上和一個頭戴軟腳襆頭身著青灰襴衫的小老頭站在一起,小老頭時不時淩空虛指在空中比劃,說完兩手就插進衣袖,也不知道在跟藝娘說著什麼,藝娘聽得仔細聽著時不時地點著頭。
他們說了一會兒,那個小老頭轉身就進酒樓了。林藝娘看到梁川瘸著腿都來找他了,蹦嗒著去找梁川,開心地彙報著今天的生意:“三哥今天的柴全賣光了,全部賣了兩百來文,不枉費今天背了近百斤柴走了這麼遠的路。我盤算著等下我們去買點米,買點白麵和菜,過兩天冬至了三哥我給你包餃子吃!”
梁川一聽可以換換口味了,心裡也很是開心,估計藝娘平日自己也不會舍得吃這麼好。“藝娘我這有點錢,這錢你拿著!”
林藝娘一聽梁川有錢,開心臉突然拉了下來,嚴肅地對梁川問到:“三哥,什麼錢?你從哪來的錢?”
梁川看林藝娘這臉就知道她的小小心思,肯定是擔心自己的這錢來路不正,笑臉盈盈地道:“藝娘你放心啦,我們邊走我邊跟你講這錢怎麼來的!”
林藝娘兩隻眼睛斜斜地盯著梁川,充滿了懷疑,梁川慢慢地跟她講了剛剛賣藝發生的事,林藝娘一個嘴驚得大大的,一直問梁川什麼時候還會拉那玩意的,以前都不知道,梁川說,在床上躺久了,自然就會了,有失有得嘛。
“對了!藝娘,你為什麼要去肉鋪旁邊賣柴呢?”梁川一直想問。
“這個嘛,肉鋪旁柴禾好賣呀,你想呀,一般買得起肉吃的人,家裡條件都會比較好,而條件比較好的人一般都不會自己再去山裡麵砍柴了。而且這肉啊一定要用大柴燒才好煮爛。彆人買完肉,一般都會順道著買一點柴回去,所以在肉鋪旁會更好賣一點。”
“哦原來是這樣。。。”原來還有這麼多的講究。“隻是那個賣肉的好像不好惹啊,他沒說什麼難聽的吧?”梁川剛剛受的氣現在還沒消透。
“那個鄭屠啊,那個是街裡的惡霸,鄉裡的豬就他一戶在殺,其他人要搶這門生意就是得罪他,不是挨揍就是攤子被砸了,他手下有一大幫徒弟,那些個找你麻煩的小潑皮就是他的小狗腿!”林藝娘跟梁川講著這些個地方常識。“我一婦人家他還不至於跟我一般見識,況且他屠他的豬,我賣的柴,跟他又何乾,他為難我做甚!”
梁川心想,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一般的言語相向都能挑起他的怒點,要是真和他搶生意生,那麻煩隻怕還真是怕不少,
“這肉鋪還能賣牛肉嗎?”
“那我不曉得,可能是死掉的牛身上割下來的吧,活牛可不能殺啊!但是要是誰家的牛正常死掉了,就可以到縣衙裡麵登記一下,牛就可以宰殺了,那肉可比豬肉貴多了!”
張三點了點頭。
“對了剛剛那個小老頭誰啊,好像在吩咐你做些啥是不是?”。
“那個呀,那個是下亭樓的掌櫃,他有看到我賣柴,就問我沒有好炭,他們的客房要用!”林藝娘美滋滋的,因為她存了好些炭,估計能賣個的好價錢!
“要收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