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田田心驚,把薑悅溪一點一點從過往給剝了出來,她知道那段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過往,也害怕,薑悅溪的執著。
那二年的薑悅溪,人不人鬼不鬼,可怕極了。
薑悅溪:“嗯……”
聽到回複,喬田田放下心來,輕歎:“如果謝宴臣,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好。”
臨近午夜的陽光,溫暖餘暉。
出院的時候,謝宴臣送了一束鮮麗的玫瑰花,還親自開車來接薑悅溪出院。
“剛剛你不是說還有個會議,會晚一些嗎?”薑悅溪捧著花,愉悅地問。
這些年,謝宴臣每天都會來探望她,還帶著她愛吃的水果,和以前一樣,就像安夢西從未出現過。
謝宴臣把東西放入後備箱,走過來,薄唇性感地笑了笑:“逗你的,傻瓜。”
薑悅溪笑笑,準備拉開副駕,他卻又開口說道。
“小溪,我覺得你上次說得對,我已經整理好東西搬到市區去了,這不也方便你上班。”
“媽說她就不來了,她習慣了住郊區。”
“你先上車,我帶你去。”
謝宴臣轉身上車。
“好。”
薑悅溪拉開副駕的門,比剛剛還驚愕,“是你?!”
“嗯,是我。”安夢西嘴角上揚,眼神挑釁:“阿姨說我是孕婦,住市區更方便產檢,我也沒辦法,阿姨喜歡孩子,還說我生下來沒人帶,她幫我帶呢。”
話裡話外拿長輩壓薑悅溪,誰叫她三年無所出,謝夫人盼孫都盼入魔丈了。
一見嬰兒都歡喜得不得了。
薑悅溪臉色一暗:“挺好,那你更應該跟她住一起,讓她提前學學怎麼做奶奶。”
她怎麼會不知道,安夢西是什麼意思。
安夢西眼中閃過狠怨,嘴角又揚起蔑笑:“我也想,可阿姨不讓,怕我有個意外不能及時趕到醫院,在這裡還有宴臣哥和你照料著,阿姨她放心。”
這時,謝宴臣又補了一句:“小溪,畢竟西西是我媽從小看著長大的,照顧她點,也理所當然,你不會介意的吧?”
再說下去,就是她薑悅溪不通情達理,小肚雞長了。
可。
怎麼會不介意呢?
三個人住一個屋簷下?
本來薑悅溪還以為她出院,就甩掉了安夢西,卻沒想到謝宴臣根本就做不到。
是呀,人家十幾年的發小兄弟,豈是她三年妻子能比得了的?
薑悅溪指了指後排:“安小姐,你不知道男人的副駕,都是留給妻子坐的嗎。”
“不好意思哦,我暈車,況且我還是個孕婦。”安夢西撫摸著微凸的肚子,敷衍一笑:“隻能委屈一下薑姐你了。”
“……”
薑悅溪抓著車門把的手緊了緊,要不是看安夢西是個孕婦,她肯定會把她拽下去。
車內。
安夢西摸了摸小腹:“宴臣哥,開慢一點,我有點暈車。”
“好。”謝宴臣回。
車速瞬間慢了下來,謝宴臣又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應該不用了,我才剛從醫院檢查出來的,宴臣哥,你忘了?”安夢西的語氣過分的溫柔,目光卻時不時透過車內後視鏡挑釁。
“……”
謝宴臣沒有回應,目光注視著前方車輛。
薑悅溪麵色平淡,眨了一下眼睛:“宴臣,記得上次劉姐送來的綠茶嗎?你帶過來了嗎?”
“算了,你不需要了!”
身邊坐著現成的綠茶表,哪裡還需要半成品?
謝宴臣:……
他冷咳了幾聲,隨後說:“是她女兒成人禮當天親自送過來的,說是她親手種,親手采摘做成茶葉,禮輕情重,你一直珍藏著,我怎麼會忘。”
“你還記得?”薑悅溪微驚,以為他早忘了。
“嗯。”
……
安夢西冷冷地瞥了薑悅溪一眼,咬著下唇,心裡想著,來日方長,走著瞧。
“安小姐,你覺得呢?”薑悅溪談笑間突問。
“什麼?”安夢西愰呼,目光求助著謝宴臣。
謝宴臣嘴角淡笑:“小溪問你對綠茶的品鑒如何?”
“宴臣哥,你也知道我喜歡拉小提琴,對茶,隻知道渴了就喝,什麼種和摘的,我也不會。”安夢西白了薑悅溪一眼。
謝宴臣突然想起什麼,眼前一亮:“嗯,確實不錯,同學聚會讓他們飽飽耳福。”
“好的,宴臣哥。”
下車時,謝宴臣摻著孕婦進了電梯,薑悅溪抿唇,走進了電梯。
叮!
電梯停在二十六樓,安夢西扶著額頭:“宴臣哥,我頭暈。”
“沒事吧?”謝宴臣扶著她,細聲問。
安夢西欣然一笑:“有宴臣哥扶著,我感覺好些了。”
薑悅溪整個無語中。
這是……
懷天子了!
“安小姐,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走路都退到八十歲的老年步,住院應該很適合你。”
安夢西縮了縮身子,一臉無辜:“宴臣哥,我是不是打攪到你和薑小姐了,如果是因為我讓薑小姐不高興了,我現在就走,宴臣哥,你彆攔著我。”
裝腔作勢。
整個人都粘在謝宴臣的身上,哪看得出半點要走的意思。
“挺好的,慢走,不送!”
薑悅溪實在沒眼看,便轉身走進了臥室。
許久。
謝宴臣進來時,看見的是薑悅溪洗漱完,躺在床上,睡著了。
本來還想勸說她幾句,卻隻看見她沉睡柔美的臉。
他點燃一根煙,走到陽台上。
此刻,謝宴臣腦海裡全是畢業講台上,安夢西穿著白色紗裙,在明亮耀眼的燈光點綴下,宛如人間精靈。
她拉著小提琴的模樣,迷倒一大片在校男生。
薑悅溪是知道謝宴臣進來的,直到他躺在了床上,雙手開始不安分。
她蹙眉,翻身,冷冷的抗拒,男人瞬間也就沒了意思。
翌日。
容媽過來做好了早餐,薑悅溪隨便吃了點,就趕去上班,竟差點遲到了。
v雅酒店。
薑悅溪正一間間巡查著房,偶然間一道熟悉的聲音令她踟躕。
“你來乾什麼?我們已經結束了!”女人的語氣嚴厲。
男人摟著她的肩,無賴地蹭了蹭:“夢西寶貝,我和alice已經分手了,你還是跟我回去吧?找什麼老相好的,聽說人家都已經結婚了。”
隱隱一眼,薑悅溪竟然看到了安夢西,和一個金茶色頭發的外國男人,相擁在一起。
沒猜錯應該就是安夢西的前夫哥。
安夢西推開他:“結婚了又怎樣,我要的東西就沒有搶不到的,既然我們都結束了,你暫時就彆再來纏著我,惹惱我,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