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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烈站在營帳前躊躇許久,將將伸出手要掀開簾子時,卻又忽地生了膽怯的心思。
猶豫半晌,他又縮回手,有些遲緩地邁開了步子。正轉身之際,那簾子卻被驀地掀開,“來了為何不進來?”
沈芷伊平靜的聲音響起,呼延烈腳步一頓,攥著自己的衣角,有些無措似的,轉過身忐忑地看著沈芷伊,“阿娘,我……”
“……罷了,進來吧。”
沈芷伊轉身朝著營帳內走去,呼延烈摸著自己的拇指,低頭跟上了她的腳步。
似是因為吹了冷風,沈芷伊肩膀一顫,捂著嘴咳了幾聲。呼延烈聞聲,猛地抬起頭來,朝著沈芷伊奔去,表情無比緊張,“阿娘,你沒事吧?”
沈芷伊眸中閃過厭惡之色,她垂眼定了定心神,搖了搖頭,道:“無事。”
“扶我坐下。”
呼延烈聞聲,表情有些受寵若驚。穩穩當當扶著沈芷伊坐下後,他往一旁站去,主動同她拉開了距離,才小心翼翼問道:“阿娘喚我有何事?”
沈芷伊喝了口水,從袖中拿出謝雲清偽造的證據,將其放在桌上,推到了呼延烈的麵前。
呼延烈低頭望去,有些遲疑開口道:“這是……”
沈芷伊揉揉眉心,儘量壓住煩躁的情緒,淡淡開口道:“拿回去看完,再來找我。”
呼延烈有些失落,應了一聲,便拿起信封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原地。
直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沈芷伊才抬起頭來,緩緩朝著前方望去……
*
“主子,沈芷伊那邊已經動手了。”
長岩低頭看著謝雲清,謝雲清應了一聲,將水杯遞給他,問道:“沒被人發現吧?”
長岩接過水杯喝了口水,想了想,才回道:“沒有。”
他說完,又把水杯遞過去,誠懇道:“主子,我還想再喝一口水。”
謝雲清將水壺推過去,“自己倒。”
“……哦。”
長岩將水杯放下,拿起水壺“咕嘟咕嘟”就往嘴裡灌。水珠順著嘴角滑下,謝雲清盯著他脖頸處的墨蛇看了許久,才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道大哥二哥那兒如何了。”
長岩“啊”了一聲,放下水壺,順手把嘴巴上的水擦乾,接道:“我前幾日看見玉影了,但他不讓我把謝大哥和謝二哥的事情告訴你。”
謝雲清抬頭瞧他,“那你現在又告訴我做什麼?”
長岩認認真真回他:“這不是沒告訴主子內容嗎。”
謝雲清額頭青筋隱隱暴起,“長岩,你到底是誰的人?”
長岩又認認真真回他:“主子的。”
謝雲清心裡的火又驀地熄滅了,沉默兩三秒,他往長岩小腿上輕輕踹了一腳,煩躁道:“回去吧。”
長岩聞聲,又低頭看他,有些不解道:“主子,你又生氣了?”
謝雲清瞥他一眼,“說了你也不知道,彆問了。”
長岩撓撓頭,“好吧。”
轉身之際,他又嘀咕了一句:“主子的心思真難猜。”
謝雲清:“……”
“長岩!”
“主子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聽到謝雲清惱羞成怒的聲音,長岩趕緊加快腳步逃之夭夭了。裴晏華老遠就聽到聲響了,轉身看了長岩一眼,又轉回頭走進來問他,“怎麼了?”
謝雲清揉揉眉心,“大哥二哥不讓長岩告訴我他們的消息。”
裴晏華思索片刻,安撫道:“大哥二哥這樣,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你若是擔心,我讓人去瞧瞧?”
謝雲清趴在桌上,悶聲道:“算了。”
裴晏華走到他身旁坐下,捏捏他的後脖頸,湊到他麵前去問他,“生氣啦?”
謝雲清從臂彎裡露出一雙眼睛去瞧他,睫毛一眨一眨的,“沒有。”
碎發搭在他額前,被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一襯,便更像小狗了。裴晏華想到這兒,頓覺心頭一軟,伸出手去將他額前的碎發順到一旁,調笑道:“哪家小狗這麼乖,露出臉來讓我瞧瞧。”
謝雲清聞聲,瞬間睜大了眼睛。他揉揉自己的眼睛,小聲反駁道:“我不是小狗。”
裴晏華應了一聲,摸摸他的臉,越瞧越喜歡,“不是小狗?那就是小貓。”
“趕明兒給你安個耳朵,便更像了。”
謝雲清直起身來,“誰像小貓了?我才不像。”
少爺故意凹出一個凶惡的表情,看得裴晏華樂不可支。瞥見他嘴角的笑容,少爺瞬間泄了氣,又趴回桌上,嘟囔道:“算了,隨你吧。”
……怎麼又心情不好了。
裴晏華收了嘴角的笑容,湊過去哄他,“誇你呢,不是損你。”
說完,他在謝雲清額角親了一口,又俯下身同他貼貼額頭,動作親昵無比,“我就喜歡長得乖的。”
謝雲清聞聲,緩緩抬眼看向他。距離太近,呼吸聲清晰可聞,裴晏華彎起眼眸,捧起他的臉,給他擦了擦掛在眼角的淚水,“子渚啊,長相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東西,不要再多想了,好不好?”
謝雲清仍是沉默,裴晏華帶著他的手指去沾了墨水,往自己眼周塗了一圈。謝雲清見狀,有些吃驚,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慌張道:“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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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華又就著墨水往他眼周畫了一道,麵麵相覷半晌,裴晏華忍了半晌的笑,謝雲清移開目光,嘴角也在微微抽動。
“如何?現在還漂亮嗎?”
謝雲清閉上雙眼,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容安,你的臉,有點奇怪。”
裴晏華故意去掰他的臉,強迫他睜開眼睛來看自己,“怎麼,看我變醜了,不喜歡我了?少爺,你這變心變得也太快了吧。”
“我不是……”
“不是?不是那為什麼不睜開眼看我?”
謝雲清飄忽的目光終於定在了他身上,兩人對視半晌,謝雲清捂著臉,肩膀還在隱隱抽搐,“可是……這樣真的很奇怪啊。”
裴晏華笑了好幾聲,“那你還嫌棄我嗎?”
“我一直都沒有嫌棄過你好不好。”
“那我又何嘗不是呢。”
裴晏華拿出巾帕,將謝雲清臉上的墨跡擦乾淨後,才去處理自己臉上的墨跡。殘餘的墨跡沾在巾帕上,被裴晏華隨手扔至一旁。謝雲清心情好了不少,裴晏華瞥見他嘴角的笑意,又湊過去同他撞了撞肩膀,“高興啦?”
謝雲清輕哼一聲,“幼稚。”
“幼稚?謝子渚,好啊你,誰幼稚,你說誰幼稚?再說一遍?”
裴晏華去撓他癢癢,謝雲清笑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一隻手去掰他的手腕,一隻腿勾住他的腰,想翻個身,卻被裴晏華反壓在了毛毯上。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姿勢變得曖昧無比。裴晏華收了手,攬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脖頸,親親他的喉結,道:“誰幼稚?”
謝雲清喘了幾口氣,說話還帶著未散儘的笑意,“我,是我幼稚。”
“算你識相。”
裴晏華說完,又去親他下巴。光線正好,裴晏華收回視線的瞬間,隱隱約約發現他喉結竟生了顆小痣。
他又低下了頭。
那顆小痣漂亮得緊,正隨著少爺無意識吞咽涎水的動作上下移動。裴晏華伸出手去摸他脖頸,動作下流又輕佻,“少爺。”
他輕喚了謝雲清一聲,得到少爺的回應,他才伸出指尖去觸碰他的喉結,湊到少爺耳邊,聲音低沉又曖昧;“你這兒,什麼時候生了顆痣?”
謝雲清臉騰地就紅了,躺在原地手足無措,“我、我也不知道。”
裴晏華低笑一聲,摩挲著他的喉結,荒唐話一句接一句往外冒:“你們蜀月樓不都是在脖子刺蛇嗎,什麼時候變成點痣了?”
“怎麼不刺蛇,嗯?故意留著給我親,是不是?”
謝雲清羞憤無比,“裴容安!你、你閉嘴!”
“說中了?”
裴晏華抬眼看他,眸中還帶著促狹的笑意,“既然子渚盛情邀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溫熱的唇便覆在了那顆漂亮的痣上。他的親吻像是枷鎖,困得謝雲清寸步難移,連心臟仿佛都受了這桎梏限製,跳得劇烈無比。
脖頸處搏動劇烈,裴晏華終於停了親吻,伸手將謝雲清鬆鬆垮垮的衣服帶了回來。
幽黑的痣被潮紅的皮膚包圍,裴晏華看了又看,忍不住喟歎道:
“子渚,好漂亮。”
他這話出自本心,謝雲清卻隻當他是在刻意挑弄自己。少爺眼下皮膚一片潮紅,散著頭發,那雙杏眸盈了點淚水,瞧起來本該是一幅豔景,偏生語氣帶了點憤恨:“裴容安,你就知道這般戲弄我。”
“誰戲弄你了?”
裴晏華去攥他的手腕,將他拉入自己懷裡,往他耳尖親了一口,才得意洋洋道:“我若是存了心戲弄你,你現在怕是連被窩都不敢爬出來。”
少爺瞪了他一眼,他輕笑一聲,又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下床的時候腿都得打抖,還得哭著喊著求我給你……”
“閉嘴!”
謝雲清臉色通紅,裴晏華開懷一笑,“怎麼了,又說羞了,又說不得了?”
“……你就是個混球。”
裴晏華頭一遭聽他罵這麼臟的話,一時有些稀奇,說話時甚至還隱隱約約帶了些期待:“你再罵一次?”
謝雲清聽見他這語氣,便翻過身背對著他,抿緊唇不肯再說話了。裴晏華靠在他肩膀上,環住他的腰,撒嬌道:“子渚,再罵一句嘛。”
謝雲清攥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拉開,卻始終拉不開。一時氣急了,少爺也開始口不擇言了:“你是不是有病!哪兒有人上趕著被罵的!”
裴晏華“啊”了一聲,笑眯眯道:“我就喜歡聽你罵我,子渚,你知不知道自己罵人的時候,一點也不凶。”
“我一看就……”
後麵那個字裴晏華放低了音量,謝雲清登時僵在了原地。裴晏華同他拉近了距離,蹭了蹭,又去叫他,“子渚,怎麼辦?”
謝雲清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你、你自己……”
“不。”
“子渚,幫幫我。”
裴晏華強迫他翻了個麵,四目相對,謝雲清瞥見裴晏華眼尾上的一抹紅,霎時間呼吸便變得急促起來。
神智瞬間瓦解,謝雲清被裴晏華哄著親了個嘴,又被他哄著褪了衣衫。荒唐事做了一件又一件,直到夜間暴雨降下,才算停歇。
下榻時雙腿還在打顫,謝雲清在心裡暗罵了裴晏華幾句,見他回來,瞧見那張漂亮的臉,又什麼都舍不得罵了。
最後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並暗暗發誓下次不能再被美色所惑。
實際上下次還會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