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攻上嫁病弱受後》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皇宮。
宋衍躺在榻上,臉色比起前幾個月好了不少。江翎正站在桌旁倒水,宋衍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晏之。”
江翎手上動作一頓,將茶杯遞給了宋衍,才恭敬道:“臣在。”
宋衍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水,問道:“你覺得曄兒如何?”
江翎低下頭,掩住了眸中情緒:“臣不知。”
宋衍將茶杯放在一旁,撐著床坐了起來。他靠著床頭,咳了幾聲,才道:“傅大山留不得了。”
“晏之,這是我們一起打下來的江山,你難道想看著它生生滅亡嗎?”
江翎還是低著頭沒說話,宋衍重重歎了一口氣,悵然道:“當年的事情,查到了。”
“確實是我做錯了。”
江翎聞聲,猛地抬起頭來,問道:“凶手是誰?”
宋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是曦兒。”
江翎攥緊雙拳,隱忍著沒說話。宋衍看著他被氣紅的臉,歎道:“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可這天下太平到底是雲流的夙願,你便當是幫他罷。”
“晏之,我無人可用了。”
江翎抬起頭看向宋衍,緩緩鬆開了雙拳,“好。”
宋衍鬆了口氣,江翎垂眼道:“裴家不該落得如此下場,陛下,翻案吧。”
宋衍皺了皺眉,“這麼多年過去了……”
江翎盯著他問:“陛下不願?”
宋衍揉了揉眉心,道:“好。”
*
一月後。
春風樓。
謝雲清喝了口茶,緩緩開口問道:“懷英兄,你找我父親做什麼?”
李懷英沒說話,謝雲清似是意識到什麼,對著身旁的人道:“下去吧。”
那人行了個禮,默不作聲地觸碰到了謝雲清的衣角。謝雲清眼神微微閃爍,似有所感,朝著一處望去。
李懷英察覺到異樣,問道:“怎麼?”
謝雲清搖了搖頭,“看到隻鳥。”
李懷英也沒在意,道:“雲清,你可知……我背後之人是誰?”
謝雲清搖搖頭,李懷英將他的手拽出來,在他手上寫下了幾個字。謝雲清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李懷英。
“你……”
“雲清,我沒有惡意。”
李懷英攥緊他的手,不讓他逃離。
“你不是想逃嗎,好,我幫你,那你也幫幫我,好不好?雲清,你不幫我,我會死的……”
謝雲清猶豫片刻,抬眼望向他,“你、你要我怎麼幫你?”
李懷英摩挲著他的手背,“幫我說服你爹。”
謝雲清低下頭,有些為難道:“我爹……”
“雲清,幫我。”
謝雲清咬了咬牙,道:“好,我、我可以幫你,但你、你也彆忘了答應我的事,我一定要逃離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他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但李懷英也沒細想,溫柔一笑,道:“放心。”
謝雲清猶豫片刻,解下腰間玉佩,遞給了李懷英,“這是謝家部分鋪子的憑證,你拿去,說不定能用得上。”
李懷英有些意外,接過玉佩,笑容愈發燦爛了,“多謝。”
李懷英終於肯鬆開手,謝雲清的手早已被掐紅了。他無意識地攥緊玉佩,舔了舔犬齒,問道:“雲清,我上次同你說的,你考慮得如何了?”
李懷英緩緩逼近,謝雲清無措地倒在椅背上,結結巴巴道:“我、我還要再考慮……”
李懷英眯了眯眼,卻仍溫柔笑道:“你那毀了容的妻子和我,誰好看?”
李懷英其實生得也很漂亮。
他皮膚極白,唇也天生豔紅。眉眼時常帶笑,當年和裴晏華一同圍剿山賊窩時,二人雄姿英發。歸來時,少年策馬,意氣風發,京城無人不知裴晏華,無人不知李懷英。
也難怪他這般自信。
若是單純從美感的角度出發,謝雲清倒可能會對他有些好感。可從現實層麵出發,他是害得裴家家破人亡的幫凶,亦是殺死裴容安的凶手。
所以,他不會放過李懷英。
從有了一己私欲想獨占裴晏華的那一刻,他的整顆心就已經變了。
謝雲清低下頭,掩住麵上的嫌惡之色,小聲道:“你。”
李懷英愉悅地笑了兩聲,“那……還用考慮嗎?”
“我幫你殺……趕走他,你和我在一起,怎麼樣?”
謝雲清沒說話,李懷英捏住他的下巴,“嗯?說話。”
謝雲清收起表情,抬頭癡癡地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
《美人攻上嫁病弱受後》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都聽你的。”
藏匿於暗處的人聽到謝雲清的回答,離開了原地。
*
夜間,謝府。
裴晏華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看著手中的書。謝雲清坐在他身旁,時不時伸出手在紙上比劃著些什麼。
裴晏華看了半晌的書,終是沉不住氣,將書往桌上一拍,板起臉問道:“他今天摸你哪兒了?”
謝雲清“啊”了一聲,轉過頭看向裴晏華。他早已摘下人皮麵具,露出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還是好看得緊。
謝雲清又被迷得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裴晏華冷笑一聲,順勢往後一躺,又抱著手幽怨道:“先是家有醜妻,又是要搞和離,怎麼,還真想拋棄我不成?”
他說完,便翹起了二郎腿。沒穿鞋,踝骨在衣衫的掩蓋下若隱若現,腳趾修長勻稱,腳背上的淡青色血管更是襯得這雙足美得驚心動魄。
謝雲清陡然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燙得緊。裴晏華挑了挑眉,順勢將腳靠在他大腿上,“想什麼呢?”
謝雲清心跳一滯,又險些快喘不過氣來。
太近了。
“說話,李懷英摸的哪兒?”
謝雲清艱難地指了指下巴,裴晏華臉色一變,立馬直起身來,盤腿坐在椅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沒親你吧?”
謝雲清搖了搖頭,睜大眼睛看著裴晏華,“我隻讓你親。”
裴晏華眨了眨眼。
嘖……隻讓他親?
裴晏華反複回味著這句話,火氣又沒由來地滅了。他想了想,伸出手捏捏少爺的臉,見他被自己捏得說不出話來,還一臉茫然的模樣,心下一軟,道:“以後也不能讓他摸,隻能我摸。”
說完,自己又肆無忌憚地捏了捏少爺的臉頰肉。
養了幾個月,少爺下巴上的肉終於長了不少。他本來就顯小,有了這肉襯著,更是乖得不行。
裴晏華這邊正琢磨著準備放過這茬呢,那邊謝雲清就把臉貼在了他手心。裴晏華回過神來望去,瞧見少爺抬眼看他的模樣,心一軟,一時更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氣也不生了,怨氣也沒了。
也忘記少爺最善偽裝了。
就這麼被少爺牽著鼻子洗了漱,上了榻,親了個嘴兒,順便被占了些便宜,裴晏華的腦子都是宕機的狀態。
直到半夜,裴晏華才猛地驚醒。
不對!
他又被小少爺騙了!
想找少爺質問一番,可少爺早已在他懷中熟睡。裴晏華磨了磨牙,捏捏他的下巴,“又被你糊弄一次。”
謝雲清皺緊了眉頭,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些什麼,又往裴晏華懷裡鑽了鑽。裴晏華“嘖”了一聲,將他往懷裡一攬:“明天再找你算賬。”
*
東宮。
宋程曦給自己斟了杯酒,端起酒杯在自己麵前繞了一圈,嗅到酒香,這才滿意地抿了一口。
“好酒。”
話罷,他放下茶杯,低頭看向地下跪著的人,語氣平淡:“查到了什麼?都說說吧。”
“李懷英想從謝雲清下手,操縱謝家。他似乎答應了謝雲清一個要求,但屬下暫時還未查到。”
那人話音一頓,隨後又接道:“……謝雲清把鋪子的憑證給李懷英了。”
宋程曦聞聲,嗤笑了一聲,“謝林聰明一世,怎麼生出了這麼個蠢貨。”
“謝雲清自小體弱多病,藥師斷言他活不過二十五歲,謝林便對他要寬容些。”
宋程曦應了一聲,懶洋洋開口道:“下次這種沒有價值的人,就不用特地告訴本宮了。”
“……是。”
那人猶豫片刻,問道:“殿下不是想收買謝家嗎?若是能救謝雲清……”
宋程曦笑了一聲,毫不在意道:“謝家是什麼背景,本宮能請得動的人,他們自然也能請得動。謝……謝什麼清?算了,那蠢貨看了那麼多大夫,還治不好,那便是他的命了。是命,便隻能認命。”
“至於謝家……能用則用,不能用,便殺了吧。”
說完,宋程曦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皺了皺眉:“父皇今天又召江翎進宮了?”
那人點了點頭,宋程曦遲疑片刻,眉頭皺得愈發深了,“父皇大病初愈,呼延氏那邊也有了動作……按理來說,他不用傅大山,也應該會用田廣,怎麼會用江翎?”
“難不成……當年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
宋程曦越想越覺得有些莫名的心慌,在原地坐了半晌,他猛地起身,道:“隨本宮去見傅大山!”
……
月明星稀,狂風呼嘯。
到了約定好的地點,卻遲遲不見傅大山。宋程曦坐立難安,披著大氅不斷在原地踱步。
茶水添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天色將明,那邊才傳來了消息。
“殿下,將軍府……出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