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戀綜的事敲定，很快就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上門對接錄製流程。
林燦這才得知這檔綜藝從頭到尾都是以直播的形式呈現在觀眾麵前，隻有事後的錄播才剪輯處理，而後再送到節目台放送。
這挺考驗臨場反應的，起碼林燦自認為不是什麼很機靈的人。
“沒關係的，”麵對不自覺緊張的林燦，被派來的男工作人員聲音都柔和了不少，不再像對彆人那般公事公辦，“我們節目組不會搞那麼多幺蛾子的，您就放開手的錄製吧。”
“我相信觀眾們都會喜歡老師的。”
林燦朝他勉強一笑，“好的，謝謝你。”
“就這點破事，還要交代多久？”陽台處飄來涼颼颼的一句問話。
某位大爺已經不爽了好幾個小時了。
嚴防死守，特地沒要女工作人員來，結果這名男性工作人員進門一看到林燦就直了眼睛。
後續更是逮到機會就偷看，跟偷窺狂一樣。
是沒見過男人嗎？
戚淵心煩的要命，重重嘖了一聲，“跟我在一起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你隻管做你想做的就是了。”
林燦不安的抿了口溫水，淺櫻色的唇瓣泛著水光，“但我還是有點緊張，畢竟是第一次……”
戚淵最聽不得第一次這個字眼，一聽到就會想起林燦那泛紅的耳垂，羞赧的神情，立馬就擺手，“說說說，你們接著說，總歸彆餓著我就行。”
林燦被提醒到，趕忙站起來，“我早上給你做了小吊梨湯，現在應該好了……”
“做那東西乾嘛？”戚淵嘴上話說的雖然不怎麼高興，但眼睛裡的愉悅卻是顯而易見。
“你不是說最近嗓子不舒服嗎……”林燦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戚淵沒再說話，隻是倍感饜足的眯起了眼睛。
雖然是個人渣，但這種把金主的事牢牢記在心上的態度，屬實是讓他滿意到不行。
裡麵叮呤咣啷幾聲動靜，隨後林燦便端著一個白玉色瓷碗走出來，戚淵喜歡坐在陽台邊吹風，他便將碗放到了旁邊的茶幾上。
“吃吧，我試了溫度，剛剛好。”
戚淵第一時間沒有動，隻仰起腦袋，懶洋洋的看他，“我不喜歡吃甜的。”
“不甜，是你能接受的程度。”林燦說著，又問那工作人員要不要也來一碗。
“我就不用了，謝謝謝謝。”工作人員連連擺手，心道這兩人乍一看氣氛還挺溫馨的，一點都不像導演說的包養和金主。
而且……
林先生長得這麼好看，要是他有錢，他也很樂意包啊……
“咳咳！”
他正想再去看看林燦那張臉，就聽到某人那邊傳來低低的一聲輕咳。
他頓時警覺，忙起身告辭：“已經打擾很久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後續安排我會發文件過來，老師您記得看就行。”
林燦點點頭，溫和的說了一句辛苦了。
工作人員走了，戚淵放下喝了一半的小吊梨湯，不悅道：“這男的也不行，女的也不行，你怎麼就這麼水性楊花呢？”
林燦無辜的眨眨眼。
想到這人出去買菜都能遇到富婆要包養，戚淵再一次慶幸自己上節目宣誓主權的決定。
已經過去五天了，林燦除了一張臉越看越順眼外，做事也很讓戚淵滿意。
不僅飯菜做的好吃，衛生也打掃的比專業保潔要乾淨，話少還老實。
“老實？”龔宇晟一臉懷疑的掏了掏耳朵，“你說那個被所有人罵是人渣的林燦老實？”
什麼時候人渣和老實成了近義詞了？
戚淵也難得有些煩惱，從這幾天的相處來看，在他麵前，林燦確確實實表現的很老實。
但資料上他先前做的那些事卻也有依有據，一點都沒有杜撰誣陷的跡象。
“繼續觀察唄，”龔宇晟這幾天的精力都在那檔戀綜上，對林燦的老實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沒有一分一毫的探究欲望，“總歸快上節目了，到時候有幾百萬觀眾替你辨彆真偽，他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聽到露出馬腳幾個字，戚淵莫名的不爽，“什麼意思，你就篤定他是裝的了？”
龔宇晟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你是真魔怔了，隻是隨口一句話，你就為個林燦上綱上線的，我看你就跟那被妖妃迷惑的昏君一樣，砍我腦袋是遲早的事。”
“妖妃？”戚淵再也忍不住嗤笑，“你要是看到他在家是什麼模樣，保準不會用這個詞來形容他。”
“我看不到他私底下是什麼樣子，我隻知道他頂著一脖子的草莓印跟我說話。”龔宇晟聳聳肩。
因為那件事，林燦妖妃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經初具雛形。
“哼哼……”想到草莓印，戚淵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
戚淵難得不在家的時間，林燦總算敢在客廳走動了。
為了躲避時刻都想把自己吃進嘴裡的戚淵，他已經在家裡裝了好幾天的烏龜。
不得不出來做飯做衛生的時候，他都穿的嚴嚴實實，就怕哪裡再被咬一口。
偏偏這段時間戚淵有了個難得的長假，直到戀綜開始錄製之前，他都會一直待在家裡，哪也不去。
“不是都說你們喜歡party啥的嗎？”看著一天到晚都待在公共區域，他一出現就眼睛死死跟著他的戚淵，林燦顯得有些生無可戀。
戚淵笑的得意，“就算開party也是彆人來我家開，你不介意？”
林燦趕忙搖頭，“那還是算了吧。”
戚淵最喜歡這樣逗弄他，看他吃癟，心情起碼能好幾個小時。
今天戚淵一早就出門了，連午飯都沒回來吃，林燦終於有了喘息的空間，坐在平時戚淵最喜歡的落地窗前發呆。
手機嗡嗡兩聲，進了一條短信。
林燦點開一看，發現對麵竟然是這段時間都沒有聯係的於吉舒。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到了他的新號碼，本來該徹底斷聯的人，現在竟然又主動黏了上來。
“林燦，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啊？我大號給你打電話給你都不接。”
林燦不想回複，但對麵顯然也知道他的態度，立馬又發了第二條短信過來。
“你換號碼也不跟家裡人說一聲，你弟弟聯係不到你，隻能來找我。”
林燦準備把號碼拉黑的手一頓。
弟弟？
原主的印象裡有弟弟嗎？
林燦把手機翻了一圈，這才從原主和於吉舒的聊天記錄裡翻出了一點蛛絲馬跡。
原主出身大山，上麵有一個沉默寡言隻知道埋頭苦做的爸爸，一個身體不好，常年在家做零工的媽媽，下麵有一個對自己意見頗多的弟弟，還有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妹妹。
原主身為長子，從小就是最受人關注的那一個，相貌出眾不說，腦子也聰明，還是村子裡的第一個大學生，在村裡就跟小明星一樣，是個人都喜歡。
然而原主大學出了大山，見識了醉生夢死的繁華都市，立馬就忘了家裡的困境，轉身就跟於吉舒之流成了狐朋狗友，開始遊戲人間。
錢不夠就找家裡要，家裡給不出，原主就把主意打到有錢人身上。
可惜那群有錢人都跟人精一樣，原主待價而沽不願獻身，他們便也隻給些小恩小惠，根本滿足不了原主的物欲。
就在原主渴求名牌而無門的時候，離爆紅隻差幾步路的冉陽毫無防備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我現在在青悅，快點來。”
於吉舒的短信打斷了林燦的回憶。
林燦將目光放在弟弟二字上，最後認命的換了身衣服，出門了。
*
於吉舒口中的青悅是他和原主經常碰麵的酒店，因為保密性做的很好，很多有權有勢的人和明星都喜歡去。
於吉舒平時不去，但帶上林燦的時候卻隻會去這一個地方，不為彆的，林燦那張臉能在這種權貴雲集處為他帶來很多好處。
林燦知道他的心思，卻隻覺得無語。
明明戚淵對他的興趣不曾遮掩，這人怎麼還想著把他賣給彆人呢？
看來戚淵上次沒給他吃夠苦頭。
趕到包廂，裡麵果然熱鬨非凡。
除了於吉舒，另外還有四五個人，其中一個林燦覺得眼熟，看了好幾眼才勉強認出那是原主的倒黴弟弟。
不對，現在算他的了。
林燦出場，包廂在短暫的安靜後立馬陷入一股狂熱的躁動。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於吉舒這次終於是說了句真話啊！”
於吉舒趕忙哈哈賠笑，“張少這話說的，我敢騙您嗎我？”
名叫張少的人被捧的高興，轉頭看向林燦的眼睛裡寫滿了滿意和勝券在握。
他顯然是在場身份最高的那個，他不說話，便沒人敢出聲。
“你叫林燦？”打量了一會兒，張少問。
林燦點頭。
“要不要跟我？錢啊什麼的，不會缺你的。”
張少講究效率，先給足好處，隻要這人點頭，他現在就能把人領到二十層的套房裡。
“不……”
“林燦！”
於吉舒趕忙過來抓住林燦的胳膊，生怕把人放跑了，“張少在整個京市都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出手大方，對人也好，你還猶豫什麼！”
林燦也不好說自己已經跟戚淵不清不楚了，隻能含蓄的說：“我已經有對象了。”
“什麼？！”於吉舒比在場所有人都意外，“你不是剛離、剛恢複單身嗎？！”
考慮到離異男人會市場貶值，他還特意換了個詞。
林燦木著臉，心想要不是他於吉舒，自己現在確實還是單身。
“什麼？！你跟嫂子分手了？”一直坐在於吉舒旁邊座位上的男生忽然問，語氣中除了意外，更多的是不爽。
對上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麵容，林燦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便宜弟弟雖然沒跟冉陽見過麵，但兩人卻以男朋友和男朋友弟弟的關係保持過一段時間的電話聯係。
因為冉陽性格很好，便宜弟弟對冉陽印象分極高，甚至還說希望冉陽以後能當他的嫂子。
是的，原主為了更好的騎驢找馬，沒有告訴家裡自己和冉陽已經結婚了的事實。
而冉陽為了工作也對這段婚姻三緘其口，兩個人就這樣不約而同的瞞住了林家人。
直到現在，麵對一臉控訴的便宜弟弟，還有一旁明擺著不在意自己談了幾個，隻想趕快把自己拐到床上的張少。
林燦隻覺得汗流浹背。
這爛攤子真是收拾都收拾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