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彆院。
看到工資卡餘額的一刹那,黎姝瞬間傻了眼。
怎麼會比自己想的差那麼多!
她仔細對比了工資卡的進賬,發現上個月的工資不僅沒發下來,甚至於前幾個項目的產值都被減了大半。
連忙找到財務處那邊詢問情況。
“抱歉,由於您之前多次請假導致項目跟進不及時,總部那邊已經暫停了您的獎金發放。”
“那我之前代替公司出賽拿獎的那筆獎金呢?”
“作品原創性還有待商榷,給公司帶來了不少爭議。建議您這邊先提供原創證明,或者先替公司補繳一百萬元的罰款此事便可既往不咎。”
黎姝還想問,卻聽電話那頭開始含糊其辭起來,左不過是說些上麵的意思。
總之都繞不過上麵那位大人物,沈渭琛。
黎姝掛斷電話低頭冷笑。
上輩子她一定是燒了沈家祖墳,這輩子才落到沈渭琛手下做牛馬。
黎姝盤算了一下自己現在所有的積蓄。
就算是把柳如芸趕時髦買的那些名牌賣了也不足一百萬。
還差四百萬,對於她這樣的一個小白領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沒辦法,她隻得拿出自己的壓箱底。
說是壓箱底,可也不過是個破舊的小木盒。
為了給沈瑄治病,裡麵的首飾早已見底。
隻剩下一遝被撕爛的日記,和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首飾盒裡裝著的是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拿回的白玉扳指。
最後一次了。
還完這筆錢,她就可以跟沈瑄徹底兩不相欠了。
想了想,她將扳指握在手心,聯係了拍賣行的熟人。
得知可以加急處理的那一刹那,黎姝連忙表示了感謝。
激動之餘,卻聽“啪”的一聲,日記掉在了地上。
露出了幾頁散開的紙張。
黎姝掛了電話,眼神裡滿是惆悵。
微黃的燈光下,渾黑的字跡看的並不分明,可黎姝卻清清楚楚地記得裡麵寫的每個字,每句話。
自從八年前,在開學典禮上對沈渭琛的初次心動後,她便形成了習慣。
總是會記沈渭琛喜歡什麼,今天又做了什麼,又在哪和沈渭琛偶遇,看沈渭琛打籃球…
直到五年前。
她滿懷欣喜,受到沈瑄等人的鼓舞後,迫不及待地在沈渭琛的畢業典禮結束後,攔下了他。
精心準備的十分鐘告白,沈渭琛僅用了一秒就終結了她的幻想,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
【惡心。】
說完,沈渭琛頭也不回地離開,腳步有力。
將她因為震驚掉在小水窪裡的日記本踩了個稀碎。
回到家後,黎姝連忙拿起吹風機吹乾,邊吹邊哭,邊哭邊擦。
她本以為哭個幾天便能忘了乾淨。
可沒想到沒過多久,大伯突然找到了她,讓她回海城見個人,商量聯姻的事。
那時的她心如死灰,草草答應。
可到了地方她才知道原來聯姻的對象就是沈渭琛。
心中既是忐忑,又是無措。
本以為和沈渭琛的再次見麵會鬨的不歡而散,兩人要麼是掀桌子要麼是哭鼻子。
可沈渭琛那時的反應卻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始終都忘不了相親那天,沈渭琛身著一套銀灰色的西裝,身姿昂揚,笑容淡淡地看著她。
似乎根本沒在意那天告白帶來的尷尬,或者是壓根忘了那件事。
直到結束後,黎姝才無意間聽到沈渭琛和他人談笑。
【家境倒是配得上。】
【至於人嘛,她很乖,倒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嗯,很乖。
黎姝實在沒忍住,當即潑了一杯咖啡上去,潑亂了沈渭琛鎮定自若的神態,也潑沒了他兩的婚約。
都過去了。
黎姝正要彎腰撿起,卻被人搶了先。
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輕輕一勾便將整個日記本拿捏在了手中。
黎姝抬頭向上看,迎麵對上沈渭琛晦暗不明的臉龐,猛然一驚。
“給我!”
她急的又羞又臊,生怕沈渭琛視力52的雙眼發現什麼。
伸手去夠沈渭琛高高揚起的手。
黎姝身高隻有165,她沒穿高跟鞋,踮起腳來也隻有170,遠遠夠不到。
一會兒過去,她早已是渾身發熱,可沈渭琛卻還是巍然不動,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日記本,驀然勾起一絲奚笑。
“今日,他就要畢業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了,我好糾結,我到底要不要…”
沈渭琛的聲音滿含著笑意,像是學生時代最會搞惡作劇的男孩子的把戲,將女孩子的心意猛然揭開又野蠻地搗碎,毀的七零八落。
“夠了!”
黎姝心頭湧入一股莫名的酸澀,猛地向前一推。
沈渭琛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但是他的身姿向來挺拔,步子紮的結實,隻是微微一擺就穩定了身形。
他合上了本子摔在桌子上。
“你還真是改不了念念不忘的臭毛病。”
“黎姝,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又是熟悉的煩躁,不耐,他的冷漠在微黃的燈光下展現的淋漓儘致。
黎姝眼尾不受控地泛起了殷紅,“難不成我要感謝你嗎?”
“感謝你朗讀我的日記,羞辱我的心意,挑戰我的底線!”
“行了!”
沈渭琛拽過她的手腕,“黎姝,我警告你,彆在我麵前舊事重提。”
“那些不過是些幼稚玩意,我不想聽。”
是啊,她的心意對沈渭琛而言不過是廢紙一張。
想扔就扔,想撿就撿,想忘就忘。
真是廉價。
黎姝勾起一抹嘲笑,大力掙開。
“沈渭琛,你真叫我感到惡心。”
聞言,沈渭琛突然發了狠,強硬地壓製住了她,將她按在牆上。
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往上抬。
目光冷冷。
“惡心?”
“在你心裡,我就這麼比不上沈瑄那個廢物嗎?”
黎姝倔強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沈渭琛的臉,忽的笑道:
“沈瑄他是我丈夫,不是…”
沈渭琛再次毫無理由地,野蠻地侵入,吻上她的唇。
說是吻,卻是蠻橫地撕扯,仿佛要將血與肉一塊啃食下來,嚼個乾淨。
不等她反應,沈渭琛先一步啄上她的下唇,將腦袋枕在她的肩窩,咬著她的耳朵。
薄唇輕啟。
“我真想g死你。”
“看你死到臨頭了,嘴還會不會那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