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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大病啊！苦瓠子澆上了，就碧玉豆腐，那你咋不去撿綠雞屎抹在豆腐之上？也能變綠！我們四兒以前腦子有病沒好的時候，都乾不出你這種離譜的事情來。”
“娘，我錯了，饒了我這回吧。我真知錯了。”王氏被周婆子手指頭連戳直戳，她避讓不及，被戳得連連後退。
邊後退邊求饒。
周老大也終於出聲了，“爹，娘，王氏最近也不知道腦子是咋不好使了，她確實該打了，要不，咱們請家法，狠狠抽她一頓，讓她腦子清醒清醒……”
王氏一聽，哭得更加淒厲了。
“當家的，你好狠的心啊！”
“爹，娘，我知錯了。媳婦以後再也不敢了。”
一片哭喊聲。
看得所有人都無語。
最後，還是周大郎出聲求了周老漢。
周老漢想放了王氏，周婆子不放，非讓王氏把損失的三板豆腐錢賠回來。
王氏又哭喊沒錢。
周婆子不信，說上次老祖宗顯靈，就給她銀子當獎勵了，大房不可能沒有二兩銀子的私房錢。
不賠銀子就請家法，請完家法就把她趕回娘家去。
王氏隻能賠了二兩銀子。
這事兒才算作罷。
但是林十七這裡，還沒有了結。
林十七淡淡道，“大嫂，你剛開始冤枉我們啞娘，欺負她不會說話，你不向她道個歉嗎？”
王氏心虛，又見到四房兩口子，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
她連二兩銀子都賠了，道個歉什麼的，也不在話下了。
“對不起，是我害怕爹娘罵，把啞娘拉出來頂包了，我豬油蒙了心……”
王氏告誡自己，忍一時之氣，圖待以後。
等她兒子高中之後，老周家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她冤枉一個啞巴怎麼了？
啞巴是外麵撿來的。
給她頂包一下，怎麼了？
啞巴還打了她，怎麼沒人說？
小啞娘朝她一聲傲驕地冷哼，算是不追究她了。
王氏故意在眾人麵前，露出她那被捏得發紫發青的手腕，哭著出去了。
周大郎最後走的，走之前，替王氏向林十七夫妻，還有周婆子她們都表示了歉意。
語氣很是誠懇。
“我娘她的出發是好的，就是腦子不靈光，我回去定然與娘好好說道說道，爺奶，您彆為我娘氣壞了身子，四嬸，您做豆腐辛苦了，我可以今晚不睡覺，幫忙四嬸您再重新做三板？”
林十七擺手，“做不了，豆子一時半會兒，泡不出來。明天我去與徐氏商行解釋一下吧。”
“那也行。”
周老漢反過來還安慰周大郎，“你娘自己糊塗，不關你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讀你的書就成了。”
“多謝爺。”
周婆子翻個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等眾人都出去了之後，剩下林十七，劉氏，還有周婆子幾人。
劉氏已經去用清水衝洗豆腐了。
“四弟妹，我剛聞了，這好像真不是毒藥，就是艾草爛荷葉還有苦瓠子汁的味道，咱們把最上麵的一層清乾淨，明天應該還可以拿去賣……”
林十七搖頭，“那不行，豆腐受到汙染了，光清洗一下表麵沒用，咱們做生意的要講誠信。”
周婆子心疼道，“那這麼多，真正就浪費了嗎？留在家裡，光自己吃也吃不完啊！三百斤呢！”
林十七笑道，“咱們先把豆腐清洗乾淨，外麵的一層都切下來，明天若是有鄉親們來買，半價賣，和他們說清楚，可能略有苦味。裡麵的那一層，我另有用處，不會浪費的。”
周婆子好奇，“什麼用處？”
“製黴豆腐。”
“啊？那是什麼？”
“一種吃食。”
這下，周婆子與劉氏一下子就期待起來了。
“是不是又是四兒從書上看到的新鮮名堂？”
林十七展顏一笑，“對，娘，您真聰明。”
周婆子樂嗬起來，“我哪聰明了，是你們兩口子聰明……”
心裡跟抹了蜜似的。
老四媳婦不僅能乾，說話還中聽呢。
周婆子又道，“這豆腐放在廚房裡不安全了，咱們收拾好了，就把這豆腐與架子都搬去雜物房吧，小啞娘這麼靈巧，她剛好住在雜物房裡，可以幫忙看著豆腐，看還有哪個賤蹄子敢打咱們家豆腐的主意！”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劉氏道，“小啞娘這個孩子確實靈巧，我們睡著了，跟頭豬似的，小家夥竟然還是醒的，還能抓到大嫂使壞，我看這孩子不簡單呢，就是不會說話而已。”
林十七附議。
小啞娘就跟小狗似的警惕。
比小狗還好使喚。
這樣說定了，她們就動手把豆腐處理好了，周婆子就讓男人們進來，把豆腐架子搬到了雜物房內。
周婆子獎勵了小啞娘，一床新鋪蓋，棉花都是嶄新的。
“下次，我看誰還敢對咱們家的豆腐使壞！小啞娘你做得非常好，要不是你，住在咱們家的豆腐損失更大。”
小啞娘嘴角翹了翹。
忙活了一番，天都快要亮了，各人又回房中去休息。
周琅兩口子也躺回到了床上。
林十七比較氣憤，“周琅，這事情與周啟南脫不了關係，定然是他從中作梗，若是沒有啞娘發現，那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明天抓不到人，我們也沒有豆腐送貨了。”
一千多斤豆腐，可不是小數目，成本也很高。
豆子都要一千多斤。
還有時間成本，人工成本。
如果她們怕浪費這麼多豆腐，把這受汙染的豆腐去送了出去，這損失的就是周記豆腐的名聲。
如果不送，就是違了約，耽誤人家徐氏商行的生意。
怎麼樣都不好辦。
如果被發現了，也不是灑得什麼毒藥，毒不死人，編個說法就行了。
周琅懶洋洋回，“可能是看老周家現在賣豆腐賣得好，日子過得熱火朝天，他不爽？與他的願望背道而馳了？使點小絆子。進可攻，退可守。”
林十七更生氣了，“那咱們怎麼辦？他這樣子，根本沒拿他當老周家人看。咱們就這樣放過他嗎？”
周琅道，“他給咱們找點事情做，我們也給他找點事情做。”
林十七挑眉，“你有好主意？”
周琅嗯了一聲。
“明天送完豆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