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硯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桑啟三年,京城皇宮。
大殿,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周圍寂靜繚繞,無一人敢大聲喘氣,顧祁言跪在殿中,縱使跪在那兒,他的脊背也依舊□□。
顧祁言看著龍椅上高坐的人,神情黯然,但語氣堅定。
“父皇,兒臣沒有做過的事情,兒臣不認!”
皇帝氣急,把手中的折子扔到顧祁言身邊“證據確鑿,由不得你認不認。”
眾大臣見皇上龍顏大怒,一時之間人心惶惶,眾人謹小慎微,唯恐引火上身。
皇帝起身負手而立,麵上全是失望之情,神情複雜的看向顧祁言,道:“來人,三皇子陷害忠臣,除國姓,鞭責三十,扔出城外。”
顧祁言還想說些什麼,被上來的侍衛捂住嘴,拖了出去。
皇帝煩躁的揉著眉心。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皇帝看向跟著自己一輩子的李公公“你說,朕還沒死呢,他們一個個的就這麼迫不及待,不過,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曆練一下老三。”
皇帝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交給李公公“你把這封信給老三。
“喳。”
李公公追上顧祁言“三皇子,等等”他摒退其他人,從懷中拿出信件交給顧祁言
他打開信件,震驚的看著李公公。
“還請三皇子不要讓皇上失望。”隨後又拿出一張紙條和玉佩交給他“這是剛剛高中榜首的狀元,昨天在家中被人殺害,正好他名字中也帶祁言,以後三皇子你便叫陸祁言。”
待李公公離開之後,侍衛們上前押著顧祁言去受罰。
半夜城外街道上,茫茫的大雪中,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南宮芷本想趁著自己母親不在閣內,出來遊玩一番,誰知道遇上了這麼一檔子事,她上前去查看,發現躺著的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情況了。
她蹲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見沒有回應,又用力晃了晃,可能是被晃的很了,原本不語的人,哼哼唧唧的回應了一句。
“謔,還活著呢,活著就好,喂,你還能不能起來。”
陸祁言緩緩舉起手“麻煩拉我一把。”
“啊,哦哦哦。”南宮芷費力地拉起他“怎麼這麼重。”
等他起來,南宮芷才發現這人傷的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重,前麵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她眉頭微皺,環顧一下四周,沒有看到可以遮擋的地方。
如果帶他回閣裡的話,怕他撐不到就沒氣了,不過,既然他是被丟在這的,那應該對這邊比較熟悉吧。
“喂,你知道這哪有遮擋的地方嗎?我需要先給你治療。”
陸祁言艱難的抬起頭,看了一下“往東走,前麵有一個破廟。”
南宮芷聽後,架起他向前走去,因為路上積雪實在是太厚,她的腳步有些蹣跚,再加上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許久,南宮芷終於看到了破廟,到破廟裡麵,她放下身上的人,輕拍他的臉“醒醒,到了。”
陸祁言睜開雙眼,看著周圍。
“我現在要為你包紮,會有點疼,你忍忍。”
陸祁言點點頭沒有說話。
南宮芷從身側的包裡拿出傷藥銀針,先刺在他的身上的幾個穴位,讓他能保持清醒
“得罪了”說完撕開他身上的衣服。
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遍布上半身可怖傷口,這傷口挺像那些官府的人懲罰犯人所用的鞭刑留下的。
她眼神狐疑的看向對麵的人,陸祁言似乎是看出她的顧慮,開口道:“放心,我不是犯人,具體的原因我不能與你細說。”
“沒事,就算你是犯人,我現在還能把你丟下不成。”
南宮芷打開藥灑在陸祁言的傷口處。
陸祁言頓時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南宮芷沒有看他“忍著點。”手上動作不停
等上好藥之後,陸祁言已經疼的大汗淋漓,如果不是她先前紮的那幾針,恐怕他現在早已疼暈過去。
“好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多謝姑娘。”
“不用謝我,我該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打擾姑娘這麼久,已經很抱歉了,我自己可以,姑娘路上注意安全。”
南宮芷見他這麼說,也沒再說什麼,畢竟自己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她怕母親打死她。
留下一瓶傷藥,轉身離開。
千機閣門外。
南宮芷鬼鬼祟祟地趴在門口朝裡麵瞅,沒有發現什麼之後,鬆了一口氣,起身向裡走。
還不等她走出兩步,被人從身後揪住衣領。
“哎哎哎,誰啊!”
“你覺得呢?”
她聽見身後之人開口說話,心想:完了。她扭過頭,一臉諂媚“這不是桑啟第一美人上官女士嘛。”
但很顯然,這招並沒有什麼效果。
她垂著頭,一臉可憐象,撒嬌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行了,趕緊進來,有事。”
“什麼事情不能明早說啊,我好累啊。”
一念硯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還沒有說完,被上官女士一眼又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跟著母親進到議事廳,南宮芷才發現自己父親,還有閣裡的長老都在。
這可把她嚇得不輕,緊張道:“出什麼事了。”
隻見她父親從懷裡拿出一份信件,交給她。
南宮芷接過打開一看。
“我不要,我不去,閣裡那麼多人呢,反正我不去。”
其中一位長老開口道:“這可由不得你,宮裡指名道姓要千機閣閣主的親人護送。”
她可憐巴巴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你看我也沒用。”
沒辦法,她隻好答應。
次日一早,南宮芷收拾好行李出發。
她在路上還一直在想,倒底是什麼人還專門請江湖中人來相護,看來此人身份不簡單,而且還不能被彆人發現,不然,皇宮裡那麼多侍衛不用。
唉,看來這次的任務會十分的艱巨,但願之一路上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南宮芷一路上緊趕慢趕,終是到了信上交代的地方,她翻身下馬,卻沒有在此處看到生人的身影。
她抬眸看了一眼天色,什麼嘛,一點都不守時。
她無聊的拿出玉佩把玩,想著看能不能在玉佩上看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顯然,完全沒有,就隻是一塊品相上等的玉,倒是不乏能賣個好價錢。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打斷了南宮芷的思緒。
她抬眼看向遠方,隻見那人身著一身墨衣,烏發濃稠一絲不苟的綁在身後,因為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麵龐。
待人走進,南宮芷驚訝地發現是昨晚那人,很顯然,陸祁言也沒有想到會是她。
陸祁言下馬,朝著南宮芷恭敬的行了一禮“在下陸祁言,新上任的巡撫使,昨晚多謝姑娘,今後也要麻煩姑娘了。”
南宮芷嘴角輕抽“信物呢?”
陸祁言從懷中拿出玉佩,她檢查過後沒有發現異樣,還給他,道:“沒事沒事,南宮芷,千機閣少主,你傷好了?”
“多謝姑娘掛念,多虧了姑娘贈藥,已經好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姑娘且慢,不是還有一人未到嗎?”
“嗯?”南宮芷疑惑。
“在下記得千機閣閣主有一兒一女。”
她聽完這話原本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許是看出她的臉色變了,陸祁言轉移話題,他看到遠處的一處茶館,主動提議道:“南宮姑娘,不如去旁邊茶館歇歇。”
南宮芷看過去,點點頭。
兩人來到茶舍坐下,陸祁言先是詢問南宮芷喝什麼,再是伸手招呼小二“來一壺龍井。”
小二不好意思的看著陸祁言“顧客,咱這兒沒有。”
“那就來白牡丹吧。”
“也沒有。”
“鐵觀音總該有了吧。”
小二這次連眼神都沒有分給陸祁言一個,開口道:“沒有。”
一連什麼都沒有,陸祁言麵上已經有些不悅,南宮芷看著陸祁言吃癟的模樣,一時笑出聲來。
陸祁言聽見南宮芷的笑聲,麵色更不好了,質問小二:“你們這不是茶舍嗎,什麼都沒有開什麼茶舍。”
小二也很委屈,他這是茶舍沒錯,可這位顧客也不看看這是在哪,他說的那些都是京中有身份的人才喝的起的,他們這些小百姓當然沒有了。
南宮芷看出了小二的尷尬,解圍道:“來兩壺水就好。”
“哎,好嘞,客觀您稍等。”小二得了命令趕忙離開,離開之前還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陸祁言,那眼神就像再說這人腦子多少有點不好。
南宮芷接過小二遞來的茶水,給他倒上一杯,陰陽怪氣道:“大名鼎鼎的巡撫使當然不知道我們這些小百姓平常隻喝水,喝不起你口中那些名貴的茶。”
陸祁言自知理虧,沒有說話,舉起水杯敬南宮芷。
她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見自己得了便宜就作罷了,回敬他一杯。
畢竟以後還有很長的相處時間。
兩人一壺茶水都喝完了,南宮墨才匆匆趕來,她見來人真是自己弟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世人隻知千機閣閣主有一兒一女,卻隻見過女兒,沒見過兒子。
看來此人確實不簡單。
等看到自己弟弟從懷中拿出那枚玉佩,原本她僥幸的心理全然崩塌。
“我弟弟,南宮墨,霄雲山莊弟子。”指向一旁的陸祁言“喏,陸祁言,巡撫使。”
南宮墨笑著握住陸祁言的手,道:“祁言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陸祁言笑笑沒接話。
鬆開之後,他悄悄拉著南宮芷到一旁,輕聲道:“姐,他怎麼傷的如此重,他真的不是逃犯嗎?”
雖然他有可以壓低聲音,但陸祁言還是聽到了,他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回答比較好。
“多謝公子關心,有你姐姐的贈藥,已經好多了,我確實不是朝廷逃犯。”
南宮墨尷尬的撓了撓頭,想反駁,被他姐一個眼神製止住了。
南宮芷看向兩人“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走吧,天色也不早了。”
幾人沒有再廢話,紛紛上馬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