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這你拿回去,這可不興送禮的啊!”陳主任立刻將桌上的東西都推了回來。
“陳主任,這是我專門給您的,就兩包煙,一點兒餅乾,還夠不上賄賂呢。”楚瑤笑著說道:“我跟我爸媽說,您和阿姨自從我下鄉來就一直照顧著,他們早就想讓我給您帶點兒東西了。”
楚瑤堅持,陳主任也沒有繼續推辭,他看著楚瑤,問道:“丫頭,說說吧,是不是在江家受委屈了?你阿姨總是擔心著你呢。”
“我想搬出來,繼續搬回知青點住。”楚瑤開門見山的說道。
“嗯?”陳主任看著楚瑤,神情之中滿滿的都是詫異。
“我和江源隻是口頭訂了婚,也沒有個儀式,所以,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也不想和他繼續下去,我會努力學習,好好的考試,我要爭取考上大學去。”楚瑤坐直了身子,說道。
年初有通知下來,已經恢複高考了,楚瑤想考大學,考出去,早早的走出這深山裡去。
“嗯,你有這想法,陳叔叔我啊,可高興了,你這丫頭,終於是想通了,想明白了。”陳主任很高興,他笑嗬嗬的道:“這事兒,我幫你,你本來就是我們知青點的知青,那宿舍還給你留著呢,秦真真搬去彆的宿舍了,正好,你可以安靜的學習看書。”
“多謝陳主任,多謝!”楚瑤激動的熱淚盈眶的,她站起身來,朝著陳主任鞠躬。
上輩子,她因為賣血感染艾滋,江家人一夜之間全部搬走,村子裡許多人見了她每每都要遠遠的啐上一口,唾罵她,嫌棄她,都躲的遠遠的。
幸好是陳主任夫婦,他們隔三岔五的送一些東西給她吃,就算後來他們被大兒子接去了城裡麵生活,也會叮囑村裡人給她丟一些乾糧去。
得到陳主任的認可,楚瑤心裡更有底了。
不然,這窮鄉僻壤的,她還真是怕回頭從江家搬出來沒地方去。
……
楚瑤出門的時候,遇到了秦真真。
想著上輩子這個女人將自己在磨盤屯的一切添油加醋的告訴爸爸媽媽,想著最後,她病入膏肓的時候,打回去的那通電話,竟然是秦真真接的,這個女人認了她爸媽為乾親,鳩占鵲巢了,楚瑤的心便擰結著,看向秦真真,亦是心中憤恨無比。
“瑤瑤,你去哪裡了?我今天去你們家找你,他們說你去鎮上取錢了,是不是乾爸乾媽寄的東西也到了啊?”秦真真趕緊上前來,伸手要挽著楚瑤的胳膊。
“嗯,我去鎮上了。”楚瑤避開秦真真的胳膊,她冷冷看著秦真真,問道:“秦真真,我爸媽還沒有認你做乾女兒呢,你不該這樣喊他們的。”
秦真真的爸爸是楚瑤爸爸廠裡的一個普通員工,平時巴結著楚家,說了好幾次要將自己女兒給楚家做乾女兒,楚爸爸和楚媽媽一直沒點頭。
楚瑤被安排下鄉,楚家爸媽不舍又心疼的緊,得知秦真真也一起下鄉來,楚家媽媽便叮囑秦真真幫忙照顧一些楚瑤,為了感謝秦真真,楚媽媽每次寄東西,都是雙份的,給秦真真也要寄一模一樣的。
然而,上輩子楚瑤最後走到那麼淒慘的地步,有一部分也是出自秦真真之手的。
“我,我沒事兒,就是去看看你。”秦真真詫異的看著楚瑤,她發現楚瑤變了。
變得冷漠了!
楚家有錢,爸爸是廠長,媽媽是醫院的辦公室主任,她是在蜜罐裡長大的孩子。
所以,非常單純好騙。
楚瑤和江源在一起,能被江源騙回家當傭人保姆,自然也有秦真真的功勞,秦真真非常樂意看著楚瑤犯傻,看著楚瑤吃癟被江家欺負,她的內心裡,溢滿快感。
“既然沒事兒,那我先走了。”楚瑤繞過秦真真,轉身朝著江家方向走去。
秦真真想要去追楚瑤,可是,看著楚瑤頭也不回,冷漠至極,她還是忍住了。
“什麼玩意兒啊,哼!”秦真真看著楚瑤的背影,冷哼一聲,小聲嘟囔道:“自己的未婚夫早就和他的白月光雙宿雙飛了,隻有你這傻子還在這兒為人家當傭人呢,活該。”
楚瑤回到江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走進院子,她就看到院中水井旁邊那一盆的衣服。
想著這幾個月來,她每天天不亮就被吵醒起來洗衣服做飯,做完這江家的活兒去學校上課,放學了還要幫李翠娥一起去地裡乾活,她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真真兒的沒苦硬吃。
每天晚上累的胳膊酸腿疼的,還在那兒自我安慰,這都是為了愛情。
狗屁的愛情啊!
“哇,你可總算回來了,嫂子,我那衣服都快泡臭了,你趕緊給洗了啊,然後……”江秋菊從房間裡衝出來,一邊說話,一邊看向楚瑤的背包:“我媽說,算日子的話,你們家是不是也要寄東西來了?”
“我們家寄東西來,和你有關係嗎?”楚瑤冷冷問道。
“你什麼意思啊?你是我嫂子,是我哥女朋友,當然和我們家有關係了。”江秋菊倒是條理清楚,她皺眉看著楚瑤,伸手就來奪她的背包:“你是我們江家的人,當然得聽我們家的,我哥的三十塊錢呢,你買什麼東西了?”
“啪!”
楚瑤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將沒提防的江秋菊給打的摔倒在一側地上去了。
“啊,你,你打我?”江秋菊沒想到溫柔的楚瑤會打人,她愣了好一會兒,突然起身來,朝著楚瑤伸手過去,邊喊著:“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一個知青,你不要臉住到我們家來,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
“啪啪!”
楚瑤直接抬手,左右開弓,把江秋菊給打的都蒙了。
江秋菊想要耍潑,卻又被楚瑤一腳踹在肚子上,直接往後跌坐在地上去了。
“楚瑤,你敢打我,你,你瘋啦,爸,爸,媽,我的媽呀,楚瑤她打我!”江秋菊捂著肚子坐在地上,轉頭大聲喊叫著:“你竟然敢打我?”
“乾什麼呢?”屋子裡傳出吼聲來,江德海癱瘓在床不能動,他隻能大喊著:“楚瑤,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