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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奢牌休閒套裝的男人歪歪斜斜地倚靠在門框上,臉色黑得可怕,尖刀一樣的視線直直地戳在姚依檸身上。
姚依檸身體本能地皺了下眉。
她對這人的臉沒印象,看上去可能是分部的哪位領導,而且極有可能是看不得員工吃一口飯喘一口氣,認為員工就得在崗位上賣命到死的煞筆領導。
姚依檸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這一低頭卻發現身邊賀若楓的視線不停地在自己和門口的男人身上巡視。
嗯?
“在總部和上司不清不楚,到了分部也不知道檢點兩個字怎麼寫?姚依檸你可真不要臉!”
嗯?衝我來的?
賀若楓倒吸一口氣,小小聲道:“到底是誰不要臉……”
現實世界裡的“職場惡霸”姚依檸把有問題就說的好習慣帶到書裡,抬頭直視來者不善的男人,朗聲問:
“您哪位?”
賀若楓大震驚:姐妹,這麼勇的嗎?
沈立鈞冷哼一聲:
“哼!死鴨子嘴硬,你以為發些沒有根據的東西,就會有人相信你嗎?”
“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屬於侵犯隱私?我告訴你,你犯法了!等著收傳票坐牢去吧!”
男人用著一副二世祖的樣子說出二世祖會說的台詞。
姚依檸當即明白了來人的身份,不屑道:
“呦,性騷擾下屬的人渣來丟人現眼啦~”
李運澤沒料到那個軟弱的姚依檸敢說出這種話,以前他在總部當眾羞辱她的時候,這女的可隻敢抖著身體低頭抹眼淚。
李運澤炸毛:“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說你性騷擾下屬。”
“你失心瘋了吧,整天幻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我不用幻想,你性騷擾下屬就是實際發生過的事。”
“媽的!賤貨!你不想混了是吧!”
“就算我離開嘉百,也抹不掉你性騷擾下屬的事實。”
氣急敗壞的李運澤猛地抬腳踢倒門口的橡皮樹,砰得一聲,把距離他稍近的幾個女生嚇得打了個機靈。
姚依檸看著灑了一地的泥土和被磕斷了枝乾的無辜綠植。
原主也像這顆小樹一樣吧。
誰的事也沒礙到,但架不住仗著特權的人,狗一樣聞味而來,隨意折斷本該自由生長的枝條。
泛紅的眼眶包裹著琥珀色的清亮眼珠,一簇火花落入其中,沉寂的岩漿緊跟著發出不甘的沸聲。
沈立鈞一直讓人留意李運澤的動向,距離謝雯發來人到停車場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李運澤卻遲遲沒有一把推開他的辦公室。
謝雯也沒再回複自己的消息。
他再次確認了眼時間,起身開門,就看到不遠處的狼藉,本該歡快悅耳的聲音此時蘊含著冰冷的怒火傳入耳中。
“一個成年人生氣了還跟兩歲小孩似的摔摔打打。跟你這種廢物比起來,我們沈總無論是外型還是能力都堪稱完美!”
“你能不能趕緊回家找媽媽吃奶,把位置讓給有能力的人!”
陶蘊心驚肉跳地看著已經開始在翻白眼的姚依檸:怎麼還帶拉踩的啊?
原主似乎是一吵架就容易掉眼淚的類型。
重返青春的姚依檸難得線下開火,而且對線的還是她目前在這本書裡最討厭的角色。
哪怕眼底酸澀,也強忍著昂首挺胸,試圖越戰越勇。
半路開香檳的後果就是:在赤紅著眼睛的李運澤高舉拳頭衝過來時大腦宕機。
“我他媽弄死你!”
不想卷入是非的同事們閃避點滿,迅速滑步後撤。
姚依檸後退撞到賀若楓身上,賀若楓又被身後某人的工位抵住尾椎骨,成為了第一個受到輕微傷的受害者。
頗有質感的金屬拉鎖已經在空中舞出可怖的風聲,退路被堵的姚依檸閃避不及,本能地閉眼抬手護住頭部。
在一片亂糟糟的驚呼聲中,清晰地捕捉到了皮鞋撞地的清脆聲響。
“攔下他!”
吊在李運澤身後的保鏢助理這才如夢初醒,連拖帶拽地控製住他們的小少爺。
“李總,李總,哎呦,太太剛剛囑咐您最近不能鬨事了。”
弱不禁風的助理不自量力地湊上前去,腿上挨了兩下後,硬著頭皮把李太太搬了出來,成功收獲了能把他穿個窟窿的怒視。
“放開!放開我!”
被迫停下的李運澤甩動身體,抖落纏在他身上的阻礙,看著終於現身的沈立鈞,張口罵道:
“死媽的廢物!死哪去了!”
沈立鈞的步伐穩健依舊,不受影響沒有停頓,麵上也看不出什麼波瀾,像是長久的習慣了這樣的咒罵。
剛剛劫後逃生的姚依檸卻被點炸了!
原主空有一個炮灰的身份,翻遍手機也沒看到父母的蹤影,屑作者甚至不願意給她的童年吹一個易碎的透明泡泡。
她穿到書裡,並不意味在現實世界沒有牽掛。
從書中世界醒來到現在,她根本不敢去想,當媽媽發現睡在隔壁的女兒突然消失、變植物人或者乾脆死亡會有多麼痛苦。
兩人份的悲憤填滿了她的胸腔,瞬間便將憋在眼眶裡的淚水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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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媽媽又怎麼你了?你有媽也不見得把你教的多好!”
“白天把媽媽掛嘴邊,晚上回家是不是還要叼奶嘴啊!”
“羞不羞啊你個媽寶男!”
……
直到服務員輕聲把餐品擺到她麵前,姚依檸才堪堪止住抽泣。
“抱歉,我沒忍住,主要是他太實在太討厭了……”
姚依檸低聲跟坐在對麵的陶蘊和賀若楓道歉。
她決堤般輸出了一陣眼淚,總算把心中的沉悶滯澀衝走。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陶蘊率先拿起筷子:“他是挺討厭的。”
主管發了話,賀若楓才敢打開話匣子:
“我們十天半個月就收到一次調令,和你一樣,都是總部來的。他們不是直接辭職不乾,就是不講話也不理人,根本沒法開展工作,待不了多久也就離開了。”
姚依檸知道自己不是第一個受害者,如果不是自己穿來,原主也會跟之前那些無辜的人一樣,揣著被施加無法愈合詛咒的傷口繼續在在社會掙紮。
姚依檸夾起帶著油花的麵條,仔細吹涼,暴風吸食。
“嗚嗚嗚,這家好吃的!”
她剛穿來就覺得餓,早上買了最便宜的煎餅充饑,剛又經曆情緒的大起大落,此時隻覺得主管請的牛肉麵格外好吃。
狗屎李運澤就這樣被幾根碳水化合物踹到九霄雲外。
……
“抱歉占用您一點時間,有件事我覺得您可能需要知道。”
電話那頭正端莊喝茶的貴婦慢條斯理地品著杯中的香茶,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蔑地開口:
“什麼事。”
沈立鈞依舊不卑不亢道:“運澤剛來過。”
“什麼?”
華貴的聲音露出一角不堪。
沈立鈞注視著鏡中眸色深不見底的自己,雙唇輕啟:
“他是來找人的。”
謝雯剛才一直站在李運澤那群人身後,姚依檸早上的言行實在令人生疑,她不得不試探防備。
但在看到姚依檸幾近崩潰地哭訴時,謝雯產生了糟糕的念頭。
她搞砸了。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李運澤又一次怒吼著撲上去。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好在沈立鈞及時擋在兩人中間,有力的掌心鉗著李運澤憤怒的拳頭,蘊著風暴的深沉眸子卻精準鎖定人群後方的謝雯。
“弄出去。”
謝雯在看到李運澤帶了保鏢時,就叫來了一隊保安待命,聽到領導號令,立刻湧上來,把人一窩蜂帶出去。
聽到李運澤被拖到外麵走廊還在高聲叫罵,沈立鈞輕揉了下腕子,帶著震懾再次開口:“李太太知道你在華市嗎。”
走廊上瞬間沒了動靜。
……
總裁辦公室配套洗手間的門剛一打開,謝雯就從她的工位上起身。
“沈……”
沈立鈞額前的發梢還帶著點水汽,聲音聽不出喜怒:
“為什麼不攔著他。”
沒說出的話如煙般彌散在喉間,謝雯對上正在擦拭眼鏡男人的眸子。
“這個時間,嘉百電梯的使用率不高,他們也都沒下去,你坐他後麵那班電梯不用等多長時間。”
“不攔下衝動的領導,不維護無辜的下屬。”
“學會袖手旁觀了。”
黑沉的眸子盯得謝雯像是被荒漠毒蛇咬住咽喉,渾身血液瞬間凝固,辯駁的話卡在喉間,仿佛置身十幾年前那個黑暗潮濕的噩夢裡。
沈立鈞收回視線,疊好眼鏡布,斯文的平光鏡將逸散的冰冷重新封存。
“如果她不是李太太的人,你想讓她怎麼辦。”
“不作為也是一種助紂為虐。”
等謝雯終於能控製自己收回目光時,室內隻留下耳邊回蕩著的最後一句話。
“彆被那種人毀了自己。”
……
姚依檸剛狠吸了下鼻子,沈立鈞就轉過身,對上她頂著糊著眼淚鼻涕的花臉。
幾個小時前還不知天高地厚地調戲自己,現在就換上一副受儘了委屈的可憐樣子。
沈立鈞才壓下去沒多久的煩躁感再一次湧上心頭,無聲歎了口氣,無奈道:“都散了。”
姚依檸呼吸間又抽了抽,淚眼婆娑地看向沈立鈞:
“領導您中午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