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來看到竟然是一個小姑娘,便囂張地喊道:“滾回家吃奶去,彆在這礙事!”
“將他放了,我便放過你。”林汐研冷眼看著,他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少年,估計她再慢個幾分鐘,便要死於棍棒之下了。
“你知道小爺我是誰嗎?”他趾高氣揚的揮著棍棒朝林汐研走了過來。
“你是誰關我何事,本姑娘最看不慣的你這些公子爺!”
“嗬,那我便連你一起打!”他目光陰鷙,朝身後那幾個同夥使了個眼色,旋即向著林汐研大步流星地逼了過來。
而此時林汐研從空間中抓出一把辣椒粉,隻等他們靠近,便讓他們嘗嘗小辣椒的滋味!
“這小乞丐有另一個小乞丐護著,還真是好笑。”那四五青年將林汐研圍住,紫衣青年滿臉猙獰的看著林汐研,手中的木棍正欲下落。
誰知趴在地上的少年竟掙紮著爬了起來,他將嘴角的血漬擦掉,像一隻發怒的老虎朝著那紫衣少年衝去,一把將他撞倒在地,然後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
“啊!你這瘋狗!”那身著紫衣的男子滿臉痛苦之色,額上青筋暴起,扯著嗓子大罵一聲,聲音中滿是憤怒與痛楚。
“住手!”一聲怒喝傳來,刹那間,場上眾人皆是一愣。
那胖衙役吃飽了飯,本在安嶽樓上等林汐研,見林汐研遲遲未到,不由慌了神。估算著依牛車的速度,理應早至矣。隨即又聽到街邊傳來的這陣喧嘩,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下來。
在看清人群中的林汐研時,滿是懊惱與無奈。我的老天爺啊,怎麼又是這姑奶奶啊!就不能給我少惹點事嗎?
再看那四五個尋釁滋事的青年,原本還耀武揚威,可一見到來人竟是個佩刀衙役,頓時嚇得麵如土色,如驚弓之鳥一般,慌不擇路地四散而逃,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林汐研趕忙將地上那少年攙扶而起,隻見少年五官硬朗,卻透著幾分清瘦之態,那粗衣布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袍下竟似隻有嶙峋瘦骨,令人心生憐憫。
“多謝姑娘相救。”少年微微抱拳,聲音雖虛弱,卻滿含感激之情,看向林汐研的眼眸中似有熠熠星光。
“無礙,你趕緊回家吧。”林汐研對著那少年微微一笑。
“我……”少年先是欲言又止,繼而緩緩低下頭去,沉默半晌。
再抬頭時,眼底已被一片濃重的低沉與痛苦所籠罩,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已無家可歸。”
林汐研聽聞此言,心中一驚,不禁輕歎了一口氣,暗自思忖這少年竟也是個命運悲苦之人,憐憫之情油然而生。
一旁的胖衙役見狀,趕忙湊上前來,滿臉疑惑地詢問:“姑奶奶,此乃何人?”
林汐研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輕啟朱唇,緩緩說道:“他是我的藥童。”
那少年聞聽此言,黯淡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
“姑奶奶,這可萬萬使不得啊!”胖衙役聽聞,急得連連擺手,滿臉擔憂地說道,“此人身世不明,來路不清,這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可如何是好?”
“哼!”林汐研柳眉一挑,神色嚴肅地說道,“若沒有藥童在旁協助,這藥便製不出來。那你的毒又該如何是好啊?”
說著,林汐研意味深長的看了胖衙役一眼。
“哎喲誒,姑奶奶喲,您可真是要把小的給難死啦!”胖衙役滿臉愁苦之色,縱使有一萬個不情願,卻自知是拗不過林汐研小丫頭片子。
思來想去,無奈地長歎一聲,嘟囔著:“罷了罷了,一切全憑您做主便是。”
“時辰不早啦,一會兒還得趕回驛站呢。速速隨我去藥鋪買藥!”胖衙役邊說著,邊感覺那毒素仿佛在身體裡肆虐得更厲害了,似乎再耽擱片刻,自己就要毒發身亡一命嗚呼了。
說罷,他便急匆匆地在前麵領路,帶著林汐研和那少年往藥鋪趕去。
“咦?這是怎麼回事?”胖衙役站在回春堂前,滿臉疑惑。
“這回春堂可是鎮上最大的藥鋪啊,今日怎麼早早就掛上歇業牌了?”
林汐研看著回春堂緊閉的大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
胖衙役見狀,隻得帶著兩人另尋一家藥鋪。
“姑奶奶,您來瞧瞧,需要些啥藥?”胖衙役滿臉堆笑,那笑容裡透著討好的意味,生怕這小姑奶奶一個不高興,甩手就走。
林汐研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清了清嗓子,底氣十足地大聲喊道:“掌櫃的,給我拿雪蓮、犀角、人參、靈芝、鹿茸各兩支。”
她專挑這些名貴的藥材,心想著:這些就當是這狗官給的精神損失費了,拿回去孝敬爹爹娘娘。
胖衙役一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暗自叫苦:我的天呐,怎的都是些貴得離譜的藥材啊!這小丫頭是要把我的家底掏空啊!
“當歸、黃芪、黃連、麥冬……”林汐研繼續不緊不慢地報著藥材名。
“怎麼還有啊!”
胖衙役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緊緊抓著錢袋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麵色慘白,驚恐地望著林汐研,“姑奶奶,夠……夠了吧!”
“再拿茯苓、地黃、杜仲、枸杞……各兩錢。”林汐研可不管他,繼續說道。
一旁的少年隻是靜靜的跟在林汐研身後一言不發。
他聽著林汐研所報的藥材,心中被她的才智所驚豔,但仔細一聽,又聽出了這些名貴藥材多具養生功效,並無解毒效果。
沒想到小小女子竟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這衙役耍的團團轉。
“姑娘,總共是三十兩白銀,請您核對一下。”掌櫃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喜滋滋地將賬單遞了出來,今兒個可真是接了個大買賣。
“看什麼看,掏錢買單!”林汐研瞥了一眼身旁眉頭緊皺、滿臉苦相的胖衙役,不耐煩地催促道。
胖衙役一聽,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他大口喘著粗氣,滿臉不可置信:“多少?”
那掌櫃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
這銀子實在是太多了,胖衙役搜遍全身也掏不出這麼多,實在沒辦法,隻得把收繳上來的平安金鎖拿出來抵押。
掌櫃將藥打包好,那少年很有眼力見,將那藥接住,跟在林汐研身後。
胖衙役顫顫巍巍地走出藥鋪,感覺雙腳都在發軟,他心急火燎地詢問道:“姑奶奶,您看這藥都買齊了。現在總能製藥了吧?”
林汐研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他盯著胖衙役鼓鼓的錢袋:“把你的錢袋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