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千秋堪破幻象,周圍的景象瞬間轉變。
除自己外,其餘弟子全部陷入昏迷。
十餘隻瘴妖正在遊蕩挑選自己的大餐。其中幾隻身上的打扮,竟然是他們剛進入青沙丘鎮的時候遇到的那幾個“村民”。
聽見慘叫,其中一隻瘴妖突然抬頭,然後便是一個拳頭迎麵而來。
又是一顆腦袋落地。
瘴妖的身體在地上冒著黑煙,不一會兒便化作一灘濃水,留下一顆雞蛋大小的黑乎乎瘴妖內丹。
變故發生的太快,瘴妖們都被嚇到,紛紛往警惕地後靠。
褚千秋撿起地上的妖丹,伸手搖醒剛才被瘴妖選中的孩子:“醒醒。”
二條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上去還有些恍惚 ,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低聲道:“師兄!”
褚千秋:“沒事吧?”
二條搖頭:“沒事。”
剛才在夢境裡,他正在給師兄煮粥喝,日子非常平淡真實,一時之間竟沒分辨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就在這時,另一邊傳來慘叫。
柳星辭和月初白他們也蘇醒了。
月初白長劍一掃,下手快準狠,他的目標隻有一個:賺取足夠多的妖丹。
而柳星辭在看了褚千秋一眼後,見他無礙後,便也加入了斬妖的行列。
都是些境界低微的瘴妖,凡人或許害怕他們,但是在修士的眼裡,殺它們如砍瓜切菜。
不一會兒 ,十餘隻瘴妖便被掃蕩乾淨。
青沙丘鎮已經沒有活人了,幸存者們早已舉家搬遷逃離殆儘,不然這幾隻瘴妖也不會冒險朝褚千秋他們這群修士下手。
但這些瘴妖並不是全部瘴妖。
要想解決青沙丘的問題,必須將產生瘴妖的源頭解決——也就是那片鬆樹林。
眾人決定前往。
青沙丘鎮的瘴妖等級低,但鬆樹林不一樣。作為瘴妖源頭,一般隱藏著一隻境界不俗的瘴妖王。
這次的毒蘑瘴妖更是擁有金丹初期的修為。
它跟外麵的小瘴妖長得不同,身形更為細長,像是一隻可移動的黑色茶樹菇,菇身長滿鋼針般的鬃毛,尖銳的牙齒從傘下裂開,綠色粘液滴了一地,在它的周圍,圍繞著數十隻低階瘴妖……
褚千秋對瘴妖王內丹很感興趣,但也知道不是目前的自己能正麵對抗的東西。
趕緊拉著二條他們縮到一邊看戲,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朵向日葵,扒裡麵的瓜子吃。
問天宗弟子紛紛陷入沉默:“……”
算了。
隻要他不添亂,就是幫忙。
大壯和三狗子一拳一個小朋友,打死膽敢靠近褚千秋的小瘴妖。而其餘弟子則專心對付中間瘴妖王。
很快,瘴妖王被斬殺,留下一顆拳頭大的妖丹。
月初白撿起瘴妖內丹,直接揣進了懷裡。
眾弟子的眼神瞬間變了……
這行為屬實過分。
瘴妖王的妖丹價值不菲,在場的哪一個弟子不眼饞。
察覺到有弟子在看自己,月初白抬頭看向他,沾滿血跡的臉上露出笑來:“終於死了。”
他一向愛乾淨的男子,此時卻白衣染了血,汙穢物沾滿全身,明明提著劍的手都在顫抖,卻依舊站著筆直不願倒下——
眾人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再對比那邊的褚千秋,就坐在那裡嗑瓜子看戲,等回了宗門還要分他們此次任務的妖丹。
輪到月初白……剛進階築基期就跟著他們出任務,為了掙點積分在瘴妖堆裡拚死拚活。
柳星辭:“走吧,回去了。”
默認了月初白拿走瘴妖王內丹的行為。
其他那些心裡稍微有點意見的弟子見狀,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褚千秋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戲謔地看了眼柳星辭。
喲~
看吧。
世界意誌還是很強大的,雖然說同心玉給了自己,但暗戳戳地還是對主角受很好。
被褚千秋意味深長掃了一眼,柳星辭抿抿唇。
上飛舟的時候,褚千秋正準備進船,柳星辭突然道:“師兄,等等。”
褚千秋對二條他們道:“你們先進去。”
待到眾人都入了飛舟,柳星辭將一個小袋子遞到褚千秋麵前。
柳星辭:“裡麵裝的是我此次絞殺的妖丹,共36枚。”
褚千秋:“什麼意思?”
柳星辭:“不希望你多想。”
褚千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哼笑了兩聲沒接,大搖大擺地低頭進入飛舟。
柳星辭站在原地,唇角還掛著方才的笑,被落了麵子他倒也不生氣,就像是寵溺一個驕縱的孩子,搖搖頭跟著進去了。
飛舟抵達宗門。
【叮!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一路同行。獎勵金縷法衣一件1:華麗而騷包的一件法衣,能化解金丹期以下修士的致命一擊。注:一次性消耗品,不可修複】
褚千秋在係統背包裡,很快就發現了一件玄黃色法衣。
回到院子,他先是回自己的房間,意念一動,便將金縷法衣穿在了身上。
啊。
安全感一下子就有了。
法衣的樣式雖然騷包,但是跟褚千秋平時的穿著畫風差彆不大,因此他走出房間的時候,二條大壯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幾人一回來都換了乾淨衣服,相約去任務堂交任務。
三狗子不明白地問:“師兄,你為什麼不要柳星辭的瘴妖丹,足足三十六枚,交到任務堂我都不敢想會是一筆多大的財富。”
一枚妖丹2積分,三十六枚就是72分。
他們幾個人殺的瘴妖加起來也才14隻。
褚千秋哼哼兩聲:“你猜他為什麼要給我?”
三狗子撓了撓頭。
褚千秋伸手出指頭指自己的眼睛:“因為月初白拿走瘴妖王內丹,我看見了,我還冷笑了。如果我沒看見,他不會給我。”
三狗子:“沒明白。”
大壯也一頭霧水。
二條便笑著解釋:“他心虛。就像一個男人,對除了妻子以外的人越距,心裡產生的內疚,回家之後會想要補償。”
褚千秋挑眉:“雖然這個比喻讓我有點惡心,但你是懂解釋的。而且彆忘了,我已經跟他沒關係。”
柳星辭這個人太虛偽。
他看不透自己的心,明明喜歡的是月初白,卻硬是將同心玉送到了自己手上。
大抵是習慣了原主對他的例外,接受不了現在自己的冷淡。
褚千秋打開扇子搖:“我是什麼很好哄的賤受嗎?火葬場戲碼少用在我身上,沒用。”
二條不恥下問:“師兄,賤受是什麼?”
褚千秋意味深長地道:“是一種不該存在於世界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