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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握在腰,宋毓容隻覺得側腰上被緊緊箍住,下一秒便淩空而起。
她隻覺得視線天旋地轉,隨即整個人被輕巧一放落在朱帳木床上。
沒等宋毓容從暈眩中回過神,就被顧欽突然逼近的臉逼得脖頸一縮。
宋毓容一雙平素含情的鳳眸此時因驚訝圓睜,一眨不眨的盯著與她不過咫尺的男人。
“你——”宋毓容倉促間還是收住聲音,思緒紛亂間一雙手便被顧欽壓製在床上,她本就身著單薄的紗衣,看似周全實在稍微觸碰就感觸明顯。
顧欽其實動作相當謹慎,雖然看似虛浮壓著她,但除了手腕以為根本不曾碰到宋毓容。
但即便如此,因此時少女衣著單薄二人距離又過與近了,顧欽一番動作後微微重的呼吸掃過少女脖頸,氣息猶如一道電流進入身體,引得宋毓容一陣細小戰栗。
平素宋毓容隻覺得顧欽身形頎長,此時對比才覺得男人壓倒性的力量差距,被約束住手她就連稍微動彈都不能。
不知為何本該緊急逃命的時候,宋毓容腦中竟莫名想到數日前落水。
當時水下冰冷泡得宋毓容四肢百骸寒意滋生,當時她就是這本顫抖不停,記憶裡男人環抱住她的懷抱無儘溫熱,就像一個火爐般引人靠近。
明知那溫熱對她如飛蛾撲火,但還是充滿致命的誘惑。
周身的溫熱如此舒適,就好像她本就屬於這懷抱一般……
彆亂想了……
宋毓容緊緊咬住下唇,她腦中混亂下意識側過頭,正對上顧欽側著的臉,溫熱的唇瓣輕微蹭過臉頰。
幾乎是瞬間,宋毓容就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急促,被男人唇瓣觸碰到的臉紅熱,不用看就知道漫上無儘紅暈。
而近在咫尺的顧欽一定將她的變化儘收眼底。
“……”
這想法太過突然,宋毓容隻覺得心中一動,不曉得是羞恥還是逃避,竟憑空爆發出力氣,難以抑製的抬手將身上的人推開。
“你彆過來!”
沒有準備的顧欽被這突然的一下推開,後背撞到一側發出一聲悶響。
幾乎是同時,房間外麵的走廊裡響起胡烈的怒吼,隨即房門被從外麵被劇烈撞擊。
砰——!
這是被發現了?
宋毓容緊張的抬頭張望尋找其他出口,但這間房間顯然就是為了給縱情聲色的客人準備,房間裡根本沒有窗戶,也隻有那一個門,此時還被男人堵著,他們兩個在裡麵根本無處可逃!
“砰——”
“臭丫頭你還敢跑?!等老子找到你非弄死你不可!”
房間外男人的叫罵聲不止,似乎是察覺裡麵有人,胡烈的動作愈發大,隨著又一聲巨大的撞擊,房門被胡烈直接撞開!
男人一腳踹碎脆弱的門板,而還在床上的宋毓容二人卻根本無處可躲。
就在她腦中空白的瞬間,顧欽先一步將坐起身的宋毓容抬手壓下然後一抬手直接將床紗扯開,小聲湊在她耳邊道。
“殿下得罪了。”
顧欽說完一把將宋毓容的外裳扯開,又將自己的上衣脫下,直接一把扔在地上,期間還不忘將宋毓容的眼睫合上。
房間內的燈燭點的不甚明亮,此時厚厚的紗帳將床上的二人身影擋住,在外麵看來就是隱隱約約的人影。
胡烈猛的推開門直接進來,進來看見的就是滿地淩亂的衣裳,還有床上一看就知道在做什麼的兩人。
“嗯……”
隨著一聲女子含糊的低吟,紅色的紗帳如熱浪翻湧一把被顧欽扯開。
男人半裸著健碩的上身,隻有一件紅色的一看就是女人的紗衣掛在腰間,儼然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麵。
一隻玉白的皓腕柔柔弱弱的搭在男人肩頭,雖不見其人,但隻憑這手就知道是個絕色美人。
此時美人似乎被胡烈突然的闖入嚇到,一雙玉手嗔怪一般抓撓男人的肩頭,留下一道細小的紅痕,“誰啊——”
與美人的柔聲細語相比的就是床上男人慍怒的視線。
胡烈原本怒氣衝衝的火氣麵對顧欽惡狠狠看向他的眼神猶如被登時澆上一壺冷水,一時間隻剩下尷尬。
顧欽這個神色一看就是被人打斷滿臉不悅,甚至火氣就差一把隨時就要炸開。
胡烈不曾見過顧欽,但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惹的人物,本能對強者的畏懼讓胡烈找人的底氣都變得弱了。
他甚至不敢抬頭多看一眼,隻諾諾垂眸。
“我,我在找一個舞娘……她,她……我看錯了……”胡烈剛想出口解釋就被顧欽出口先一步打斷。
“滾。”
顧欽甚至多一個字都沒給他,眼神冷冷的掃過胡烈隻說了一句就一把將帷帳拉住掩上一室春光。
就在胡烈諾諾出門後,床上兩人聽到房間門關上的瞬間都鬆了口氣。
但顧欽還是等了半刻,直到外麵走廊的腳步聲音徹底消失才將視線從門上收回。
前一秒顧欽還是緊張憤怒的模樣,下一瞬就成了不知所措的茫然,他根本不敢看宋毓容,側過頭遞給她新的衣服就下了床。
“人已經走了,殿下安心換衣服吧。”
宋毓容看著手中乾淨的衣服,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剛才顧欽在她身邊那粗重的呼吸和怒吼那聲,除了讓胡烈畏懼以外讓她也難免一震。
她抬手將帷帳拉開一個縫隙,透過縫隙隻見顧欽撿起地上他的衣服後就去房門守著,給宋毓容留下安全的背影,而男人寬闊的脊背上還留著她剛才情急之下留下的抓痕。
男人的肌膚不似她這般潔白無瑕,小麥色的背顯然是在校場日照下赤裸訓練形成的。
它上麵的那道淡紅抓痕不甚明顯,但落在宋毓容眼中卻莫名刺眼。
明明是她倉皇間大力反抗的結果,怎麼落在男人身上就像是貓撓的一般不痛不癢。
“……”宋毓容一時無言,隻覺得心中一陣煩亂。
重生以後顧欽這人說話一向是無遮無攔,此前更親近的話二人都曾作戲說過,但今日二人雖不曾說過什麼,但這種微妙的氛圍卻好像格外明顯。
此時顧欽背對著少女,但宋毓容卻隱隱看見他耳後微微的紅。
心頭奇怪的情緒更複雜,宋毓容穩了穩心神,警告自己這隻是逢場作戲,二人如今不過暫時是一條船上人,隻要有更好的出路顧欽未必不會離她而去,根本不是什麼彆的原因。
心中情緒隻是她剛經曆過與危險,讓她現在一時間無法平複。
畢竟這般死裡逃生,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易就恢複平靜,這般想著宋毓容心中好受不少。
換了衣服,宋毓容沒敢多停留就起身,剛才她已經探聽到消息,“顧公子,我剛剛聽到寧小姐的下落了,她就在殷城外。”
“嗯,”顧欽點了點頭,“我提前埋伏的下屬已經將那兩人控製住了,沒有其他消息泄露出去,現在就是先找到寧婉舒。”
本來宋毓容兩人派出去尋找寧婉舒的人手就不少,隻是一直以來的目標範圍過與泛泛,又礙於不能大張旗鼓,但現在有了線索,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不遠處客棧裡,二人正端坐品茶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
“殿下寧小姐找到了。”進來的下屬半跪在二人麵前,隻是說話猶猶豫豫:“隻是寧小姐她……她……”
“事情緊急,有話快說不要賣關子!”宋毓容直接道。
下屬聞言也不敢拖延,直接回複道:“寧小姐她為了一個部族男子誓死反抗,下屬不敢多攔就讓他們兩人跑了。”
“什麼寧婉舒跑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宋毓容聞言不敢置信,直接再問,“你可曾和她說明是我尋她,不是旁人?”
畢竟寧婉舒此前被人劫走如今對待突然出現的一批人心裡防備多一些也是合理的,隻要告訴她是宋毓容派去的應該就不會這般戒備。
卻不成想現實和宋毓容預料不同。
“說了。”聞言下屬的臉都快青了,卻不得不說。
“卑職當時不但說了是殿下您派人尋她,更是連您給的信物都給她看了,但是寧小姐就是不從,甚至一直擋在那個男人麵前,硬是連躲都不躲,更是放言要是再敢攔就直接從山崖上跳下去。”
“屬下這才不得不後退,畢竟寧小姐當時說這話的模樣真的不似作偽。”
下屬補充道:“那個男人貌似還受了傷,兩個人應該跑不遠,下屬已經讓人去查了。”
寧婉舒竟然為了一個部族男人公然反對皇家,這可是大罪!
這話說出口下屬趕緊垂下頭,生怕宋毓容會因此遷怒他。
但出乎他的意料,宋毓容聞言沉默半晌,而後一改剛才的緊張神色隻淡淡應了聲好,就十分平靜的讓人下去了。
“殿下對這件事怎麼看?”顧欽將麵前的茶盞推過去,抬眼看著一臉平靜的少女。
宋毓容接過杯子,表情看起來無甚波瀾,“我相信寧小姐不會背叛我。”
剛才宋毓容乍一聽到寧婉舒逃走的時候心裡是有些震驚,但冷靜下來心裡倒是有些安慰。
最起碼如今人沒事,至於寧家對皇權的忠心她並不懷疑,事到如今她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先把人找出來。
部族男人……寧婉舒會這麼護著他是因為什麼呢?
宋毓容微微蹙起眉將杯子晃了晃,澄澈的茶湯隨著搖蕩,這背後一定發生了什麼她意料之外的事情,才使得情況失控
但既然在意又受了傷……那就一定不會坐以待斃!
想清楚的宋毓容撂下杯子,對著還在門外候著的下屬吩咐道:“去城裡搜查二人下落,著重看各大醫館藥鋪,每一間外麵都要安插人暗中觀察。”
“是!”下屬領了命令卻不敢直接走,猶豫著問道:“殿下,若是寧小姐又以死相逼該當如何?”
“發現人先不要立刻出手,先回來報信,若是那個部族人在就立刻控製住,若是沒來得及就直接告訴她,若是反抗就代表寧家反抗,看她還會不會兒戲性命。”
平素宋毓容手段一貫溫和,甚少這般疾言厲色以威壓人。
但在場的三人中,重生的宋毓容顧欽二人都知道,眼下根本沒什麼時間留給他們繼續浪費。
殷城動亂在即,若是此前沒辦法找到寧婉舒弄清背後的真相,這場浩劫之災就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