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萬裡。擎
“吉時到!”
雲長老威立船頭,高聲喝道。
隨他一喊,數百嗩呐齊聲奏響,萬千鑼鼓歡震雲天。
數名身批彩帶的女修迎風而起,灑下片片含香花瓣。
就在漫天花雨之中,兩座紅花大轎迎麵而來。
也不知道哪位施的手段,一條七彩長虹分貫左右,滿天祥雲紛聚舟頭。
圍船四外,一群群錦鯉遊弋成圖,赫然竟是吉祥如意,問道登峰。擎
兩座花轎在諸多喜童的簇擁下,齊行並走直到堂前。
早就等在那的林季,穿著一身紅豔豔的錦繡喜袍,胸結雙花。
左右兩手各提黃金秤杆,同時掀開了兩道轎簾。
“新娘到,新娘到,一落花轎年年笑。”
喜童們歡蹦亂跳的大喊著。
兩隻金絲繡鞋同時落地,緊接著兩個蓋著罩頭的喜娘在伴娘的攙扶下走下轎來。
雖然都穿著一模一樣的喜衣,同樣都蓋著鮮紅的喜字罩頭,可林季不用神識仍能一眼認出誰是鐘小燕,誰又是陸昭兒。擎
陸昭兒個子稍高,更為苗條婀娜。
鐘小燕稍顯豐潤,更是姿韻誘人。
兩女落轎後一左一右,牽著紅花繩,立在林季身旁兩側。
鑼鼓響,嗩呐歡。
隨著喜娘引領一步步直往大堂走去。
“一拜天地!”
在雲長老高聲喝叫下,林季、陸昭兒、鐘小燕齊聲跪倒。擎
轟!
轟隆隆,一陣清澈的雷聲遠自東天響徹西山。
道道閃電交織亂起,竟在天空錯成了一個大大的“喜”字。
海浪翻湧,嘩嘩作響,圍著龍舟四外形成一團團錦繡花環。
“二拜高堂!”
又一聲喝喊下,三人再拜。
非要搶著坐在中間的鐘其倫使勁挺了挺腰杆,滿臉上下都是蓋不住的笑容。擎
“季兒,元神出竅隨我走!”
林季剛要起身,突聽耳邊傳來一道神識傳音。
那聲音正是嶽母鐘夫人傳來的。
林季不加遲疑,慌忙分了元神出來。
呼!
自鐘夫人身後猛的竄出一隻火鳳凰。
那鳳凰一掠而起,越過百丈龍舟,飛過五十裡滔滔海麵直向濰城。擎
林季不知所以,借著火鳳餘威緊跟其後。
濰城內萬民齊聚,整個街麵上下滿滿當當的都是仰天長望的人臉,就連樹端房頂也早就坐滿了人。
在元神凝視之下,更是透穿萬千毫無遺漏,就連屋內病床上的病老,層層圍裹下的嬰兒也看的清清楚楚。
正在林季不知所以,鐘夫人為什麼要把他引來濰城時。
就見那神識所化的元神火鳳猛的一下融入林季體內,鐘夫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季兒,凡有黑線相連者,即為下毒之惡人!速用因果劍立斬之!”
這一下,林季終於明白了!
原來鐘夫人這幾日不見,卻是去調查兵屍散的事了。擎
當下念動,黑金雙目乍現而出,借著鐘夫人的神識之力儘掃全城。
這份因果源自鐘夫人,所以滿城上下,與之自身善惡並無關聯。
隻在陰處角落寥有數人掛有黑線。
那第一個竟是林季入住酒樓後的小夥計!
當初也正是他引著自己去了金碧輝煌的,卻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林季那會都沒看出端倪。
斬!
一光劃過,那小夥計化成一道黑煙消失不見。擎
隱隱的竟散出一股妖氣。
顯然,這家夥就是胡玉嬌所說的幻鼠妖了!
那第二個,卻是袁修嫡子袁子晟!
當初大膽包天,想要謀娶陸昭兒,如今丟了道印傳承又要圖謀不軌,殘害全城麼
果然當初陸廣目就不應該以為成了廢人就放了他。
殺!
流光過後,袁子晟頓成飛灰!擎
那第三個,正是上任陸家家主陸廣壽的原管家,陸威。
失了舊主依仗,不能為非作歹,便讓全城陪葬麼
死!
寒芒掃過,立滅消無!
隨他每斬一人,便有一道虛影飛掠而去,從中撿起一個青玉小瓶。
仔細一看,卻是一隻靈巧異常的猴子。
林季心知,這定是閒雲道長。擎
“好!賊人已斬,速去完婚!”鐘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隨而又化成一道火鳳,攜著林季元神一掠而走。
呼!
來去百裡,力斬三賊,元神又落回本體。
而這一切,隻在瞬息眨眼之間,龍舟之內,入道之下皆無所察,恍惚間隻覺一片紅雲飛閃而過。還以為又是哪位出手,幻的什麼吉祥美景。
濰城百姓更是連那片紅雲都沒發覺,甚至就連站在那三人旁邊的,也沒覺得少了個誰。
“夫妻交拜!”
短暫的沉默後,雲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林季退後一步,與陸昭兒,鐘小燕同時交頭對碰。擎
“禮成!送入洞房!”
隨著雲長老最後一聲,滿船上下歡聲震天,更有百十個陸家子弟,抬出數十個大鬥,船上城頭四處拋灑。
船上撒的是元晶,城頭仍的是銀兩。
眾喜童又簇擁著兩位新娘乘上畫舫直往城中——這龍舟是操辦婚禮之地,而洞房卻不能落在此處。
幸好,林季早讓何奎買了宅子,在陸廣目的操持下早已籌備妥當。
肉上桌,酒滿杯。
隨著一聲銅鑼響,船頭城內同時開了席。擎
閒雲道長隻顧喝酒,野鶴大師甩開腮幫子悶頭吃肉。
他們倆獨占一桌,那酒菜上了一波又一波,卻是**風卷殘雲。
晚到的方雲山扯了扯林季,暗下伸出一巴掌。
林季叫人喊了袁子昂過來,叫方雲山跟著去拿。
方雲山略顯窘迫的拱了拱手道:“那兵刃這幾日就可大成,到時找你一起去見見。”
說著起身乾了一杯道:“喜酒我喝了,賀禮先欠著,日後定有厚報!方某先走一步。”
林季提著酒杯敬了半圈兒,卻被醉醺醺的韓厲一把拽住,嘿嘿笑道:“我的哥哎,這酒哪天不能喝啊!今兒可是你成婚大喜的日子,快回洞房陪嫂子們去吧!可彆喝多了不頂事兒!”擎
林季笑道:“養兵千日,用在今朝。來,再陪我一杯!”
雖說林季天天念道著老婆熱炕頭,可這同娶兩女,齊入洞房的事兒還真有點兒抹不開臉兒。
索性不如多喝幾杯,擋個臉麵仗仗膽氣。
一直將到日落,林季覺得微微有了幾分醉意,也不與誰打什麼招呼,更不乘畫舫遊船,直接一飛而起,直奔濰城自家新婚宅院。
院裡院外喜字迎頭,紅燈高掛。
林季散出神識,前後封了三道音障,這才邁步推門直入屋中。
“娘子們,我來了。”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