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鬼市
第580章 鬼市
跳過李諾的調侃，什麼防火女之類的東西，大家心裡清楚，這家夥估計有好處才收了瞎子丫頭。
李諾想的很簡單，保住穆蘭原因兩點，穆蘭像自己小時候占比兩成，其餘八成是因為他需要個向導。
“我這裡有幾件事要說一下，你們先等一下。”
李諾邊說邊從藥劑袋子裡拿出倆瓶塞子堵住穆蘭的耳朵眼兒。
“哥，乾嘛啊？我就剩個耳朵了！”
在穆蘭的抱怨下，他湊近深吸一口氣。
“我其實是你爸爸啊！”
“啥？哥你是不是說話了？”
“你媽不是你媽！是你爺爺！”
“哥我不愛跳繩啊！”
李諾一拍姑娘耳朵，拿出一個瓶塞子，問道：“聽不見對吧？”
穆蘭頷首：“聽不見。”
很好，這丫頭太聰明了，李諾如是想著。
通訊耳麥另一頭，茶白和馬爾傑倒是毫無波瀾，小舞則虛著眼：“李諾先生，你丫在玩啥？”
“我在複活你的愛……”
“請說正事。”
“好的。”李諾頓了頓：“小舞，複活吧……”
小舞：“閉嘴！”
馬爾傑：“我的愛人！”
小舞：“啊——！”
茶白麵無表情，但心裡頭開心不少，有這倆活寶在，無論多壓抑的地方都特彆歡脫，“無儘回廊”玩家的原始天賦就是能活躍氣氛。
“好了，是這樣的，我剛才被襲擊了。”李諾說道：“在貧民窟一帶，人已經乾掉了，收了個有【輪回者】道具的玩家，那家夥我放在匣子裡正在受刑。”
“大哥，你轉移話題有點兒生硬啊。”小舞吐槽。
馬爾傑：“哼，那咱們聊聊鬥羅……”
“我錯了，我不該說話，你們接著說。”小舞認慫的很乾脆，她比娜娜米可愛多了，也殘忍多了。
李諾繼續說道：“我畫過小舞的h漫。”
小舞：“我……”
茶白：“李諾，一會兒再調侃她。”
小舞驚了，你們夫妻店吧！
李諾：“哦，說正事，有關【輪回者】道具這件事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他發現的東西說簡單也不複雜。
複盤要從李諾被傳送到貧民窟說起，從外界來看，他經曆的是一場被擬定好的陷阱，“終焉回廊”的玩家在用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招呼他，因為李諾的“迪妮莎”特質是他們需要的東西。
但真的這樣？
瘋子，其中有一種特性便是，你不要用正常人的做事邏輯看待他們，他們的行為很可能沒有什麼偉大的理由，也沒有任何忠誠與責任，一切都是一場遊戲罷了。
“我想了一下，換一種視角去看這件事兒。”
李諾把自己看做“終焉”的玩家並生存在“白城”，然後會發生什麼。
“我接受的任務麵板茶白你能看到，咱們作為外來回廊的混蛋們，所經曆的任務中，那些反派竟然是‘終焉’的玩家，不覺得……很故意嗎？”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馬爾傑。
“‘終焉’的係統會故意給自己人上強度。”
“對，所以‘終焉’的玩家就給自己做了個有意思的規矩。”
周病和他的大劍戰士，以及那些妖魔，都是他們遊戲的一環，這些家夥仗著【輪回者】道具的存在，把貧民窟地界做成了一個小型箱庭地圖，但在這裡，擁有存檔的是反派。
【輪回者】，在所有【身份能力者】中是開始階段最棒，但到了後期最慘的身份能力。
其基礎特性為：存檔和讀檔。
在終焉、永生這兩個回廊間有著把某些【身份持有者】做成道具的技術，當初莉莉安也掌握了一些，才有了她用【吸納類魔晶石】捕捉【救濟者】的事情，但莉莉安的是野辦法。
那名被李諾抓住的玩家所持有的【輪回者】道具才是正規的東西，據說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看臉。
“周病這些人和我的交手痕跡很刻意，故意試探我的能力，而且知道我一些藏起來的能力。”
李諾眼珠子轉著，腦中琢磨著經過。
“所以我當時就琢磨，我可能是他們存檔的一部分，而他們隻是在玩一款真人遊戲罷了，代價是自己的生命是遊戲的一部分，【輪回者】的功能是存儲器，隻要存儲器不被乾掉，他們的遊戲就能繼續下去，但是存儲器完蛋，他們的遊戲就宣布破產，不過自有後來人就是了。嗯……那接下來，我發現了一張地圖，地下世界被做成了箱庭通道，我充分相信這裡的玩家把聚集區本身改造成了一個個遊戲的投影，還記著每個回廊的分類吧？無儘是休閒，空是幻想和冒險，永生是格鬥與科技，死亡是靈異與鬼神，唯獨終焉什麼都沒有，小舞你沒參加過世界戰，不知道當時的狀況，所以茶白和老馬，你們想想，世界戰其實就是把列車車廂做成各種遊戲讓咱們‘玩’，你們再想想，世界戰的主辦方是誰？”
世界戰的主辦方就是“終焉回廊”。
“通關遊戲的過程，就一定有獎勵，我這麼說對吧，係統。”
【來自“無儘回廊”的您是不是需要先走出貧民窟再說？】
“可算說話了。”
李諾目的是引出“終焉”的“工作人員”。
“我這算觸發隱藏世界觀吧？”
【算，所以我出來了，但沒獎勵，因為這裡不是你們的地盤。】
“那我就一個問題，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我們的位置，我們的能力，我們的目的，你們的玩家會掌握嗎？”
【會掌握一部分，但他們在自己的主場，所以不需要太多幫助，假設他們去了你們的主場，想必各位的回廊不會給他們幫助，但我們這裡優待所有人。】
李諾頓了頓，下意識聳了下肩膀。
“咱說的就是，玩個公平。”
【沒有公平，我指的是對我們的玩家而言，諸位要做的是主線任務，其餘的不用多慮，我們會給自己的玩家上強度。】
“您回廊的作態要是換成我畫的漫畫，一定會被讀者罵死。”
【我代表工作組隻提醒各位一件事。】
【彆鬨大了。】
【“天樓十二煞”的那些人，諸位可能招惹不起，請見好就收。】
“如果我放個核彈……”
【勸你算了，太過分的話，我們自己的保護機製就不客氣了。】
“好，謝謝。”
李諾收到的信息在茶白幾人那邊也能聽到。
“可惜了……”
他本意是想找個高點放個【翠花的大自爆】把白城搞崩，然後再回到未來看看是不是能改變曆史。
小舞嘴角抿著，她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沒找錯人。
不過李諾引出係統還有另一個目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馬爾傑在暗處呆著的必要性有多大，他不能出現在大家的視野內，因為【救濟者】已經和李諾與茶白簽訂了複活的契約。
“老馬，你就當隻狗吧。”
“哼。”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們注意‘場地’問題，彆輕易進入對方的賽道。”
跟周病交手的過程裡，無論是【輪回者】的存檔讀檔、貧民窟的箱庭場地、隱藏的妖魔怪物，還是周病利用大劍戰士構築的陣法，都屬於一種“戰術場地”能力。
戰術場地，如果用《寶可夢》的說法就是“屬性場地”或者是“搶天氣”，即，構築一個適合自己發揮的環境，把對手拉入環境作戰。
又稱：創造主場。
李諾的【逢魔時刻】就是一種場地性質的事物，【逢魔時刻】的特性是將對手視為妖魔，在該環境下的隱藏機製是，他作為獵魔者對妖魔傷害造成少量加成，最大的作用是壓製對手先得到的場地能力。
至今為止，他們遇到過的最大的戰術場地是茶白在“蒸汽波”劇本中創造的“檻”，就像當初莉莉安破解“檻”的方式就是構築一個新的場地，這種能力在高等級玩家身上屢見不鮮。
占據主場就是占據先手權和解釋權，在“終焉”的白城，各個區域被玩家劃分，他們會把自己的區域做成什麼“場地”是最難對付的狀況。
李諾能叮囑的就這些了。
他手裡有一張地圖，繪製著下方區域的交通路線。
“我打算去‘鬼市’看看，不過要從其它方位過去。”
“我和小舞也過去。”茶白頓了頓說道：“和主線有關係的玩家在那裡，到時候見麵再說，你要小心。”
李諾“嗯”了一聲，關掉通訊，其實也不是他想關，而是時間到了。
【像素斬】效果是一分鐘，依靠新做的【馬賽克魔藥】能把時間推到五分鐘，唯一代價就是超過一分鐘後【像素斬】構成的像素化效果消失，但至少不會立刻變成紙片人。
他算著時間，現在還有不到一分鐘就要變成紙片人了。
於是便把穆蘭耳塞子摘掉，拉著小丫頭往貧民窟唯一的邊界線邁出步子。
【支線任務已完成：迪妮莎的過往】
【任務難度：v110】
【任務詳情：帶著這個女孩離開貧民窟，給她一個安全的環境，過程裡，你可能會遭遇和迪妮莎很類似的經曆】
【任務獎勵：某玩家的兩樣特殊道具】
李諾腳邊出現了一個龍頭炮，是周病帶在隔壁上的火炮。
【鬼神武炮+19】
【品質：卓越】
【裝備要求：力量200，斷肢】
【效果：除了普通的火藥炮彈外，有兩枚特殊炮彈，一枚是“雄火龍”的吐息炮冷卻時間為5分鐘），一枚是“debuff狀態”炮冷卻時間為一個月）】
【提示：關於“debuff狀態”，扣除自己生命的70，削減對方所有的守護類技能效果，且給予對手40的強製扣血】
【簡述：對手臂的負荷極大，佩戴者需要有發達的肉體】
這簡直是給茶白量身定做的。
李諾把它塞進了麵具裡，然後看了眼第二個獎勵物，一本名冊，也是最重要的東西。
【周病的上級表：“天樓十二煞”的基礎信息】
他把東西記在腦中，並用傳聲精靈把冊子帶給了茶白那邊兒，距離變成紙片人隻有十秒左右的時候，他給穆蘭一個腦瓜崩。
“妹子，保護我。”
“哥，你要修煉嗎？”
“一會兒你抓住一張小紙片，那是我，把它保護好，最多48小時左右我會回來。”
“好。”
穆蘭特彆聽話，也是因為她沒能依靠的人了。
“哥，你消失前我問你個事兒。”
“快說。”
“你剛說我是防火女，是什麼？”
“記錄官之類的吧。”
李諾話沒說完，就變成了紙片人，穆蘭看不見，隻是把他和天上落下的紙錢一起抓在掌心，塞進了口袋。
然後她笨拙的找了個旮旯，躲了進去。
在穆蘭兜裡的李諾雖然成了紙片人，但是意識尚在，他覺得自己的腰間有股子火熱的感覺。
是精靈球在躁動。
鬥龍可能要“出生”了。
……
“什麼原初防火女？”
一百三十年後的世界，陳壽因為兜裡老頭不經意的一句話陷入思維風暴。
“不不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是一百三十年前的一個人物。”
鬥笠老頭抽了口旱煙。
“我的誕生來自於人造，我的名字是一些無聊的外來者給的，怎麼會有原初‘防火女’一說？”
陳壽眯了眯眼，他很清楚，李諾他們在一百三十年前的世界裡做了些什麼。
改變即將來到。
……
茶白捏爆傳聲精靈的畫麵讓小舞直哆嗦。
“好殘忍。”
從傳聲精靈手裡，她倆拿到了《周病的上級表：“天樓十二煞”的基礎信息》這本冊子。
藍皮封皮，書背外露，釘眼穿線。
翻開後裡麵大量的信息灌入腦中。
天樓十二煞：
白城聚集區的掌舵者。
他們喜歡生物研究，也喜歡殺人，他們接受任何有足夠報酬而不違背其原則的委托。
對內號稱“組織”。
五年前的“死亡擱淺”劇本，七十五名玩家全滅，其背後的策劃正是“組織”。
四年前，“終焉”某聚集區多位高手相繼離奇死去，背後是“組織”出動了的兩名玩家所為。
同年，“組織”降臨《大劍》，策劃了“龍之後裔”與“帝國”戰爭的內部禍亂，將覺醒者的爆發推向了高峰，導致世界分裂，也在同年，“組織”完成了足夠的業績，獲得了《大劍》白城的掌控權。
無善，也無惡，所有的人都拋去了善惡的枷鎖，隻為興趣而存在。
但至今為止，也沒人見過“組織”的最高執行者【學者】。
除第一的【學者】外，往下十一人中，有七人常年活躍於白城。
這七人掌控白城所有資源，包括青樓、鬼市、人體實驗工廠、機關房、暗殺部隊，以及城中心堡壘大院。
茶白和小舞去過的青樓，管理者稱為“曉晴”，掌管歡愉的事物，而大家最關心的“鬼市”有兩個“組織”玩家。
掌管鬼市的“昆窮”。
鬼市內部“試驗工廠”的煉金術師“艾力法”。
茶白和小舞想馬不停蹄的過去。
但馬爾傑給了個指令。
“等兩天。”
李諾剛鬨完事，彆再折騰，這次要苟著點兒。
馬爾傑坐在一群流浪狗中間，腦中思索著能搞的事情。
“把那個生物工廠毀了，也許能改變未來。”
他們手裡最好的一張牌是可以回到未來一次，所以要在回到未來之前努力搞事，萬一有意外收獲呢。
想得越多，馬爾傑越落寞。
他是【救濟者】，沒辦法拋頭露麵，成不了英雄，那就當個狗熊好了。
於是他又變回了大白毛狗。
【支線任務已觸發：成為白城的狗王】
馬哥要走另外一條獨屬於他的主線。
他要把“白城”那崇拜滿天神佛的饑民們，皆化為他的教徒，先從這群狗開始。
……
鬼市。
熱鬨的街上，饑民和瘋子們遍地。
在鬨哄哄的街道下方洞窟裡，有個廟宇，荒涼、壓抑，仿佛被剝奪了聲音的廟宇。
名號“昆窮”的男人坐在廟裡，他頭戴大鬥笠，身披鴉羽，外穿烏黑鎧甲，像是在打坐一樣低著頭酣睡。
他所正對的佛像麵部突然晃來晃去，變成一張可人的俏臉。
“你可愛的艾力法來了，迎接我啊~”
昆窮依然低著頭。
“我睡覺呢。”
“那就醒醒。”
艾力法搖晃著腦袋，像個瘋婆娘般嬉笑著。
最⊥新⊥小⊥說⊥在⊥六⊥9⊥⊥書⊥⊥吧⊥⊥首⊥發！
“嘻嘻，迪妮莎的基因丟在了貧民窟。”
艾力法又說。
“如果他們來你這兒，好好給他們上個遊戲，我還想要那個白發丫頭的血。”
“2b？”
“那是上古之血，煉金的好材料。你難道不想和擁有上古之血的迪妮莎來一架？”
昆窮抬起眼，毫無血色的大臉有了期待的表情。
“老大……”
“在處理‘空之回廊’和反抗組織的事情，咱們瞎玩就行。”
“好。”
……
兩天後。
茶白從壁紙屋裡出來。
四周冷清。
“沒問題了。”
她話音剛落，小舞飛似的從屋裡躥出。
“臭死了！”
壁紙屋裡會自動生產垃圾，對茶白這個成天在沼氣和煎藥氣味中生存的人來說那不算什麼，但小舞有少許潔癖。
小舞扶著牆嘔吐，片刻後跟個u管男似的無精打采回過頭，問：“出發？”
“嗯，已經過去兩天了，差不多了。”茶白邊說邊把小舞的嘔吐物收拾起來，放進袋子裡扔進壁紙屋，因為嘔吐物會留下痕跡，如果被敵人收集起來就很麻煩了。
城南附近。
鬼市就在城市下方的下水道裡。
臭味撲鼻的管道裡生活著白城最下三濫的一群人。
那些建築房屋依附著管道錯落搭建，街上左右貨店門口懸掛的燈籠左右搖晃，明亮的燈火遞出去好遠。
茶白路過一扇破屋時，瞅見了正在毆打孩子的醉漢，聽到了樓上剁肉的刺耳聲，門口掛著兩道橫幅，左“陽光明媚”，右“生活美滿”。
“和我小時候的環境差不多。”
小舞拉住茶白的手往前踏過去。
“開始比慘了？”
“你和他學點好。”
“除了腦子，他還有我要學的好嗎？”茶白對李諾特彆了解，
小舞笑著從旁邊的菜攤子“偷”起一顆西紅柿，大口咬下，滿嘴的紅汁。
“用他們的話說，我媽是那種女優，我有好多個爸。”
茶白：“不慘，彆比了。”
“那倒是。”小舞點頭，一口塞滿西紅柿：“和你們比，我好得很。”
她指著前麵一個牌子。
上麵寫著鬼市在更下方的區域。
那裡有個房子，兩盞白燈籠掛著，宅門往裡沸反盈天。
鬼市守門的是個老頭，坐在門口，屁股下墊著兩塊青磚，正啪嗒啪嗒地抽著煙袋，抽著半截又抬起粗糙手指摸著爛牙。
“第一次進鬼市，要活人肉。”
“幾斤？”小舞問道。
“看誠意。”
小舞拔出匕首，從耳朵上割下來一小塊肉，遞給老頭。
茶白第一次好好觀察小舞，李諾說過，彆看平時生活中這個馬尾辮姑娘溫順，其實小舞是個狠到極致的人。
老頭盯著茶白。
“你眼睛好看。”
“謝謝。”
“姑娘，我的意思是，你得給眼睛。”
“不給。”
“那就彆進去。”
她拿出一袋子“金幣”，是之前從廢品雜貨鋪扒來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
老頭喊了一聲：“客人兩位！”
如果不是馬爾傑叮囑過要“按規矩辦事”，茶白會硬闖。
等老頭話音未落幾秒。
咚~
那一排排路邊的紅燈籠從長街儘頭開始，一盞又一盞的熄滅，黑暗一步步逼近。
咚~
燈又亮了，但這次是白燈籠。
茶白和小舞已經身處一個從未來到過的，奇怪的地方。
鬼市。
地上的積水反射霓虹，也反射比白城更加像是一座城市的鬼市。
“狗屎，這地方邪性。”
小舞眉頭緊皺。
突然一聲汽笛驚得她渾身一顫。
列車的聲音從耳邊經過。
承載新玩家的永生列車的車站在遠處發出聲音。
車站大門上飄過一麵全息天幕時鐘，上麵顯示著——新人入場。
平時會有一些老玩家坐在車站的隔離牆上，等新玩家們下車就開火殺人。
“終焉回廊”裡，成績不好的新人下車地點會隨機到由玩家控製的聚集區，等待他們的是更可怕的死裡逃生。
今天新玩家走運，那群老家夥被“空之回廊”的外來者牽製住，沒工夫來這裡找樂子。
走運的還有茶白和小舞。
兩人站在鬼市大街上，聽到了係統的報幕。
【主線任務分支：鬼市的主宰者】
【任務難度：v180】
【任務詳情：既然要驅逐“學者”在這世上的痕跡，當然是先把它的下屬搞死了，殺了煉金術師“艾力法”】
【任務提示：往右邊看看，殺了她和她的同夥】
忽的一聲輕笑從她們右側傳來。
茶白藍色的眸子向右撇去。
戴著半截麵具的女人經過她們身邊，這女人瓷白的臉頰塗著血紅麵靨，眉毛八字，嘴角浮誇地勾起，眼神冷漠又狡詐。
女人拉著一個遍體鱗傷的小姑娘。
她走到黑壓壓的巷道儘頭依然觀望著茶白，仿佛在看一件商品。
小舞踏出一步，跟上過去，在巷子裡用匕首殺死了那個女人，血濺滿了牆壁，被女人拉走的那個遍體鱗傷的小姑娘縮在牆角。
“彆殺我……”
“不殺你。”
小舞指了指巷子口。
“走。”
女孩瞳孔晃動，點了點頭。
“謝謝……”
她踩著拖鞋往外跑。
茶白踩著跟鞋往這邊走。
“找到什麼了？”
小舞盯著倒在牆邊的女人，挑了挑眉。
“嗬。”
……
女孩跑到一處滿是粗鄙漢子的棚戶區裡，一個老婦人跑出來抱住女孩。
“丫頭！我還以為你丟了！”
“有個姐姐救了我……”
女孩淚眼婆娑，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姐姐？”
“嗯！”
女孩重重點頭。
“細皮嫩肉的。”
女孩笑了出來。
“能賣個好價錢的那種！”
老婦人身後的男人們抬起頭，跟哭喪似的臉上突然掛上了餓狼見肉的興奮。
“在哪兒，寶貝？”
女孩指向來時的方向：“就在……”
話音未落，棚子的門被推開，小舞從外探進了腦袋。
“嘿嘿~找到了。”
茶白守在門外，聽著棚戶裡的慘叫聲，她意識到小舞能獨自一人活過那麼多劇本，並且成了超規格，是有道理的，這女人的觀察能力很強很強，看上去和娜娜米都屬於那種沒胸沒腦，實際上她精的一筆。
剛才被小舞殺了的、戴著麵具的女人是專門收童工的鬼人，小姑娘是“人販子”的孩子，業務沒達標被賣給了鬼人。
鬼人：專門收集無用之人的工人，他們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把無用之人傳送到工廠裡，用作妖魔化的生物實驗。
“好亂的地方。”
茶白越來越想不明白，這地方怎麼就沒個章法，奇怪的扭曲。
這就是“終焉回廊”管理的區域，它不是單純的恐怖，而是怪的沒邏輯。
小舞從屋裡出來，用旁邊水桶裡的清水洗乾淨手上和臉上的血。
“拿到了這個。”
她掏出一張木質“牌子”。
【主線任務分支更新：鬼市的主宰】
【任務提示：牌子是鑰匙，用它去往“鬼市的競技場”，你們要殺的人就在那裡】
茶白目光一亮：“要打擂台？”
……
“哥，你修真結束了？”
穆蘭感覺到李諾回來了。
“啊……我已經九陽神功大成了……”
李諾活動肩膀站在她前麵，這次紙片人持續的時間是史上最長一次，他感覺全身都在疼。
“哥，咱去哪？”
李諾掃了眼茶白正在做的任務。
“咱去鬼市。”
“去那兒乾嘛？”
“帶你見嫂子。”
“啊？”穆蘭都驚了：“哪家女人那麼瞎呀？我不是說哥你人不好，你雖然挺好的，但正常的人應該不會喜歡你，比如我就沒幻想過長大嫁給你之類的黑色笑話，不是……哥，你在乾嘛？”
李諾給穆蘭脖子上拴了根繩子，這樣這姑娘就不會走丟了。
“怕你走丟，給你脖子上栓根繩子，傻孩子。”
“哥，你遛狗呢？”
“這樣你還方便上吊呢。”
“哥，你怎麼長大的？你小時候經曆過什麼？你身邊人是不是都特彆討厭你？”
“我給你講個故事，你閉會嘴怎麼樣？”
“好啊！”
兩人閒扯著來到了貧民窟外麵的一處下水道入口，根據地下區域地圖所示，這裡能直接進入鬼市，就是路途辛苦了一些。
比如在下水道前麵有個牌子，上麵寫著：歡迎來到寂靜嶺。
李諾深吸一口氣。
他從管道裡聞到了“類魂箱庭區域”和“一群實驗體妖魔”的氣味。
他覺得需要轉化一下角色了，現在他是個神官，要去清理一下白城的妖魔們。
李諾停住腳步，轉化心情，穆蘭撞到他胳膊上。
“哥，彆停啊，你快點兒給我講後來白潔大姐姐怎麼樣了？她和鬼父的大戰是誰贏了？後來蘭斯到底有沒有愛上她？還有那個連【屎塊】都敢吃的大哥哥為什麼甩了白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