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鐵山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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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文富武。

武者需要更多肉食穩固自身所需的氣血力量。

原本張遠也不敢大手大腳花銷銀錢。

不過如今見識不同,實力不同,眼界也變化了。

本讓他為難的五十兩贖身銀子在他眼中已經不算什麼。

現在他看的更遠。

所以他多吃了一盤豬頭肉。

或許是有家鄉童年的味道,也可能是一日都沒有好生吃東西,玉娘那一碗粉竟是吃的差不多。

“味道可好?”

張遠笑著低聲問。

見他臉上笑意,吃到撐的玉娘紅著臉點頭。

張遠站起身,按住跟著起身的玉娘:“等我回來。”

他走下樓梯,尋到掌櫃將晚飯錢付了,低語幾句,又將幾個銅錢遞給掌櫃。

掌櫃點點頭,轉身往後廚,不一會領了一位五旬左右的粗布佝僂老頭。

“小人見過大爺,謝大爺的賞錢,要是那粉您吃的好,往後可常來。”

老頭向著張遠躬身。

十個銅錢不多,可也是能抵老者小半日的工錢了。

廬陽城中尋常的活計一個月能有個一兩銀錢的工錢,一日也就攤到三十銅錢左右。

彆看三十銅錢,已經夠尋常百姓一大家子人吃喝還有餘。

張遠在鎮撫司當差一個月有五兩的俸祿,那是妥妥的高薪,日日吃肉喝酒都花銷不完。

皂衣衛是武者,不是尋常百姓。

“你的雲州菜做的不錯,不知可是雲州人?”張遠擺擺手,開口說道。

老頭忙彎腰拱手:“小人一家是雲州人,到廬陽府已經小二十年了。”

“我家小娘也是雲州人,我想尋一個會做雲州菜的婆子,工錢可以高些,老丈若是有熟識的,可以領到丁家巷戍五房,張家。”張遠說完,向著一旁的掌櫃點點頭,轉身走了。

“老陶啊,丁家巷那邊多是鎮撫司和巡衛人家,這事情你可要上心些。”掌櫃看一眼老頭,低聲囑咐。

張遠回到樓上,與玉娘一起離開。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玉娘尋了一家賣成衣的鋪子。

玉娘帶來的衣衫不多。

成衣鋪子店麵不小,玉娘隨著店中婆子在售賣釵裙地方去選衣服,張遠則是在男子衣袍這邊等待。

店中燈燭透亮,還有那兩尺方的大銅鏡,映照纖毫。

據說郡府那邊還有那種丈高的琉璃大鏡,人在鏡前,好似入反轉天地。

這等寶物張遠未見過。

他看著麵前的銅鏡,背後有其他賓客換衣服,或是來挑選衣衫的。

本隨意觀望四周的張遠看到銅鏡之中映照之人,忽然麵上神色一動。

這人,他從孟濤的記憶中見過。

白馬山匪徒中一個嘍囉,名叫胡三,因為比較機靈,尋常時候經常幫著大當家通傳訊息。

此時胡三剛將試穿過的一件衣衫放回衣架上,然後搖搖頭,轉身往成衣鋪外走。

那放下的衣衫被另外一位賓客伸手拿去試穿。

張遠豁然轉身,看向到門口處。

“胡三。”

他呼喚一聲。

那走到門口的胡三下意識的回頭,然後麵色一變,轉頭就衝出成衣鋪。

張遠跟著幾步跨出。

兩人追逃動作讓成衣鋪中傳出驚呼,那些賓客有的往一旁躲避,有的好奇跟著往外衝。

正選衣袍的玉娘顧不得身上穿著的成衣衣裙,慌亂奔到門口。

此時張遠已經在大街上,看胡三已經衝到人群,他一聲高喝:“鎮撫司拿人,閒雜人等閃開!”

這一聲喝好似炸雷,街市上那些百姓猶如演練過一般,都是瞬間往牆角邊奔去,蹲在地上。

衝到街市中間的胡三立在原處,孤零零的,一時間有些茫然。

張遠身形呼嘯衝過去。

隱元後期的氣血灌注,他的速度快過奔馬。

胡三慌亂奔逃,還未走幾步,前方便有兩個穿著半身軟甲的大漢從街角衝出,手中腰刀橫擋:“巡衛軍在此,哪裡逃?”

前有帶甲配刀的巡城衛軍,後麵是赤手空拳的張遠,胡三一咬牙,轉身向著張遠返衝過去。

他手中,一柄尺長的小刀緊握。

成衣鋪門口的玉娘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周圍的百姓也是抬眼,有人發出低呼。

張遠看持著刀向自己衝來的胡三,不但不避反而速度再提幾分。

到兩人衝撞身前,胡三手中刀劃向張遠脖頸。

張遠依然不躲不避,隻是原本微微垂下的左手陡然探出,在胡三大臂下方一托,就將他手臂托上天,手中小刀握不住飛上天去。

腳步不停,張遠左肩往前一側,力從腳下起,從腰身聚,發於肩頭。

“嘭——”

被這一肩撞到胸口的胡三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在兩丈外,在地上翻滾丈餘,口中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昏死過去。

此時,飛上半空的小刀掉落,張遠伸手接住。

“好一招鐵山靠!”前方,兩位穿著軟甲的巡衛軍快步過來,一人去探查胡三情況,一人手壓在刀柄上,到張遠身前。

“當街鬥毆,若無緣由,還請跟我回巡衛軍所。”

張遠剛才一聲高呼雖然巡衛軍也聽見,但他未穿皂衣,也沒有同行軍卒,無法證明自己身份。

張遠從腰間掏出自己的身份牌遞過去,然後低聲道:“我是鎮撫司甲衛營四隊皂衣衛張遠,此人乃是白馬山匪徒之一,還請兄弟帶去審查。”

接過身份牌,聽到張遠說話,那巡衛軍麵上神色頓時不同。

他點點頭,將身份牌交給張遠,抱拳道:“張爺放心,我等這就將此人擒拿帶走,此事我們也定稟報上峰,絕不落了張爺功勞。”

鎮撫司,鎮壓世間仙妖邪魔,撫慰天下官員百姓,生死獨斷,直達天聽,巡衛軍在鎮撫司麵前也不敢抬頭。

張遠抱拳還禮,說一聲“有勞”,將手上的那短刀遞過去,回頭,看玉娘幾乎是癱軟在成衣鋪的門檻邊上。

到張遠走回來,玉娘方才軟軟的站起身。

“是我不好,都忘記不是當值時候,嚇到你了。”張遠將玉娘扶住,輕聲說道。

玉娘目光落在張遠身上,見他絲毫無傷,方才鬆口氣。

“我家小郎,厲害呢。”玉娘這話說出時候,臉又羞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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