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艱難的一周易感期,聞來總算是活了過來。
這次易感期反應激烈,時間也久。
難道是因為跟人發生了關係的原因?聞來不由懷疑。
畢竟,易感期如果不跟人發生關係還勉強能忍受,一旦開始,那就很難熬。
聞來這幾天甚至動了找個固定床伴的念頭。
但現在易感期一過,她就又打消了,畢竟,她不擅長處理一段長時間維持的關係,覺得麻煩。
最重要對方什麼樣的人,會不會貪心索取更多,或者在網上亂說話曝出什麼,若真那樣處理起來更麻煩。
曾經,她被背叛過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聞來衝了個澡,又泡了杯熱咖啡,拿起手機,看著上麵幾十個未接電話,她挑挑揀揀,給名叫薛菲的打了過去。
對於她是穿越過來的alpha這件事聞來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關於易感期帶來的身體不適,聞來以她身體素質為由跟薛菲說了,她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不舒服,易感期的症狀跟發燒感冒很像,所以對薛菲來說就算是醫科大高材生也信了聞來身體不好。
薛菲是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的朋友,或者說是“原主”
的發小。
聞來是十五年前到這個世界的,當時她被一個陌生人帶回家說是聞家離家出走的二小姐。
她知道自己不是聞家二小姐,但她卻沒說。
因為她看到了聞家彆墅那張全家福上,那個聞家二小姐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況且,她的確需要一個身份在這個世界生存。
穿越這種超越科學範圍的事件,聞來當然不會傻到對人說,為保險起見,所以她很早就從聞家搬出來住了。
這些年,她也一直在暗中尋找真正的聞家二小姐。
但可惜,聞家二小姐就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某個時刻聞來會想,或許聞家二小姐去了她的世界吧。
畢竟,聞家這個大豪門,對聞家二小姐並不是很關心,甚至有些冷漠。
所以當年17歲的聞來搬出去住,聞家的人一個挽留的都沒有。
倒是薛菲這個好姐妹幫了不少,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身體方麵,薛菲即是她的合夥人,又是她的家庭醫生。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當她考公一路升官到如今,聞家人居然開始跟她上演相親相愛一家人戲碼了,這幾十個電話消息裡單單聞家那些人就占了一大半,但聞來一般選擇不回。
收到聞來的電話,薛菲鬆口氣,“你可算有消息了,我差點就報失蹤人口了。”
聞來說:“每個月有幾天我都要休息,這你是知道的。”
“那也不能玩消失啊,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人也找不到,”
薛菲說,“你身邊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我這也是擔心你啊。”
“不用擔心,我真有事會出新聞的。”
聞來說。
薛菲張嘴要反駁,但轉念一想,也是,聞氏集團的財閥二小姐,萬萊公司創始人,著名cv大大,最重要還是國稅局局長,哪一個身份都能讓她出現在新聞那一欄裡。
薛菲歎口氣,“我可不想你出現在新聞上麵。”
聞來短促笑了一下,“有事找我?”
“就那個廣播劇的事,作者還是希望你來配,所以你什麼想法?”
薛菲問。
以聞來的身份和身價,配音廣播劇純粹是出於愛。
這也是她到這個世界僅存的一點愛好了,所以即使當了官她也沒丟cv這層馬甲,當然她隱藏的也很好,除了幾個信得過的沒人知道,包括生意場上一些事也是如此。
聞來沒拒絕,距離上次配音到現在有兩年了,這次小說是她喜歡的abo,對於喜歡的作品隻要合適,她願意配音。
薛菲笑,“我已經能想象的出消息公布的時候,你這個消失了兩年的cv大大得立馬上衝上熱搜,你的粉絲們要過節了。”
說著商量,“你有空先錄一段回歸音頻吧。”
聞來“嗯”
了聲。
薛菲又閒聊了幾句,閒聊間提到了那天晚上被下藥的小女生,問了句,“最後怎麼處理的?”
聞來說:“不知道。”
“不知道?”
薛菲頓了頓,“也是,跟咱們又沒關係。”
聞來“嗯”
了聲,腦子裡不由冒出小麻煩那張哭的可憐的臉,話說回來,小麻煩居然沒有聯係她。
其實不聯係對聞來來說再好不過了。
一夜情最好的結局就是以後彆再有什麼交集。
跟薛菲約定了在工作室見,聞來一到秘書王慧就說鴻濤集團的張總求見。
一聽,聞來下意識反感,“不見。”
“局長,他上周就派人來了,說想跟您吃頓飯,望您賞臉。”
聞來表情不悅,“讓他滾。”
“慧姐你先出去,”
薛菲開口製止,然後問聞來,“他每年光交稅就上億,你確定讓他滾?”
聞來輕嗬,“我不跟垃圾打交道。”
薛菲不懂了,“垃圾?”
聞來跟她說了那天晚上是姓張的下藥,薛菲聽完靠一聲,“還真是垃圾。”
不由擔心,“那天晚上姓張的沒吃到肉,會不會找人家小姑娘的麻煩,不知道那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說著又嘀咕,“一個資產幾十億的公司大老板不至於跟個小姑娘較真吧,可他確實是出了名的好色。”
薛菲的話倒是提醒了聞來,她也不是非要趟這個渾水,還是那句話,既然讓她遇見了就不可能當作視而不見,最重要那晚她給小麻煩承諾了,而且姓張的偷稅漏稅她一直等機會查他呢,這次不如就,思及至此,聞來把王慧叫進來。
她安排了下,主要是問小麻煩的近況,不過,對於小麻煩的姓名手機號她一概不知,隻能讓王慧去查。
等王慧一走,薛菲似笑非笑地問,“那小姑娘長的很漂亮吧?”
聞來回憶了下,中規中矩,“小美女。”
“你的理想型?”
薛菲有意詢問,畢竟認識聞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她管過什麼閒事,這次看她如此熱心,肯定遇到理想型了,就算不是理想型至少也是讓她能注意到的那一款。
聞來淡淡,“不是理想型。”
這是實話,她不喜歡那種小兔子一樣的小可憐,最重要年紀太小了。
薛菲笑的意味深長,“是嗎?可我瞧著你挺上心的。”
聞來一板一眼地回答,“如果換作是你碰到了,你也會幫忙的,更何況我身為一名政府官員,為老百姓做事是自然的。”
一番話說的薛菲五體投地,連連說父母官,接著感慨,“有你出麵,那姓張的肯定栽跟頭。”
說完又感歎小姑娘碰到聞來運氣真好。
聞來沒說話,但心裡不免想,自己碰到小麻煩也是運氣不錯,終於有個突破口可以查姓張的。
王慧考公一上岸跟著聞來了,在她身邊多年,人稱首都第一秘書,辦事效率沒得挑,酒店那邊的消息連同許慈的手機號碼都拿到了手,甚至還問到了許慈報警的事。
“然後呢?”
聞來麵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想,小麻煩終於報警了,這樣她就有機會下手。
“小姑娘辭職了,回校等著調查結果,警察那邊有去酒店調查,調取了一部分監控,問了當晚執勤的工作人員,當然酒店那邊並未暴露您當晚在,不過姓張的已經完美隱身,甩鍋給了小姑娘前公司。”
聞來承諾的事肯定說到做到,於是吩咐王慧給小麻煩提供所有幫助,包括那晚她留心保留的證據,最後囑咐道:“不需要提我。”
王慧收到指令立刻就去辦了。
所以許慈才收到了王慧的電話,但她很懵,因為她不認識王慧。
王慧解釋是酒店那邊的。
許慈恍然,有些訝異,但想想酒店那邊幫她,也合情合理,畢竟,有人在酒店下藥試圖侵犯人,這種違法犯罪的事酒店選擇沉默的話,影響名聲更影響生意。
有專業團隊幫助,首先向有關部門舉報前老板和姓張的性騷擾,其次一張訴訟把他們倆告了。
看著酒店方過於儘心儘力,許慈感激的同時,還有不可思議,忍不住感歎這就是五星級酒店的作風嗎,太人道了,為了她這樣一個普通人未免做的太全麵了。
但姓張的是條惡狗,亂咬人的那種,堅稱是許慈勾引他,並提供了證人,告許慈誹謗汙蔑。
看著曾經的老板和同事們睜眼說瞎話,又看著姓張的囂張至極的惡臭嘴臉,再看著跟她毫不相乾的王慧等人如此幫她,許慈此刻,比起憤怒,反倒是平靜了很多。
“慧姐,我沒證據也沒證人,”
許慈看著王慧,眼神堅定了不少,“但我相信黑的成不了白的,白也不能是黑的。”
王慧從容道:“誰說沒有證人?”
江婷作為證人出現的時候,許慈很吃驚,但很快是感動。
江婷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大概是失業的原因,但她臉上掛著鼓勵的笑容,“對不起小許,我來晚了。”
許慈要哭了,站起身與江婷擁抱。
江婷像以前在公司那樣鼓勵的拍拍她,“你說的對,黑的不會是白的,白的也不能是黑的。”
證人不僅有江婷,還有酒店的服務人員,至於證據,當王慧拿出兩份證據的時候,許慈呆了。
一份是當天晚上包廂內的監控錄像,這屬於酒店很內部的東西,裡麵記錄著許慈被灌酒的全部過程包括下藥;一份則是那天晚上她的毛發報告顯示陽性。
許慈不敢置信,“怎麼拿到的?”
“我代表酒店,當然很容易拿到。”
王慧說。
許慈知道內部監控容易拿到,但不解的是她的毛發檢測報告,酒店的人未免太縝密了,難道他們是料事如神還是未卜先知。
可話到嘴邊,許慈沒問出口,慧姐如此幫她,她再問這問那的就過分了。
正如薛菲說的,有聞來出麵姓張肯定栽跟頭。
這些年姓張的沒少騷擾年輕的小姑娘們,受害者豈止許慈一個,事件一經網絡發酵,很快就引起關注,對於性騷擾女性的惡臭男,輿論方麵沒多大問題。
但聞來要辦的是姓張的稅收問題,她一直都知道這貨是偷稅漏稅大戶,但上麵有人照著,一直以來都沒機會下手,借著性騷擾這事把這貨自然而然給查處了。
薛菲驚訝不小,“為了個才見一麵的小姑娘,不至於做到這份上吧?”
聞來說:“我既然插手管了,就不喜歡留餘地。”
畢竟姓張的確實有點來頭,不搞死他就是給他機會報複。
薛菲歎口氣,“好吧。”
頓了下,“但我還是覺得你不用親自下場趟這個渾水。”
聞來也這麼想過,但事已至此,就當是還那晚的一夜春宵吧。
普通人打官司維權光時間上就需要耗費很久,但許慈這件事因為有了不普通的聞來插手,加上證據充足,很快就圓滿結束,不過也是經過了將近兩個月。
事情有了好結果,許慈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一直強忍的淚水就像是開了閘的水庫流個不停,嘴裡不斷對所有幫她的人表達感謝。
以現在她的能力,目前唯一能回報的也就這點口頭上的答謝了。
王慧跟許慈說不需要報答,事情解決她們也到此為止,以後不會再聯係。
許慈愣愣的,不知為何這種處事風格讓她想到了聞來。
所以再三猶豫間,她斟酌開口,“慧姐,請問您是……聞來姐姐派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