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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徐姐你可悠著點，千萬彆把咱們這個新來的經理給氣壞了。人家年紀還小，真要是被你氣壞了，在商場混不下去又想不開可怎麼辦？”
兩個女人當中，年紀偏小一點、這會兒坐在內側的那個女人，嘴裡麵酸溜溜的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惹得對麵的徐巧雲冷笑了一聲，隨後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鬢角，看向了張耀陽。
“哎呦喂，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新來的張經理呀。”
“早上的時候我們就聽李經理跟我們說過了，說是有個年輕的副經理要過來給我們訓話。”
“怎麼著？就是您？”
“您這看著可真年輕，也不知道毛長齊了沒有……”
徐巧雲說完這句話，就看向了對麵的那個同事。兩個中年婦女相互看了一眼之後，都是捂著嘴怪笑了起來。
這幫老娘們兒平日裡拿著不錯的工資，手裡抓著點兒上麵給的權利，麵對著普通老百姓的時候，便橫眉冷對、指手畫腳。
巴不得把過來買東西的顧客全都給為難死。
私底下也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尤其是以徐巧雲為首的幾個老娘們兒，開口閉口的葷段子那是說個不停。
整個商場裡就沒有她們不敢開玩笑的人，也沒有她們不敢開的玩笑。
周圍那幫人聽著這兩個女人說出來的話，頓時哄笑了起來。
拿著張耀陽的年齡開玩笑，隻不過是這些人的一個小小試探，畢竟他們手上也沒有什麼張耀陽的黑料。
這會兒很難找到一個像樣的切入點，也隻能來嘲笑張耀陽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
“我說徐姐，你就彆拿咱們這個小經理開玩笑了。人家年紀還小，怎麼經得住你這麼開玩笑？要把人嚇壞了，你怎麼補償？”
“要說賠錢吧，你家裡條件都什麼樣兒了？你也賠不起，要說以身相許吧，你這老牛可不好吃嫩草啊，這小身板他也扛不住。”
隔壁的煙草櫃台另一個中年婦女，朝著這邊打了句茬。
再次引得旁邊那些人哄笑起來。
顯然在他們之間這種沒什麼營養的葷段子，其實十分常見。
隻不過麵對著一個新來的小夥子開這種玩笑，並不是出自於她們之間的那種好心。
反倒是帶了一絲莫名惡心人的感覺。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看，張耀陽被開了這麼兩句玩笑，要麼會覺得難以理解，羞憤離場。
要麼會端出自己副經理的身份對這些員工進行彈壓。
而無論他動用哪種手段，這幫人都早有準備。
見招拆招、惡心上司這種事兒，大家可沒少乾。
就連李國生那家夥，在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都被大家整過幾次。
隻不過後來李國生學的奸詐了不少。
能把大家給壓住。
但眼前這個張耀陽一看就知道是二十啷當歲，沒有經曆過什麼事情的土包子，大家總覺得收拾這家夥應該是手拿把掐。
然而張耀陽在聽到了這幫人的嘲笑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打量了幾眼那個徐巧雲，立刻就明白過來。
恐怕這個徐巧雲應該就是這附近幾個櫃台區域的班組長。
就算不是實權的班組長，肯定也在眾人當中有一定的話語權。
也正是張耀陽本來打算攻略的對象之一。
畢竟他不可能把現場的幾十號的員工全都給照顧到，隻能先搞定那些班組長。
再逐一攻破那些人的心理防線。
不過這家夥居然主動多次挑事兒……
恐怕這背後應該還有點兒彆的貓膩！
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張耀陽立刻就決定不再給這娘們兒主動投誠的機會。
既然這娘們兒不懂得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那他就把這娘們兒當成是殺雞儆猴裡的那隻雞。
先把自己當官兒這第一把火燒在這娘們兒的身上。
也好警示一下周圍那幫家夥。
至於說怎麼燒這第一把火……
張耀陽看了一眼徐巧雲，嘴上勾起了一抹弧度。
“聽他們都管你叫徐姐，是因為你是這幾個櫃台的班組長吧。”
“按理說，我這個新來的跟你們這些老前輩應該打好關係，認真學習。我也很認可這種做事的態度，剛才之所以打招呼就是想要跟你們之中的老師傅，好好溝通一下。……”
張耀陽這邊已經醞釀好了該如何跟這幾個娘們兒開口，結果話才說到一半，又被人給直接打斷。
徐巧雲撇了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朝著旁邊的人揮了揮手。
緊接著惡形惡狀的說道。
“張經理這話是怎麼說的？您可是經理，跟我們這些小員工有什麼好學習的，要學習也是我們學習您不是？”
諷刺了這麼一句之後，這娘們兒再次看向了對麵的營業員。隨後毫不遮掩的說道。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是捅了返城知青的馬蜂窩一樣。這才一個月的功夫就給咱們這兒塞了三四個人了。”
“真把咱們這兒當成收破爛兒的了，什麼人都往這邊送。”
“要說都是城裡孩子也就算了，好歹懂點規矩！像某些從山裡來的土包子，連個人話都不會說，也不知道怎麼混上這個位置的，怕不是投機倒把，把自己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給賣了，才換來那麼幾年合同工吧。”
“要我說啊，還真挺有意思，我還頭一次聽說咱們單位能接收合同工……”
隨著這徐巧雲慢條斯理的把張耀陽的老底全揭出來，周圍那幫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仿佛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趣蹭的一下就冒了起來。
“這消息又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之前李經理不是說這家夥是咱們總經理安排下來的嗎？怎麼還不是公子哥，是個農村土老帽？”
“這還真是個新鮮事兒。要我說正常農村土老帽不可能當上經理。就算是合同工也不可能，該不會……他是咱們總經理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雖說大家的腦洞開的都很大，這會兒的八卦之魂也燃燒的十分猛烈。
但有關張耀陽是範天雷私生子的這個消息才剛剛出現，就迅速被周圍的那些人給直接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