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大學,教師宿舍樓內。
今天晚上發生了點意外。
莊教授的得意門生,大姐叫:周青,妹妹叫周青青。
教師宿舍門屬於小區,門口一般是不封,隻需要登記的。
二女在登記時,特地登記了808樓,即莊教授的樓層;遭遇了其他教授異樣的眼光。
隻因這裡曾發生過超出師生範圍的倫理綱常的糗事。
莊教授根本不在意什麼師德;連解釋都不解釋;直接上樓。
倒是二女在大冬天的跟一群教授講清了緣由。
那群吃瓜看戲的教授們才知曉他們仨是趕去看一款名為“悖論解密”的直播。
“原來是看直播,有什麼好看的,不務正業。”
“人都金牌了,你讓人變成國際教授嗎?”
“一個地方電視台的解密直播有啥好看的,再厲害還能解密祖父悖論嗎?”
“你彆說,人還真解決了,彆說了,怪冷的,我也回去看看姐妹倆口中的直播去了。”
無意中,莊教授的行為為江哲多帶來了一波有權威的流量。
演播室中。
晚上八點一到,熒幕中相約出現江哲的畫麵。
隻見他微微一笑,開口說話:“觀眾朋友們大家好;在這個周六,我將為大家帶來莊周夢蝶的後續。”
“是的,如各位所猜——”
“今日,我將徹底解決莊教授的那個夢境!”
開播不到1分鐘,電視機前,直播間內人數迅速飆升,分彆達到了驚人的600萬與200萬。
直播間內頓時一片沸騰。
“怪不得沒預告,原來你是真的想解決掉莊教授的夢境!”
“今天沒白等,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知道那夢境的結論力。”
“快快快,進入正題!”
“”
一天時間說短不短。
但對於鐵杆粉們來說,是極其漫長的;終於要迎來莊周夢蝶的真相了!
此時,華清大學教授宿舍樓,808房內。
躺在沙發上的莊教授一臉好奇,“他難道真的想攻破我那個夢境嗎;雖然我夢蝴蝶,沒有缸中之腦那般離奇;但你要攻破這個,就得證明——世界的虛幻與真實。”
“難不成”
“你真的有這個水準?”
在金牌教授的麵前,即使是莊教授也從心底裡不會相信江哲能夠解密的。
因為,隻有從虛幻與真實去下手,才能攻破。
但這倆點,給世界上任意一個科學家,都無法道其一二。
因為,生活在宇內之人,無法給出宇外的答案;這便是莊周夢蝶的局限性。
一旁沙發上的周青正在為莊教授揉腳,因為莊教授痛風犯了。
她聽聞,麵露沉思,“或許江哲能從彆的角度去解析世界真假。”
妹妹周青青聽來,卻搖了搖頭,“江哲做不到的;如教授所言,宇內之人不知宇外之事。”
“妹妹,你這就低估了那些物理學大牛了;我們沒見過不可觀測宇宙;那物理學家們是怎麼研究出不可觀測宇宙實際上都是早就離開了可觀測宇宙範圍的那些更遠更遠的星係呢?”
“這彆這麼說我,我們看的是江哲;不是物理學。”
是的,三人內心深處都沒相信江哲能夠解密。
甚至
他們仨連什麼切入點都無法找到!
連切入點都無,怎麼去討論所謂的真相呢?
畫麵內。
江哲開口解釋。
“上期我提出了3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已經解決;第二個問題是蝴蝶是否會做夢;這個甚至不算問題,而是常識;不會;因為蝴蝶的大腦器官不支持它做夢。”
“第三個問題,人,為什麼會分不清真與假?”
“是人的認知出了問題;還是人的觀念出了問題呢?”
“要想解決它,自然是要分辨【真假】、【現實與虛幻】。”
“首先?我們能分得清真假嗎?”
“是我們真的分不清,還是我們不願意去分清?”
這話一出,觀眾們露出思考的表情。
是我們真的分不清,還是不願意去分清?
這句話,頗有江氏哲味在裡麵;讓不少人升起了期待念想。
麵對鏡頭,江哲繼續解釋。
“倘若我江哲是一隻蝴蝶,那麼對我來說——莊教授的世界就是虛擬的。”
“如果我是莊教授,對我來說——蝴蝶的世界就是虛擬的。”
“這便是【對立】。”
“我們人類,總是喜歡給萬事萬物去分一個【對立】。”
“像黑白,善惡、真假、高矮、胖瘦;老小、聰慧與愚蠢等等等等。”
“這些行為,實際上是我們人類賦予的二元對立;對於世間萬物的二元對立來說;是不被賦予價值的。”
講述到此,江哲眉頭一皺,察覺這些信息對於大部分觀眾來說並不友好;有些高深;需細講的層次太多。
索性搖了搖頭,“算了,不講那些;太深奧了;這放在大學公開課上倒算合適;我們這裡不太合適。”
此話一出,觀眾們嘴角抽搐,他們剛聽個新鮮;結果突然不講了?
“你是懂了,我們可是不懂的啊!”
“彆不講啊;對立到底是個啥意思?”
“很簡單;屬於二元對立;主持人說的是,這對立的思想,是我們人類對萬物的認知。”
“樓上,此言差矣;陽盛陰衰,陰盛陽衰;盛極必反這是自然界萬物運行的對立規律。”
“沒錯,江主持人說的善惡,黑白之類的對立,尤其是真假,這些名詞的【對立】是我們人類自己為萬物標榜的【對立】,人類標榜的【對立】不屬於萬物運行的【對立】規律;而是我們給了一些東西貼上了標簽;然後對著我們自己賦予的標簽提出問題,最後提出的問題實際上也不一定是宇宙本該的對立定律。”
“沒錯;數學裡的加減,乘除、物理中的正電子負電子之類的;這些都是萬物,除人類之外一直存在的運行對立規律。”
“簡單點,大佬們;我特麼不是江哲,我不懂啊!”
“不必簡單,就是說——我們人類自己貼出的標簽的【對立】,它不一定是宇宙運行過程中衍生出來的【對立】,可懂——就像自然災害;泥石流,山洪爆發,火山噴發之類的;我們第一眼看上去,大部分人不會認為它是惡的對吧;像地球無災無難,我們也不會認為地球是善良的,對吧?”
“對,因為它是大自然自己產生的對立;然後咧?”
“所以,這些自然災害,便是宇宙內一直存在著的跡象,善惡這詞在地球的這個層麵上,便沒有價值;它是自然界的規律;如果我們強行給地球的和平貼上一個【善良】的標簽,又給地球發生的災難,貼上【邪惡】的標簽,那麼這個標簽即不成立;因為是我們人類賦予地球的【對立】,而非大自然自己存在著的【對立】。”
“嘶,果然好特麼深奧;不講還好;一講頭都大了。”
“”
觀眾們感謝江哲沒繼續講;否則又要耗費腦細胞了。
大熒幕內。
江哲捏著耳麥,聽到了導播的彈幕彙報聲,發現諸多人都不太懂。
於是他開口解釋。
“其實大家不必深究;這是人類的特性在作怪。”
“比如:各位都是好人,然後各位就非要去找個壞人出來。”
“然後真被各位找到了一個壞人,那壞人做了殺人放火的事。”
“ok,壞人被你們找到了。”
“然後你們又深入了解了下,發現那殺人放火的凶手實際上是狹義之士;他坑殺了欺害百姓的地主;那凶手殺了一家;是為民除害了。”
“ok,這下,你們又轉變了,紛紛開口說:【他是英雄】”
“然後,你們又深入了解一下。”
“發現那地主富商的曆史;在幾年前,那地主接濟過那群百姓;救了很多人。”
“ok,這下,你們又轉變了,紛紛開口說:【原來地主也是好人】”
“然後咧?”
“那地主家產不多了,沒辦法繼續接濟了;再然後那群受地主恩惠過的百姓中有人餓死了;那群百姓中就埋怨地主為什麼不再接濟他們;認為不救他們,地主就是在做壞事。”
“然後,那群百姓中有人挺身而出,殺了地主一家。”
“ok,這下你們又轉變了;紛紛開口說:【原來那俠士是壞人,地主是好人】”
“ok,你們繼續深入了解了一下。”
“發現那地主起家曆史是吸了無數人的血,這時候你們又會說:【原來地主是壞人,他是吸血後才救助百姓的】”
“ok,你們繼續深挖。”
“你們發現那地主之前不是地主;而是百姓中的一員;早些年時,他作為百姓時做好事。”
“ok,你們又轉變了,紛紛開口說:【原來地主之前是百姓,地主以前原來是好人】”
講述到此,江哲一臉無辜,聳了聳肩,“所以,各位學到了什麼?”
“自然是為什麼要給事分對錯,給物帖好壞,給人貼善惡的標簽呢?”
“當各位回溯某件事的頂層去深究這件事時”
“你們會驚訝的發現——你們根本無法分得清到底誰是善,誰是惡。”
“難道,不是嗎?”
隨著一連串話音落下,莊周教授止不住地咧嘴一笑。
“這小家夥,對大北大學金牌老頭李耳的《道德經》感觸也頗深啊!”
“真假二字,確實是我們人類對萬物標榜出的【對立】,本質上不必深究;所以我做了那個夢後也沒太深究。”
“但你現在可是在節目裡,不深究可不行啊!”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深究出個所以然來。”
原本隻是決定簡單看看直播的;誰曾想到江哲確實有些本事,且這本事不弱。
莊教授便決定多逗留片刻,繼續看看。
聽聞全部,頓時讓海量觀眾目瞪口呆,啞口無聲。
他們愣神了片刻,大批觀眾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