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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勵低下頭,鬢邊的發絲垂落下來,她呼吸急促,視線躲閃。
“你不記得我了嗎?鐘勵。”
“我是夏曦曼啊,我們還是大學同學呢。”
太陽逐漸走到天空正中間,直直地照下日光,人的皮膚要是曬久了,容易發疼。
可鐘勵卻覺得渾身冰涼,還冒出了冷汗。
她始終沒有對上夏曦曼的眼神,鐘勵側開身子,躲開夏曦曼的觸碰,她低聲道;
“抱歉,女士,你認錯人了。”
說完她不等夏曦曼做出反應,就落荒而逃了。
期間還不小心撞到了幾個人,有僧人見她神色蒼白,便將她扶去了休息的地方。
走去休息室的路中,鐘勵雙目失神,似乎沉溺於過去的記憶裡。
隻見她嘴唇翕動,喃喃道:
“怎麼會呢?我都躲到這裡來了。”
鐘勵陣陣發冷,她雙手抱胸,不時揉搓手臂,可還是刺骨的冷。
明明是三十多度的炎熱夏季,這絕對不正常。
“鐘勵?你來了。”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鐘勵下意識抬頭,瞧見了坐在椅子上的莫意初。
她的臉色也不好,她左手拿著粉餅,正補妝到一半。她迅速拿著粉撲在臉上“啪啪”幾下後,就把化妝品收了回去。
莫意初站起身來,接過僧人攙扶的鐘勵,眼神關切,扶著鐘勵慢慢坐下來,還用指腹替她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怎麼了?低血糖?”
鐘勵本想搖頭否決,但又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想解釋太多,便輕輕點頭認下了低血糖的說法。
“讓你吃了早餐再來吧,又不肯。”
莫意初雖然嘴上嘮叨她,可動作還是誠實的,她拉開包的拉鏈,翻找有沒有糖果巧克力之類的食物。
包裡被翻找得叮鈴哐啷的,她翻來覆去找了好幾趟,都沒有找到。
“意初姐,不用找了,我有糖。”
鐘勵眨巴眨巴眼睛,從包裡掏出一塊糖,撕開包裝拋進嘴裡。
這還是前幾天同事發的喜糖,她順手就塞進包裡了。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用處。
莫意初見狀白了她一眼,在她旁邊坐下來,輕拍她的肩膀,雖然皺著眉頭表情嚴肅,但眼神並不嚴厲。
“你有糖果還看我一陣找,很得意是吧。”
鐘勵連連討饒,“我錯了,意初姐,這不是忘記了嘛,絕對不是在拿你做消遣。”
“意初姐,你剛剛人去哪裡了?我一轉頭就找不到你了。”
鐘勵身體還發軟,整個人斜著身體,躺在莫意初的肩膀上。
莫意初身體僵硬了一瞬,扯出一個笑容:
“沒事,就是家裡有點事情有點煩人,求簽的結果也不太好。”
莫意初簡單說完自己的情況後,立刻轉移了話題,顯然不欲多說:
“對了,你求簽的結果怎麼樣?”
鐘勵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既然是彆人的家事,那她自然不會多問什麼。
她接著莫意初轉移的話題回答道:
“意初姐,我跟你說,這寺廟絕對靈。”
她坐直了身子,振振有詞。
“因為我問能不能發財,給了我上上簽。”
鐘勵一臉得意,下巴微微抬起,眼睛亮晶晶的,臉頰紅潤。
好的靈,壞的不靈,鐘勵一向的看法。
莫意初也很捧場。
“是嗎?那鐘老板以後發財了,可不要忘了我啊。”
她們隻是暫時不舒服,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要回去了。
因為第二天要上班,下午要回去休息休息補覺。
鐘勵跟莫意初相互扶著對方,一路談鐘勵以後要是發財了打算給莫意初安排什麼職位。
“你都這麼有錢了?還讓我上班啊?”
麵對莫意初的質疑,鐘勵不慌不忙,她解釋道: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直接打錢會讓你染上懶惰的毛病,可能會坐吃山空的。”
“從長久來看,還是有一份工作,保持穩定的收入比較好。”
兩人談笑間,走到了寺廟門口,剛下台階,夏曦曼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可能潛伏已久,她擋在兩人的前方,眼神堅定,對著鐘勵說道:
“鐘勵,我有事情跟你說。”
莫意初掃了兩人一眼,找了個理由溜走,給她們獨處的時間:
“那個,我突然想上廁所,我先去上廁所了。”
“抱歉,你真的認錯人了。”
鐘勵死咬著不放就是不承認她們認識。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她也不想要再提起。
“那我要是說,那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設局的呢?”
夏曦曼說的話猶如拋下了一顆地雷,驚起鐘勵內心的駭浪。
鐘勵沉默了兩秒,隨後抬起頭對上夏曦曼的眼睛,她定定凝視著夏曦曼,聲音乾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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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夏曦曼重重點了點頭,回以同樣堅定的眼神:
“我當然知道。”
夏曦曼往前一步,還想要說些什麼,但下一秒她的喉嚨卻如同被抽乾了空氣一般,劇烈咳嗽起來。
她側過頭,手捂著嘴巴,身子微微彎下,咳嗽聲卻愈演愈烈,臉頰跟脖子漲得通紅。
“怎麼樣?沒事吧。”
鐘勵扶住她的手臂,借力讓她站穩。
夏曦曼擺擺手,逐漸緩和。
“我沒事。”隻是說話的聲音啞了不少。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塞到鐘勵的手裡,輕聲對她說道: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你想知道當年的真相,聯係我。”
鐘勵神情緊繃,看著手心的紙張,不知作何反應。
莫意初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鐘勵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悄悄走上前,喊道:
“回魂啦。走吧,我們約的車到了,不能讓師傅久等。”
莫意初沒問剛剛來找鐘勵的人是誰,成年人之間有邊界感,如果彆人想說自然會說,沒必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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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勵跟莫意初到半路上就分開,各回各家了。
鐘勵在回家的路上,打開夏曦曼給的紙條,看了一眼,又給折回去。沒幾分鐘又打開,上麵的數字都要銘記於心了。
腦海裡的思緒亂得像一團麻線,越想越頭疼越猶豫,乾脆不想了。
鐘勵將紙條疊好,放進包的夾層裡。
戴上耳機進入神遊狀態,可發散的思緒控製不住打開塵封的記憶。
“是她沒錯吧,被人帶走的。”
“學校裡麵各種群都傳瘋了。”
對於他人的指指點點與流言蜚語,鐘勵隻能保持沉默的態度。
雖然官方解釋了她沒有任何問題,但真相傳播的速度遠遠不如流言傳播的速度。
鐘勵在炎炎夏日裡都帶著口罩,臉頰都悶出痘痘來也不摘下。
還剩最後一年而言,很快的。她在心裡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
那個時候,連她最好的朋友都……
想到這裡她不禁黯然神傷,她以為依照她們的關係,會有人始終站在她的後麵,當她的後盾的。
鐘勵想得太過於沉迷,一不小心腦袋直接磕到車窗上,“咚”的一聲,一聽就是一個好頭。
她抬起手揉揉磕到的地方,痛感不強,很快緩和了,沒什麼大礙。
剛好也到家了,鐘勵付錢後下了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不是她說,為什麼出租車不能打理好,好歹是出來做生意的,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鐘勵像拖著一副殘軀,腰都佝僂了不少。
她站在公寓樓下,抬頭望天,因為陽光太強烈,隻能半眯著眼睛,手還要放在眉毛下才能睜開。
“要是有任意門就好了。”
鐘勵突然冒出這個想法,這樣她一拉門就能回到家,省得走路,還要等電梯。
不過能坐電梯都算好了,她大學的時候宿舍沒有電梯,每天隻能靠著兩條腿吭哧吭哧爬九樓。
直到她畢業的那年,學校大發善心,給宿舍樓安裝了電梯,同班同學驚呼生早了時代。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鐘勵如釋重負大踏步走出去。
無論多累,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都是換睡衣。
鐘勵換上純棉的睡衣後,飛躍一般撲在床上。
身體很困,但腦子很清醒,大腦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趕緊睡吧,明天就要上班沒得睡了,而另一個說,事情解決了沒有就敢睡,睡得著嗎你?
確實是睡不著,所以她乾脆起來搗鼓搗鼓。
鐘勵跑到客廳的一個角落,翻找了一個袋子,沒錯她搬家後還有行李沒收拾完,乾脆就放在了那裡,有用的時候再處理。
翻找幾分鐘找到了,是一部舊手機,電話卡也沒有被拔下來,她當時關機後直接就丟在角落了,辦了一張新卡。
手機早沒電了,鐘勵找充電線還找了半天。
智能手機迭代太快,現在的數據線插口已經變了,她找遍所有的數據線,終於匹配上了,是手持電風扇的數據線。能用就行。
不是快充的,要等一會,等待的間隙鐘勵隨便煮一包泡麵吃了起來。
她找電視劇沒有找到合適的,泡麵都吃完了。
鍋隨手就洗了,她不喜歡泡在水槽裡,總感覺會引蟑螂。
舊手機充電了20%,夠開機了。
不愧是舊手機,開機後卡頓了好幾分鐘。手機頁麵彈出運營商的提示。
鐘勵有點摸不著頭腦,她還以為手機號被注銷了呢,這個運營商是超過三個月不交費就會自動注銷。
她更新程序後點開營業廳軟件,顯示她仍有五十多的話費。
鐘勵的眉頭擰了起來,接著又查詢消費訂單,顯示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給她充話費維持這個手機號碼的存在,該行為長達三年。
不會是充錯話費的人,因為充話費充錯一次就知道了,不可能連著充三年給她。
“奇怪。”
鐘勵滑動賬單,緩慢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