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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鐘勵卻收到那個公司發來的offer了。
薪資算正常水平,環境也還可以。鐘勵麵試時去探查過公司廁所的情況,有專門的阿姨打掃,很乾淨,空位也多。
廁所才是一個決定工作幸福感的最大因素,當然是對她這種普通薪資的人來說。
不過鐘勵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對麵的人,為什麼會錄用她。
得到的答案是,她通過了他們公司的壓力測試。
鐘勵還是稀裡糊塗的,不過找工作都這樣,想錄用你的人怎麼都會錄用的。
當然這句話也可以用到紀善身上。
一個沒簡曆的人也可以被錄用進去。
鐘勵整裝待發來到新公司,一眼瞧見了具有獨立辦公室的紀善悠閒悠哉給自己泡咖啡。
上午的會議,老板歡迎了他們兩人的入職。
一個小公司,一間會議室就容納了全部人。
“我特彆感謝這位紀善小同誌,在我摔倒的時候扶了我一把,我冥冥之中有預感,他也扶住了我的財運。”
“所以,我將他聘任為我們公司的主管,主管財運。”
大老板全身都圓滾滾的,圓圓的腦袋指剩下後腦勺的那部分頭發了,卻用了嶄新的打理手法,將後腦勺的頭發全梳到前麵。肚皮處的襯衫被撐得幾乎要崩開。
“當然,也歡迎我們這位新來的鐘勵。”
大老板給了鐘勵一個眼神,隨即又將視線收回到紀善身上。
紀善又不是什麼財神,有必要到這種程度嗎?
原來紀善沒說謊啊,真是路上扶到一個老板,然後就入職了。
讓人羨慕的運氣。
原本鐘勵還不知道招她進來的原因呢,當她工位上擺滿一摞高的文件時,她明白了。
雖然是招進來了兩個人,但很顯然紀善這位“財神爺”是不乾活的,屬於吉祥物行列。
那就隻能把工作交給她來乾了。
原來她還是托了紀善的福啊,怪不得說她是通過了壓力測試,這也是篩選牛馬的方式。
但乾了三天後,鐘勵逐漸上手了,這都得得益於她的好同事,教了她一些技巧。
“意初姐,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呐?”
鐘勵從茶水間泡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端到莫意初的桌前。
莫意初雲淡風輕,“彆說漂亮話了,我還不知道你,又有哪裡遇到問題了?”
“嘿嘿。”
鐘勵不好意思摸摸脖子笑道:
“也就一點點小問題。”
兩人在討論工作,中間還時不時夾雜著一點八卦。
“那個,打擾一下。”
同事小李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過來了,還挎著一個小包,妝容明豔。
隻見她從包裡掏出兩張請柬,遞給了鐘勵跟莫意初。
“這周末我結婚,你們一定要來哦。”
鐘勵僵住了嘴角,不情不願接過了請柬。
她才上班三天啊,跟小李也才剛剛認識三天了,幾乎跟陌生人沒有太大區彆,是怎麼好意思要她份子錢的?
鐘勵扯出一個笑容,“恭喜恭喜。”
小李的眼睛對上鐘勵,溫柔問道:
“小鐘,你這周末有空的吧,你剛剛來,我還希望你快點融入呢。”
“哈哈哈哈哈。”
鐘勵一邊尬笑,一邊拆看請柬看了看,但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人在無助的時候小動作就會多一些。
“有空的話我會去的。”
不料小李不依不饒,幾乎要懟到鐘勵的麵前。
“周末是有什麼安排嗎?”
“啊?”
鐘勵思考了幾秒,神情呆滯,頭腦風暴想借口,最後她拋出一個萬能回答:
“誰知道呢?你知道,意外總是預料不到的,有空的話我會去的,真的真的。”
才怪。
大幾百塊錢,她拿來乾什麼不好?再說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職,或者是小李離職,那她的份子錢豈不是要不回來了?
小李都敢厚著臉皮給她遞請柬,她當然也要回報以同樣的態度,不去婚禮。
小李還以為鐘勵年紀輕輕,會為了麵子答應下來去婚禮的事情。
沒想到她咬著牙不放,就是不說一個準話。
沒辦法小李隻能離開,去給其他同事發請柬了。
對於鐘勵而言,什麼麵子裡子都沒有票子重要。
沒想到有個同事小禾直接從錢包裡拿出一遝紅色的紙幣就遞給了小李,隻聽小禾說道:
“周末我有事情,去不了,隻能先給份子錢了。新婚快樂。”
鐘勵不禁瞪大了眼睛,美女同事是無所謂這一點錢了,可苦了她這個窮鬼。
小李樂得嘴巴都合不上,轉身就看向了鐘勵。
“小鐘,你周末也沒空是嗎?”
鐘勵麵無表情,她恨這個人情社會。
她皮笑肉不笑:
“我覺得還是去到現場給比較有……氛圍感。”
鐘勵笑得跟打了肉毒杆菌一樣僵硬了,門牙也因為暴露在外時間過長而失去了水分變得乾燥,還涼涼的。
她勢必會守護住自己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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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還想要說些什麼,下一刻被好心同事莫意初打斷了。
“好了好了,人家才來三天呢,差不多得了啊。”
好心同事,仗義執言。
鐘勵雙手合掌放在胸前,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莫意初。
小李雖然還是不甘心,但最後隻能悻悻離開了。
鐘勵對於莫意初的崇拜已經上升到一個最高的高度了。
“意初姐,太感謝了。”
“我請你喝咖啡?吃飯?”
莫意初全部否決了鐘勵的提議,她搖搖頭。
“要真的感謝我的話,陪我去一趟寺廟?”
鐘勵雖然興致缺缺,但也同意了。
求人不如求己,求神拜佛有時候也隻是一個念想,最終還得靠自己。
莫意初雙手抱胸,睨了她一眼,輕飄飄拋下一句話:
“聽說求財也很靈驗呢,我姑夫的表妹的鄰居的小姨就去寺廟後中了五百萬彩票呢。”
“我去。”
鐘勵挺直了腰板,立刻應答。這話是動詞,不是感歎詞。
雖然很玄乎,但跟發財有關的一切,都值得去試一試。當然亂買彩票不行。
-
求財之旅定在了本周日,同事婚禮的後一天。
鐘勵換下了成套的工作服,隻穿了簡單的休閒裝,搭配一雙運動鞋。長發紮成了一個圓潤的丸子頭。
可能是因為找到了工作,心裡不太慌張了,這幾天她睡得很不錯,精神飽滿。
寺廟在偏僻的郊外,隱於山林。
她們來的時候是早上,霧氣還沒有完全散去。
鐘勵張開雙手,整個身體呈現“大”字形,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涼爽又清醒。
天空不時飛過幾隻嘰嘰喳喳的小鳥。
“你昨天真沒去婚禮啊,勇敢。”
莫意初臉上是輕微的笑意,這話也沒有嘲諷意味。
鐘勵挺起胸膛:“當然了,說不去就不去。才認識三天怎麼可能就給份子錢了?”
鐘勵眼珠子一轉,摟上莫意初的手臂,她甜膩說道:
“意初姐要是結婚的話,我一定去,還給大紅包。”
寺廟旁邊的樹木鬱鬱青青,鐘勵都躲著走,儘量走小道,不靠近樹木。
“怎麼了?感覺你畏畏縮縮的。”
莫意初今天也一改都市麗人的打扮,簡單素淨的襯衣加長裙。
隻是看著精神不太好,眼下青黑,眼睛還有紅血絲。
“這樹長得太好了,我怕上麵有什麼蟲子或者蛇的。”
鐘勵不光注意樹木,還格外關切路旁的小灌木。
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小灌木,頭頭是道說起來:
“意初姐,你不知道,我總是有種恐懼,感覺這種小灌木裡隨時能竄出某種動物來。”
“我小時候住的地方沒有廁所,隻能去公廁,公廁有一段必經之路,兩旁是茂密的灌木叢。有一天我路過的時候,突然竄出一條蛇溜走了。把我嚇得不輕,現在就養成了一個習慣,灌木叢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我還記得呢,那是一條小黑蛇,既然是幼年體的,那附近應該也有成年體的家長在,那段時間我都隻敢在學校上廁所了,儘量減少在家上廁所的次數。”
鐘勵講到這裡的時候還不由自主摸了摸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兩人聊著聊著,就走到了寺廟門口。
這裡的香火應該很不錯,鐘勵以為她們很早了,沒想到寺廟裡已經有很多人了。
原本是想要錯開高峰期,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啊。
鐘勵掏出手機想查詢一下求簽的步驟,但她剛進門口,就有專人指引了。
有求簽跟求事兩種,鐘勵想了想,覺得還是求簽吧。求事的步驟有點複雜,她沒準備什麼材料。
先淨手、上香,然後才是抽簽。
鐘勵在心裡問了問題後,搖了搖簽筒,問她能不能發財?
但又覺得這種問法有點籠統了,神明怎麼知道你的發財範圍是什麼?而且得問判斷題,才能知道有沒有。
接著她又在心裡默念補充道:
【她未來能有一套小房子,一輛代步車,加上八百萬現金流這種程度的富貴嗎?】
搖出來一根簽後,鐘勵看不懂,去找了寺廟的師傅解簽。
師傅說她是上上簽,可把鐘勵高興壞了。
她嘴巴都合不攏了,幾次忍不住都要跳起來,心裡激動得想找一個人分享喜悅。
“意初姐?意初姐?”
來寺廟的人太多,鐘勵求簽後,莫意初就讓她先去解簽,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莫意初就不在原地了。
鐘勵一邊給她發了消息,一邊瞎溜達找人。
寺廟重地,她又不能大喊。
人群來來往往,鐘勵可以說是逆著人群在走動,不時還有人撞到她的肩膀。
“鐘勵?”
鐘勵感覺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鬆了一口氣:
“意初姐,你去哪裡……”
但當她轉過頭的時候,發現並不是莫意初,而是之前的一個大學同學。
老同學滿臉滄桑,臉色蠟黃,身形瘦削,她笑笑:
“鐘勵,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