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深夜,馮斌從趙家老宅走出來之後手裡多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公文袋,身旁的趙傑更是心急如焚的快步走到吉普車旁打開車門蹭的一下就坐了上去。
目送著裡麵十幾個人緩步離去之後,兩人也是飛快的打開了公文包當場分起了贓。
“該送去當兵的趕緊托關係找征兵辦,找工作的也麻溜的找”。
“哥們,你這黑臉唱得不錯,索性就直接唱到底吧,明個兒在敲打敲打他們,省得回頭家裡孩子沒收拾明白又給咱們惹麻煩”。
馮斌將屬於趙傑的那一份從公文袋裡拿出來一副“土大款”在商k的瀟灑模樣扔了過去,緊接著輕飄雲淡的說道。
“那群頑主咋處理啊?都是窮苦家的孩子,關幾天放了?”。趙傑一邊收拾著落在身上的票子與申請書後疑惑的問道。
“不然呢?該批評教育批評教育,該下鄉的下鄉,罰款就算了”。馮斌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隨口說道。
這年頭住在胡同裡家裡有錢的孩子基本上沒幾個人願意跟人舞蹈弄棒,更彆說拿著尖刺品跟著人半夜茬架去,
馮斌與趙傑兩人管這些大院子弟要好處,無非就是這些人兜裡富裕,並且兩人要是不拿不要,對方估計今晚都睡不著。
生怕自家孩子在拘留室裡得被人上一套“專屬才藝”,回頭在瞎說出什麼話來,讓家裡陷入危機當中。
“成,那你順道把我送回去吧”。
“???”。
“你喝了吧?許大茂都被打發走了,我自個兒都得開車回家呢,你走著回去”。馮斌一邊發動吉普車一邊嫌棄的瞥了一眼又要再一次脫掉鞋子的趙傑,滿心無語的白了對方一眼。
“一招鮮,嘿嘿哥們你也有今天啊?”。趙傑慵懶的靠在座椅上滿臉得意洋洋的抽著煙。
“下回再用這招,哥們保準讓你後悔”。馮斌輕哼了一聲緊接著一腳油門提了速度,朝著趙傑所居住的那棟筒子樓開去。
翌日,南鑼鼓巷派出所拘留室內。
“你,你,你一會就可以回家了”。馮斌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指指了指鐵柵欄內被關押了兩天兩夜的幾名頑主道。
“該下鄉的下鄉,該找工作的找工作”。
“這次念在你們家庭情況都不容易,加上街道王主任求了情,不然光是持械鬥毆,分局趙副局長都能把你們送到勞改農場裡改造去!”。
緊接著在幾人欣喜若狂的表情浮現出來的時候,馮斌再次板著臉警告道。
“是是是,我們不敢了,我們一定服從安排,謝謝馮處長,謝謝王主任”。幾名本就隻是為了出風頭的頑主急忙點頭應道。
語氣裡也是驚恐萬分。
這次抓捕甚至出動了幾十號保衛員,還帶著各式各樣的步槍跟手槍,作為處長的馮斌還親自帶隊,他們一開始被關押進拘留室的那一刻,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都是一些十六七歲的孩子,平日裡也隻敢在街頭巷尾打打架,哪裡見過這種架勢。
“以後啊,都老實點,這次要不是馮處長念在你們年紀還小,父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情,恐怕我說再多,城區分局跟市局的領導都得拿你們當樹立典型的對象了”。
“瞧瞧,好好的日子不過,都到了登門立戶的歲數了,還跟孩子似的就知道玩”。王主任上前將幾個饅頭與倒滿熱水的茶缸逐一分發給了剛走出鐵柵欄的幾名頑主。
“嗚知道了,不不敢了,嗚”。餓了一整天的幾人接過饅頭當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見狀馮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該演的戲碼已經演好了,該裝的好人也裝夠了,轉身就走出了拘留室。
“哎喲,我的馮處長啊,來來來,嘗嘗我戰友送的茶葉”。張順豐坐在辦公室內正在填寫著一份報告,瞧見馮斌閒庭信步的走進來之後立即起身笑嗬嗬的從一旁茶罐裡拿出了一些茶葉。
“喲,你戰友還挺富裕的啊?”。馮斌捧著茶罐端詳了一番,發現這茶似乎在各大茶莊內都算是奢侈品一類的高端貨。
“嗨,就那兩個津門港的戰友,就是前幾年托關係轉業到咱這當駕駛員那倆”。
“家裡都是雙職工,自個兒工資也高,這不前陣子約我吃飯送的”。張順豐掏出煙盒與火柴盒一邊替馮斌點煙一邊解釋道。
“趙傑給你打電話了吧?”。馮斌聞言也知道所謂的走動關係是怎麼一回事,兩個給某小廠裡開車押運物資的司機,
雖說崗位不錯,福利待遇也可以,但這年頭總得有個靠山,否則哪天得罪了廠裡的領導班子也容易被人穿小鞋,
開貨車運送東西的司機,又有誰不夾帶一些私活?有一個算一個的都禁不起查。
有了張順豐這位如今混得還算是風生水起的戰友當做靠山,廠裡誰要是因為一些什麼小事要針對或是查他,都得掂量掂量。
“打了,剛掛斷電話呢,讓我寫一份報告上去,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這辦法好啊,咱這一片的不少調皮搗蛋的小崽子現在一個比一個老實,今個兒還有幾個因為排隊看電影插隊的問題吵起來的”。
“第一時間就報了派出所要評理,哈哈哈,要擱以前都得在電影院門口打起來”。張順豐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喜笑顏開的笑道。
“那個叫康三兒跟大軍的幾個人,全都招供了,幾起傷人案子還有三起搶劫搶來的一些贓物也都搜出來了”。
“除了康三兒,其他人明個兒就送去農場改造”。緊接著張順豐又繼續將一份處罰結果通知書遞給了馮斌查閱。
“行,按流程走,明天你協助王主任讓戶籍科的人一塊走動走動,宣傳宣傳下鄉的zc”。馮斌一邊喝著溫熱的茶水一邊看著手中的處罰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