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
馮斌坐著吉普車來到了力力餐廳的包房內,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章區長,黃主任,王主任”。
“我臨下班的時候有個部裡的電話,所以耽誤了一會,一會我自罰三杯以示歉意”。馮斌大咧咧的與起身與自己握手的章區長笑道。
“可不敢,可不敢”。
“馮處長今天可是幫了區裡的大忙啊,我跟老黃都還得敬你幾杯呢”。
“來來來,先入座”。章區長熱情的拉著馮斌的手臂一路將其領到了座位上。
“馮處長跟我可是老交情了,這件事情本來我也是上回遇著馮處長的時候隨口說了一遍”。
“可沒想到馮處長還真替咱區裡解決了這個大問題啊”。街道辦的王主任遞上了一根煙,緊接著拿著火柴替馮斌點燃後連連誇讚道。
近期為了完成下鄉名額的指標,他們也是費勁了心思,還動員了不少街道的乾事以及辦事員跟大媽一個勁的上門去家裡做思想工作。
奈何不少家庭的子女都相對抵觸,雖然因為這是zc問題,但許多人也是抱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態度,不是裝傻充愣就是裝病裝傷。
有些人還故意打架鬥毆弄得自己一身淤青嚷嚷的要在家養傷。
第二批的動員工作也是遲遲沒有進展,鬨得章區長是成宿成宿的睡不踏實,一閉上眼就是想著如何解決目前的困難。
“客氣了,這件事情也是趙局一塊幫忙,大家夥一塊齊心協力辦的嘛”。馮斌謙虛的擺了擺手,緊接著對著一旁的趙傑眨了眨眼睛。
“是啊,昨晚這家夥倒頭就睡,我愣是一宿都在充當話務員,現在幾個派出所都在協助審理這類鬥毆事件,唉,辛苦啊”。
趙傑見狀立馬就猜出了馮斌要拉什麼黃泥,趕緊擺出一副疲憊不堪的神情演了起來。
“哈哈哈”。章區長與一旁的黃主任兩人當即仰頭大笑一聲,隨後若有深意的與其對視後緩緩點了點頭。
作為交易,他也清楚馮斌與趙傑兩人幫了那麼大的忙,他這個作為區長的,自然是要拿出一定的辛苦費。
五人在輕笑聲的和諧氛圍之下吃完了這頓飯。
臨彆的時候黃主任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內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給了坐在吉普車上抽著煙的趙傑。
“得,東西到手了,哥們,就憑我替你當了一晚上話務員的份上,這回四六開怎麼樣?”。待得章區長以及王主任等人離開之後,
許大茂將吉普車開到了某家小酒館旁,在他下車購買一些熟食打包的空隙間。
趙傑賤兮兮的朝著用手靠在窗戶旁撐著腦袋閉目養神的馮斌說道。
“什麼玩意?四六開?”。
“哥們,你這是二皮臉啊?還是周扒皮啊?”。
“活是我乾的,法子是我想的,你就接幾個電話而已,你就敢管我要四成好處費?”。馮斌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的看著麵前那張賤兮兮的臉。
“也是,四六是有點貪心了哈,嘿嘿”。趙傑先是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就三七吧,好幾個派出所今年轉業辦分配過來的人都還沒安排住房問題,都在宿舍擠著呢”。緊接著眼珠子一轉,眼神裡閃爍著一抹精明道。
“滾啊!”。
“狗日的,二八,愛要不要,你手底下管的人能有我多?”。
“現在造紙廠,機床廠,下屬的機械廠還有彈簧廠跟維修廠,一堆保衛科的人成天回部裡提交婚房申請”。
“我欠著一屁股的大院住房名額呢”。馮斌一聽這話頓時心裡就來了起,想到自個兒每回去部裡開會,開完會之後就被人堵在樓梯口,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開口閉口“馮主任啊,咱都是您手底下的兵,您指哪咱就打哪”的言論吹捧得是頭昏腦漲的。
“讓廠裡解決啊,特麼的,你們是過去保衛工廠的,怎麼著?他們還敢不給你們安排住房名額啊?”。趙傑一臉狐疑的看著馮斌,
打心底裡認為馮斌就是在裝窮賣慘,想要吞掉他的一成好處費。
“那幾個廠多大啊?能有幾套空房啊?”。
“現在建設隊也停工了,他們自個兒廠裡一堆人還在排隊申請職工宿舍呢”。馮斌歎了一口氣滿臉無奈的攤手說道。
“那行吧,我就勉為其難的隻要兩成住房名額就好了”。
“不過先說好啊,一會敲竹杠敲出多少東西來,咱得按五五分成”。趙傑仔細想了想馮斌嘴裡的話,似乎還挺對的。
那些小型廠又與鋼材類無關,本身配備的資源也優限,自身都屬於是需要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即便是咬著牙擠出一些名額,對於保衛科而言也隻能說杯水車薪。
“五五分成?你憑啥跟我五五分啊?就憑你那腳跟酸菜缸似的?還是憑你臉大啊?”。
“小同誌,要不是我出的主意,你連兩成都沒有,事是辦了,人我抓了,現在就讓你出麵演個戲而已,隻要你不穿幫,啥風險都沒有,一會的功夫就能把好處揣兜裡”。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知識,我這是靠智慧掙的八成好處,你要不想乾,我現在換個人來乾”。馮斌此刻強哥上身說出了那句至理名言。
楊吉趙傑當即被懟啞口無言,隻能悶悶不樂的偏過頭,心裡越想越生氣,索性在馮斌驚恐的目光下開始解開腳底下的鞋帶。
“????”。許大茂坐在駕駛位猛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是家裡的酸菜缸,可不對啊,車上怎麼能有酸菜缸呢?
“給,給,給”。
“快,趙局,快把你的鞋子穿上,三成,三成就三成”。還未等許大茂嗅著鼻子尋找那股味道的來源,馮斌急促的喊道。
“早給不就完事了嗎?非要讓我脫鞋子”。
“一會多管他們要點好處,你那一成不也回來了嘛,都是哥們,彆成天摳摳搜搜的”。趙傑臉不紅氣不喘的穿著鞋子,
顯然是已經將右邊臉皮貼到了左邊上,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