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閻,老閻,我剛才被傻柱氣昏了頭,對,對不住啊”。
“你這是上哪去啊?”。劉海忠冷靜下來之後又聽大寶說出了其中利弊,也是心生悔意,趕忙拿著在供銷社買的幾包煙麻溜的跑回院裡。
剛巧遇到準備出門的閻埠貴,上前就是一番客套與略顯尷尬的道歉。
“傻柱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我現在帶他去街道交鑰匙報到,然後街道在安排人送他去新住處”。閻埠貴表情淡漠的瞥了一眼對方手中遞出來的幾包煙與一瓶酒,但並沒有伸出手掌去接。
“老閻,你是了解我的,都是那麼多年的鄰居了,你可千萬千萬彆跟我計較啊”。冷靜下來的劉海忠不斷的賣著笑臉賠笑道。
“是啊,閻大爺,您大大人有大量,我師父這個人就是個急性子,平日一著急就容易上火,您彆跟他一般見識了”。
“我那還有幾張糕點票跟酒票,回頭給您送來,就當做是賠禮道歉了,你收下順順氣”。大寶幾個師兄弟也是紛紛上前雙手抱拳陪笑道。
閻埠貴的態度也讓他們明白,自家師父這回是把人得罪狠了,要是不拿出點誠意,這件事情恐怕過不去。
光是一個許大茂,他們就不敢得罪,更何況剛才劉海忠還壞了馮斌的規矩,要是閻埠貴不幫著說兩句情,那他們可就癱上大麻煩了。
“彆介,劉海忠,我剛才可是勸你了,是你不聽啊”。
“這回不是我說算了就算了,我做不了這個主,院裡人已經在寫請願書了,要向街道罷免你這個中院的調解員”。
“可不是我不幫你,是你犯了眾怒啊”。閻埠貴推了推眼鏡,眼神無奈的衝著大寶眾人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作為算計了半輩子的人,閻埠貴哪能不清楚這件事情已經鬨開了,待得馮斌從武裝部開會回來,恐怕連院門都不用進都會得知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他可沒膽子去觸這個黴頭。
聞言,劉海忠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眼皮一個勁的在跳,心臟也是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快,額頭上一顆米粒大小的汗珠直接滴落在了地上。
“罷免我???”。語氣顫抖的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劉海忠心裡悔恨不已,整張臉龐皺在了一起,似哭非哭的說道。
“對,罷免你調解員的身份,這是院裡住戶提議的,喏,請願書除了馮處長跟許隊長跟你家沒簽字,其他都簽了”。
“按照大院裡的規定,隻要超過半數的人在上麵簽字就可以提交給街道”。閻埠貴從棉衣口袋裡掏出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一封信紙,打開之後展示給了麵前幾人。
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簽名以及對劉海忠作為調解員胡作非為從而引起眾怒的文章,頓時讓他恨不得當場往自個兒臉上抽上幾個大嘴巴。
“行了,傻柱也出來了,我得去街道了”。閻埠貴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瞧見了背著聾老太太手提兩條板凳以及拎著大包小包的傻柱與秦淮茹母子,徑直的繞過了劉海忠六人走出了院門。
“批評我唄,批評得痛快嗎?”。
“我是過街老鼠,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會我就舉報你打兒子的事情”。
“把兒子都打跑了,這筆舊賬我給你翻出來,我看看能不能讓那些校隊成員會不會把你定性成一個開曆史倒車的封建大家長”。
“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過得安生,反正我連工作都沒有了,我一個光腳的還能怕你穿鞋的?”。
“等著吧,有你好果子吃的時候,等你落難了我一定會去親眼看看,你跪在地上懺悔的樣子”。
路過站在原地滿臉悔意的劉海忠身邊時,傻柱咧開那張臭氣熏天的嘴巴譏諷一笑,眼神裡儘是恨意。
傻柱也想清楚了在這個院裡,誰他都不能得罪,無論挨了什麼欺負,他都得忍著,哪怕是混得最差家境最困難的周家,他都沒膽子與其齜牙。
可偏偏劉家不用,馮斌對劉海忠沒有一點好感的事情是院裡甚至周邊院子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劉海忠要是安安分分的倒沒人想搭理他。
畢竟劉海忠還是軋鋼廠的老師傅,誰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去招惹一個有著不少徒弟的老師傅,可真要逼急眼了,有人將他的舊賬翻出來當做話柄,恐怕就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光是校隊那些學生,要是聽說劉海忠這個人對兒子非打即罵,甚至幾次三番的將孩子打得頭破血流,作為同齡人就很容易帶入自己。
一想到自己被父母的毆打,再加上近期越發無所事事之後,那些人恐怕都得紅著眼上門對其進行深刻的批評教育。
還在處於悔恨當中的劉海忠聽到傻柱的話,原本悔恨的心情瞬間變成了心驚膽戰,抬起頭目光帶有懼意的看著傻柱離去的背影,手掌與小腿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嘴唇也是不斷的在抖動。
“師父師父,趕緊,咱們先回屋裡,商量商量這該怎麼辦”。大寶眼疾手快扶住了險些摔倒在地的劉海忠,臉上布滿了愁容。
“喲,這不是劉調解員嗎?怎麼哆嗦成這樣了啊?”。
“剛才那副中氣十足的模樣呢?”。李家兄弟見到劉海忠被扶回了中院,看著他那雙有些軟趴趴的腳也是忍不住的出言譏諷道。
“合著現在知道我們人民群眾的厲害了啊?我還以為你這個劉調解員天不怕地不怕呢”。李家媳婦兒抱著孩子走出房門,對著劉海忠的背影就是一通陰陽怪氣道。
緊緊的關上了劉家的房門,劉海忠與五個徒弟臉色都不太好看,焦急得也是在屋內四處亂竄,滿頭大汗的想著法子要怎麼化解這次的危機。
先是在馮家所居住的院子裡鬨事又將院裡的人得罪了一遍,以大寶為首的五個徒弟此時心裡不免的有些埋怨起了麵前臉色慘白的劉海忠。
要不是他非要裝13,要在中院裡大喊大叫,還不聽人勸誡指著閻埠貴與想要給各家過來看熱鬨的代表扣一頂帽包庇壞分子的帽子。
也不至於會將人得罪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