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整?要不整一塊鋼板來頂進去?總不能讓這幾把手槍給拖在這兒,不然一會分局跟武裝部過來,咱哥幾個臉上可都掛不住”。趙傑在一旁也是怒氣衝衝的的喊道。
小兩百號人把整個方家胡同圍的水泄不通,這麼大的動靜總不能因為幾把老式手槍守住了公廁出入口就一直拖延下去。
必須得速戰速決,否則很容易會讓剛看完電影回到這附近的工人與工人家屬的恐慌,說不準外頭還得傳出一些閒言碎語。
幾個單位聯合行動,愣是隻能把人圍在公廁裡按兵不動?保不準連家裡人都得笑話他們哥幾個。
“趙所說的也有道理,機床廠裡弄個鋼板焊個把手就能當盾牌使,硬頂進去之後咱就貼上去玩肉搏”。張順豐與葉慶秋也點頭附和道。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處長,我帶保衛科上,玩肉搏,咱沒慫過”。劉勇很快從來帶的人裡挑選出了沈山河,苗為民與另一名保衛科大隊長。
幾人都是偵察兵出身,近身搏鬥廝殺在處裡幾乎是拔尖的那一批人。
“黑燈瞎火的,一會來幾槍沒個人,老子心疼!”。
“媽的,非要從正門進去嗎?把牆砸了,在外麵架上幾塊鋼板,我倒要看看,沒了這間公廁,他還有沒有底氣抬手開槍!”。
“對啊,艸,快,找錘子,找能砸牆的工具過來,在讓人去附近的庫房看看,找幾個鋼板過來”。眾人聞言也是分散開,各自安排人在機床廠內開始尋找相應的物品。
十幾分鐘過後,四塊一米長寬的鋼板焊接上一個把手與七八把錘子就到了眾人手裡,劉勇,馮磊,趙傑與馮斌四人分彆在四個不同的方位準備開始新一輪的強攻。
咚咚,幾名保衛科的人揮舞著手中的大鐵錘一下一下的敲擊在了公廁牆體上。
每塊鋼板後麵都有著幾人舉著一把步槍正在瞄準著敲擊口,以防對方狗急跳牆,在牆壁被砸穿的時候實施臨死反撲。
“咋辦他們砸牆了,要把牆砸穿了,咱就沒機會了”。公廁內的一道黑影語氣顫抖的說道。
“媽的,被抓著也是個死!他們想抓活口立功,艸,老子就偏偏不如他們的意!”。剛才那名率先開槍的黑影語氣略顯虛弱惡狠狠的說道。
此時他也是坐在一個角落裡捂著腹部警惕的盯著某處牆壁,眼神裡充斥著寒芒。
顯然是在剛才的近距離對射當中被苗為民壓低槍口的子彈打中了。
“”。他的話一出口,其餘三人也是陷入了某種沉默,誰都不想平白無故的死在這裡。
可誰都知道,敵特被抓之後要麵對的是什麼,饒是如此還是有著一名身材偏矮小的家夥偷偷的伸手扯了扯一旁同伴的衣角。
在黑暗中兩人四目相對,雙手觸動在一起輕輕的搖擺著,兩人似乎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現在舉起手走出來,老子保證至少給你們一些優待”。
“出不出來?彆等牆壁砸穿了在投降,那會可沒優待了!”。
“想想你們的家人,我就不信,你們潛伏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屋外劉勇扯著嗓子不斷的大聲喊道,試圖以此給予公廁內的四名敵特心理上的壓迫感。
“大大哥,咋咋辦啊,牆要被砸穿了,一會咱就被埋在這裡了”。身材矮小的敵特此時心理防線也是徹底被摧毀,顫抖的嘴唇在黑暗中發出了詢問。
“投了吧,大哥,咱沒路走了”。
“是啊,大哥,咱還有家人哪怕,哪怕談個條件也好啊”。其餘兩人也是漸漸的放棄了抵抗的念頭,能夠躲藏在城裡這麼多年。
十幾年的時間也讓他們成了家,有了老婆和孩子,要不是領頭那人是他們三個的上級,並且掌握了三個人的身份信息與證據。
他們早就想要忘記過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當初在城裡大規模的抓捕了不少同僚,他們被找到的時候,三人也是陷入了極大的恐慌與不安。
生怕會步上那些人的後塵,但在對方時不時的敲打與金錢的利誘下,又有內線的協助,才會聽從對方的命令。
“投降?投降就能活嗎?到頭來還不是一個死!還得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可以死,我孩子不能死啊!媽的,老關,幫忙!外麵的人,彆開槍,咱不反抗了,投降,投降!”。
那名身材矮小的敵特把心一橫,趁著對方怒罵的時候就火速飛撲上前拚命的搶奪著手裡的手槍,一邊奮力爭搶一邊扯著嗓子朝外麵喊話。
“你他媽的”。
“大哥,我們可以死,但家裡老婆孩子都得活啊!!!”。有人帶頭之後,另外兩人也是上前幫忙,這一刻原本視死如歸的三人在劉勇的勸誡喊話之下準備將帶頭大哥控製,出門投降。
砰砰砰,在手槍被搶奪的過程中,那名領頭的敵特也是胡亂的扣動扳機,想要掙紮著的將三個“叛徒”全部殺死,以免會暴露更多的“戰友”。
“媽的!你不管你老婆孩子,那是你的事情!”。
“我兩個孩子還小,他得活啊!!!”。
“對不起了,組長”。三人很快就將其手槍奪走之後,又將對方按倒在了滿是汙穢的地麵上,其中一人更是朝著他的腦袋上就砸了七八拳。
被打得迷迷糊糊,領頭的敵特就這麼被人架了起來。
“彆砸牆了,彆開槍,我們投降了,能給優待嗎?我啥都說,給我老婆孩子一條活路,行嗎?”。
“我們還有人,帶頭的被我們控製住了,你問啥我們說啥,隻要給我們家裡孩子一條生路,我們配合你們,保你們立大功”。
“我們在這有個內線,是技術科的技術員,叫陸永東,住在,他就住在方家胡同最外麵的院子裡,你們先抓他”。
三人也是態度良好,率先賣了一個“戰友”作為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