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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綰眠摸了摸溫梅的頭,看著溫梅回房後,才去取來一些草藥上閣樓。
在房內看不到溫淮知,想來他是去浴房裡了。
時綰眠慢步走到浴房後輕輕推開門,便看到溫淮知赤裸著上半身,有些慌亂地望著她,他手上沾染著尚未完全擦拭乾淨的血跡。
時綰眠手上拿著藥材,關上門後,神色有些清冷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漠然道:“你知不知道傷口若是不及時處理是很容易感染的?”
溫梅沒發現也就罷了,他竟然還把她當成小孩子哄騙?
溫淮知眸中閃過些許慌亂,身形僵硬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不等他開口,時綰眠將藥材放在桌案上,淡淡說道:“你自己處理吧。”
就在她即將開門之際,溫淮知迅速走到她身後,緊緊抱住她,帶著一絲懇求的語氣:“你彆生氣……”
時綰眠並沒有真的生氣,而是平靜地與他講道理:“我理解你不願讓家人擔心,但設身處地想一想,我們是夫妻,若是我對你有所隱瞞,你會不會生氣?”
“會....對不起。”他抱著川竹的手更加用力,懷抱的溫度透過衣衫傳到她的肌膚。
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和急促的心跳,時綰眠微微側過頭,看到溫淮知一頭烏發散落,頭枕在自己肩上的俊美側顏後,知道自己終是難過美人關,於是聲音溫和了些:“你鬆開,早些處理。”
“彆走。”溫淮知聲音低沉。
“我好疼,你憐憐我,幫我上藥好不好...”
“......”
時綰眠看著溫淮知麵色緋紅,眼含春水,一副委屈巴巴,求您憐惜奴家的模樣,最終歎了歎氣氣,內心終是軟了下來。
整個過程,溫淮知都乖乖聽話。
除了川竹給他臀部上藥時略顯尷尬,其他時候都是黏著川竹,也不再對她有所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交代了。
時綰眠邊幫溫淮知上藥,邊想著一些事。
她眼眸有些動容,其實她一直都很明白,她隻是難得的遇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小郎君,但她並不會因此去放棄她的所有。
更何況,最近邊口已經慢慢放開,這也說明距離她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她不會是一個聽話的妹妹,她總歸是要冒死回到遊牧傳遞消息的,說不定還有可能死在路途中。
但是,對於溫淮知呢?
時綰眠深知權勢所帶來的好處,像他這樣一無所有又年輕聰慧的少年郎,若是能得到他人的相助,或許他能少吃些苦頭,平步青雲。
“要不...就把梁小姐納了吧?”時綰眠有些試探性地問道。
她的指尖溫柔地拂過溫淮知的發絲,感受著少年郎發間的柔軟。
看著溫淮知慘白的麵容,眼前女子神色卻平靜如水,仿佛在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裡愛著我就夠了,若她不滿意,便讓她做正妻。”
這些年來,潛移默化的權謀浸染,時綰眠早已把將利益放在第一位視作為常態。
兒女情長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可能上一瞬還互相喜愛,下一瞬便已兵戎相見,為各自的利益反目成仇。
時綰眠甚至沒有察覺到,她說出這番話時,語氣有多麼的平靜。
然而,在溫淮知聽來,又是多麼的冰冷無情。
表麵上,她溫順體貼,不爭不搶,可那顆心,卻是堅硬如寒玉,冷酷無情。
溫淮知本就唇色蒼白,聽了她這番話,原本的一絲血色也迅速褪去,整個人如同風中殘燭,脆弱不堪。
他眼眸低垂,陰影籠罩,仿佛想到了什麼令人心碎之事,指尖微微收緊,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時綰眠見他久久不語,本以為他在思慮。
微微望去,卻見他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眼眸中寒意森森,那份清冷溫和的氣質,瞬間被陰鬱所取代。
知道他是在生悶氣後,時綰眠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語氣輕柔,試圖轉移話題:“我就順口一提...”
“以後,關於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
“嗯。”
時綰眠應了一聲,見他臉色稍霽,便為他披上長衫,準備收拾藥材離開。
然而,她剛起身,一隻手便輕輕拉住了她。
“彆走。”他聲音沙啞,帶著不易察覺的懇求。
時綰眠垂眸,見他他衣衫半解,肩頭微露,精致性感的鎖骨在燭光映照下愈發誘人,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蒼白俊秀的麵容更添幾分病態的美感。
時綰眠彆開目光,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沉聲道:“我去放一下藥材,很快回來。”
“好。”溫淮知慢慢把手鬆開,目送少女離去。
他目光空茫,呆滯地望著緊閉的門外,直到看到川竹的身影,眸中才泛起微弱的光亮。
時綰眠手中拿著一條柔軟的乾巾,扶著溫淮知靠坐在床沿,指尖穿過他烏黑柔順的發絲,細致地擦拭著發間殘留的水珠。
溫淮知看著川竹,伸出手,想要觸摸她的臉頰,可動作卻停留在半空。
時綰眠見狀,主動握住他的手腕,輕輕一帶,引導著他的手指觸碰到自己的臉龐。
溫淮知神色微動,溫聲道:“我想隻是你一個人的。”
“嗯。”
時綰眠輕輕應了一聲,回應著少年的深情。
溫淮知繼續道:“你可以多占有我一些...”
時綰眠看著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更明顯的看到溫淮知纖長的脖頸及微微露出來的香肩。
她的指尖輕輕地按壓住溫淮知的鎖骨上,開口問道:“小郎君是指怎麼個占有法?”
溫淮知輕咳一聲,臉頰飛上兩抹緋紅,慌亂地撇開目光,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連忙攏了攏衣襟,結巴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小郎君若再這般勾引於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時綰眠被他悄無聲息地躲開了撫摸鎖骨的手,便改而輕撫上他俊美的薄唇,低低呢喃道:“明白了嗎?”
溫淮知臉頰更紅了,垂眸辯解道:“我沒有……”
“知道了沒?”她捏了捏溫淮知的臉,發現這人皮膚真好,軟軟白白的。
“知道了...”
而此刻,在遠處的另一處宅院,梁月所在的閨閣中,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寒意。
梁月總是心存不甘,這川竹究竟是什麼人物竟能把溫淮知迷成那樣。
之後她打打聽了一下川竹的身世,發現根本就查不到這一號人,看來也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還知道川竹會去集市裡擺攤,於是她就決定親自去會一會川竹這個人。
再出門前,她還特意梳妝打扮,看著比平常更加高貴豔麗,目的就是想讓川竹見了她就自卑。
但沒想到真正見到川竹後,反倒自卑的人會是她。
她從未見一個女子如此樸素卻依舊美豔似天仙,甚至還能豔壓她所見過的京城貴女們。
隻不過看著這川竹竟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又想不起來是誰。
於是梁月又故意去問旁人,她就想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川竹一些不好的言語,因為這些村婦平日裡最是喜歡嚼舌根。
但出乎意料的是,大家對川竹的評價都特彆的好。
隻有在梁月身旁的丫鬟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越來越黑,才湊到梁月身前說道:“這一看就像那種窯子裡的女人一樣一臉狐媚樣,怕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才隱居於此。小姐還是太過於單純和善良,竟叫這種人撿了個便宜,這溫公子也....”
“夠了。不要隨便誹議他人。”梁月厲聲喝止,但是臉色卻好了很多。
不過那丫鬟倒是提醒了她,雖然自己樣貌比不過她,但是自己可以用權勢去讓川竹明白什麼叫做差距。
於是她昂首挺胸帶著下人走到川竹的攤位上,讓人過去包了川竹賣的東西。
“小姐心善,剛回到縣裡就如此體貼下人們。”
那婢女拿出銀兩隨意扔在一旁,看著那貌美女子彎身下來包起物品時,心中冷笑。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家的東西隻配下人,而你與小姐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你辛苦勞作多日才賺來的銀錢,在她們家小姐麵前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她們還以為像川竹這種婦人會被羞辱得麵露難堪,但沒想到川竹特彆平靜。
“某些人真的就是臉皮太厚,不知羞恥是何物。”那婢女鄙夷地看了一眼川竹,不屑地說道。
“放肆!休得無禮。”
梁月怒斥了一下那丫鬟,之後朝川竹點點頭以表歉意之後看都不看川竹一眼就離開了,就像是真的隻是來買東西體貼下人而已。
時綰眠看著這主仆一唱一和的,倒覺得傻得有些可愛。
撇開彆的不說,在遇到感情問題時,應該要想的是解決男人,而不是解決男人身旁的女子。
這樣做隻會適得其反罷了。
再後來梁月還不死心,借著上回自己婢女衝撞的事要向川竹賠禮道歉,隨後就把川竹約在酒樓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