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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潛藏之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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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姑整個人變得枯槁蠟黃,看上去一下老了十歲有餘,加之本來就弱小,看背影更像是一個瘦弱無肉的老歐。

她渾身發著抖,滿眼皆是懼色,看到白墨後,更是驚恐萬分,似是看見凶獸厲鬼一般,連忙將眼神避開,身子抖得更厲害。

這時淮天玄問道:“學子為何事求見?”

喬姑霍地跪在地上,朝著淮天玄磕了三個頭,顫聲道:“堂主、堂主……此事與白……白墨無關,實乃是我那些姐妹,在外惹下的罪孽,我本想帶她們躲進麟鳳堂,就能躲過那人的追殺……卻不想還是被他找到了,”

喬姑跪在地上卑微至極,又連連磕了幾下頭,“求堂主寬恕……”

原來喬姑與那六名慘死女子,自小就認識,他們一同上天閣定魄,可惜後來唯獨隻有她一人被攬星宮選中。

幾位姐妹感情甚篤,常年也有靈信來往。

當喬姑成為攬星宮小主身邊的紅人後,她便想著將幾位好姐妹,安排進攬星宮下的靈雲城中,淩水泰府去做事,如此,她們見麵的機會就多了。

就在幾個月前,喬姑先將幾位好姐妹,安置在靈雲城的一個客棧中,吃穿用度皆由她照應,想著等到她打點好一切,就來接她們去淩水泰府。

可就在這期間,她們其中一個叫魚兒的姐妹,遇上了一位修士,兩人一見鐘情,不久後魚兒便將此事告訴幾位姐妹,並決定與此人廝守終身,不打算信守與眾位姐妹不離不棄的承諾了。

當時眾位姐妹對魚兒很失望,更是埋怨不已,他們幾十年的情誼,居然比不過一個剛剛認識幾日的男人,而且他們曾信誓旦旦,一起發過血誓,不論遇到什麼,她們都要永遠在一起,若違此誓千刀萬剮。

原本親如血親的姐妹,突然變了嘴臉,紛紛表示不同意,既然一起發了血誓,那死也要遵守。

魚兒苦苦哀求,也得不到眾姐妹的一絲鬆口,平日裡喜笑開顏對自己說:你幸福我就覺得很開心的姐妹,說要是誰欺負你,我第一個跑去給他拚命,因為咱們永遠是最親最愛的姐妹……可如今,最親最愛的姐妹竟變得陌生無比,目露凶光,一臉的狠戾……當她們從失去理智中醒來,魚兒已倒在血泊之中,她們扞衛了她們之間的血誓,以魚兒的性命,作為他們之間友情不可動搖的基石。

從此她們再也不會分離,至死……骨血之中都浸著相同的罪孽,即便共赴黃泉,她們也是分不開了!

當喬姑自攬星宮下來時,悲劇已定,眾人已經將魚兒的屍體草草埋掉,但是此事卻沒有結束,那位修士還是找到了魚兒的屍體,並在魚兒屍體前立誓:汝身之痛,定如數奉還。

喬姑也為魚兒的死感到心痛,痛斥了她們一頓,但終歸姊妹情深,還是選擇原諒。

恰巧正在此時,她的小主狐淩白楓,吵著要進麟鳳堂,她便利用攬星宮的威望,打通關係,將幾位姐妹弄進了麟鳳堂。

麟鳳堂上空設有結界,裡麵管製又嚴,那人絕對沒機會下手。

本想著在此躲避十年,那人複仇的戾氣就會隨著時間淡去,但是好巧不巧,遇到麟鳳堂撤掉鎖靈咒之時,正是她找幾位姐妹幫忙收拾白墨的時候,卻不料也是那人趁此潛入麟鳳堂尋仇之日。

說到此處,眾人皆是嘩然。

淮天玄本有著一雙洞察世事的眸子,此時也露出了一絲愕然,沉聲道:“你所說可屬實?”

喬姑早已淚流滿麵,雙手高舉:“若是堂主不信,大可賜我一枚真言果,不、十顆,我願意服下十顆,再將此事重述一遍。”

聽施卻質問道:“為何那日不說?”

喬姑尚未回答,就見門禁匆匆跑來,拱手對聽施稟報:“考煌五旗門來人。”

因麟鳳堂已設立了結界,沒有麟鳳堂的通令誰也進不來,故而聽施交給了門禁一道通令。

門禁將那一身金光鱗甲的士夫子引入飛羽閣,士夫子先向霍金四拱手一禮,後才對一側的淮天玄,不鹹不淡地行之一禮。

霍金四直截了當道:“可是門主命你送冊令來的?”

“正是。”

那士夫子將一個木槿小盒雙手遞給霍金四,“門主親自設了禁製,唯有副首大人才能打開。”

霍金四接過,打開木盒,取出了裡麵的金龍暗紋的小冊,又將木盒遞給來者,並示意他退下。

霍金四隻隨意打開看了一眼,確定裡麵有字後就又給合上了,先是朝白墨看去,眼神之中帶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勝券在握,又生出了些狠戾,似乎就等著自己親手撕下對方的麵具,任何人都逃不過他的法眼,定要叫這隻狡猾的狐狸原形畢露。

白墨麵色不改,可心卻已提到了嗓子眼,看來,這一次他的身份再也藏不住了。

該死,周邊這麼多厲害的人,他第一時間想要逃跑,可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絕對跑不掉。

隻希望,還不到最後一步。

還不到鬆口的時候。

在座各位獵師均是修真之人,本不擅長處理這等事,但是人命出在麟鳳堂,他們皆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偏偏此事是個人恩怨,喬姑又親口承認此事,即便五旗門無人在此,麟鳳堂也會將此事上報給執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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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涉及到修真人士,執掌司也必定要上報給五旗門來徹查,這樣看來也算是省去了不少環節,當下麟鳳堂隻需協助五旗門辦案就是。

霍金四將手中小冊交給聽施。

聽施接過,立即展開一一對照著,不多時,原本肅冷的神色一動,隨即抬頭對上白墨。

白墨雙手不自覺地捏緊,那種謊話馬上就要被拆穿的感覺,當真像是被綁上刑台,就等著宣判處死,然後是劊子手祭刀揮下。

這個時間段太痛苦了,他不想被宣判死刑,可現在聽施的嘴,就如劊子手的號令,在一張一合下,便能決定他是生與死。

下一步會怎麼樣?即便此刻他吃下真言果,也是一件不能讓人信服的事情,他的身份即將暴露,會不會查出他是人族,自己又該如何做,才能在這種死局之中翻身?白墨腦子裡飛快地運轉著,無意識地朝著銀楚宸看了去,銀楚宸卻完全沒有朝他這邊看。

這家夥此時在想什麼?心念百轉間,扭成一根麻繩的思緒,霍地一斷,居然讓他突生出一招,破釜沉舟的妙計來。

“白墨學子屬昭和蒼梧山,年歲單百已過,孤女,因家父乃門主故人,門主便賜予一枚推薦令與故人之女,望其曆練一番學有所成。”

聽施將小冊上的兩行小字,不帶停頓地讀完,抬眼看向眾人。

“爺的……”

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聽見,白墨本已想到了應對的妙招,卻不料來了這麼一個大反轉,這本應該是值得他慶幸的事,算是逃過一劫,可他在腦子回氧之後,整個人卻是從頭到腳又瞬間涼了個透徹。

這個人存在,不但存在,還與自己撒的話無縫銜接住了。

他還來不及深思,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時,霍金四突然風一般的朝聽施衝去,再一次奪過聽施手中的冊子,比上一次發覺冊子無字時還要驚愕。

一字不錯,扉頁上的白墨噙著笑,霍金四隻覺得那是在嘲笑自己,頓時將手中冊子合上,雙目已是赤紅一片,怒意也將那張粗礦的臉漲的通紅。

這畫像皆是鍍了靈氣,鮮活如鏡中人,與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樣,絕不會看錯。

那麼所有的學子都已核實身份,那柏山的令牌究竟被何人利用?他接著翻閱冊令,找到柏山一欄。

“柏山,與考煌城西街柏府,年歲單百已過,長子,此人聰慧心懷大誌,柏家乃集福庇蔭之輩,特賜推薦令,望其得償所願。”

畫像中的柏山正氣凜然,端正之姿倒與他平日德行相差甚遠,殊不知此人本就極擅長於偽裝。

霍金四怒目圓睜,突然覺得有點犯暈,從來沒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譏諷道:“哼,什麼秘藥,真言果……這又做何解釋?這究竟誰在撒謊,若無人撒謊,我之前的冊令為何被人調換?那柏山的令牌又為何從麟鳳堂返回?”

聽施也是滿心疑惑,真言果不可能有問題,所有學子也都排除在外,那麼那位柏山的令牌又被何人所持?此時白墨心跳得篤篤作響,這是他五感之中唯一能感知到的聲音,他居然當真是麟鳳堂學子,應該說他占的這身子,當真是麟鳳堂學子。

而柏山亦在名冊之中,所有學子皆服下過真言果,也一一排查過,那麼混在其中的另一人究竟是何人?天下不可能真有這等巧合的事,這比中國體彩都難的概率,他一下一撞就撞一山,連名字都給蒙對了?白墨覺得自己此刻一定不能開口說話,不然隻怕心臟會順著喉管直接蹦出來,然後棄自己而去。

他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跳過這些巧合去思考,那女子是麟鳳堂學子的話,那她的令牌此時在哪裡?柏山的令牌的確是自己偷的,他頂替了柏山,那一定有一個持著自己這副女身的令牌混了進來,他不知什麼緣故進入到了這副女身身體中,那這身子原本的魂魄又去了何處?難道已經被害……若是如此,那他現在頂著這樣一張臉,豈不是很……危險!

頓時內心一片驚濤駭浪,在腦海中將他自來到這裡,所發生的事都過了一遍。

為什麼會被銀楚宸所救?被偷襲後醒來,為什麼偏偏在獵戶村,而不是彆的地方,偏偏是可以讓他輕鬆查出麟鳳堂的地方?那個柏山當真是巧合嗎?這人偏偏是麟鳳堂的學子……若不是,那又是誰在引他進入麟鳳堂?還有……那六名慘死的女子,表麵上看似和自己沒關係,可怎麼就那麼巧,偏偏是欺負自己的那幾人?此刻白墨一個頭兩個大,本來以為做賊的就他一個,不承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自己的身子守不住,此時自己占著的身子又危機四伏。

他本以為自己來到這裡不是多大點事,或者就是機緣巧合,正如他悄悄地來,也能悄悄的回去,可當下他這般境地,事情遠比他想的複雜,他又怎能安然而退。

他來此處猶如“新生兒”

,他是誰也不認識,誰也不認識他,這樣的情況下誰會知道他的存在,誰又會與他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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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想銀楚宸與他又有什麼仇?他對自己動手的動機又是什麼?想著想著不知為何,他居然又對上了銀楚宸的臉,看著那半張露著疑色的麵具。

“不可能……絕不可能……”

白墨的思緒,突然被暴走的霍金四打斷。

隻見霍金四在大殿中,來回踱著步子,說著還不忘將自己那本,被調換的小冊拿了出來:“這冊子被調換一事千真萬確,當時你不是也瞧見裡麵隻字未有。”

他指著聽施說罷,又將手中小冊展開給大家來看。

這一看眾人神色皆變,聽施上前接過小冊仔細看過,居然與之前門主送來的字跡和內容一模一樣。

霍金四順著聽施的目光,對上小冊上的那一刻,更覺得荒誕,他幾乎開始懷疑人生。

“怎、怎……麼可能,明明之前……什麼都沒有的是不是?”

他驚愕的問一側同樣驚愕的聽施。

之前聽施也瞧過這小冊,當時的確是隻字未有:“會不會是又被調換回來的?”

霍金四立馬查看了下手中小冊,遂而篤定道:“絕無可能,這本便是我之前取出那本,裡麵因我憤怒折過的痕跡尚在,”

說著便指著冊子上的一道折痕,“若是調換回來那人根本注意不到裡麵的細節。”

可若是沒有被調換的可能,上麵的字又怎會突然消失,再又突然出現?沒有辦法,淮天玄隻好再次命丁末學子集合,這一次不用服食真言果,隻需要兩本名冊對照點名即可。

可不曾想,這一次全部對照完畢,竟然與之前的完全相同,再一查五旗門這次帶來的令牌,居然比冊令上的少了一枚。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一目了然,隻能解釋五旗門辦事出了紕漏,收回去的令牌與令冊不同而已,而麟鳳堂收納的學子卻與令牌相等。

霍金四絕不相信自己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用性命作注,他也可以肯定這件事定有蹊蹺。

他又拿著小冊,與錦盒中的令牌查對起來,一字一字地看,一個名額一個名額地數,兩遍過後,仍查不出破綻,氣得簡直恨不得生吃了小冊。

暗罵一聲,究竟是何人,用移花接木這等手段,戲耍到金龍旗頭上,簡直可惡至極。

此次前來倒像是他們金龍旗無事生非,反而還攪得麟鳳堂出了大亂子,他發誓,絕不會放過此人,待他返回金龍旗,定要將此人揪出來,一雪戒日之恥。

可當下兩本小冊一模一樣,實屬不可辯解,隻能先咽下這啞巴虧,連忙拱手朝淮天玄致歉道:“實在是抱歉,此事乃手下人辦事疏忽,這才攪擾了麟鳳堂,還請堂主原宥。”

淮天玄神色無甚變化,這事若要追究,最終也隻能責怪五旗門辦事不力,至於麟鳳堂內的命案,皆有前因實屬防不勝防,想來還是儘早將這一行不速之客打發走才好。

於是隨便說了幾句無傷和氣的話後,便下了逐客令。

這頭,滿殿的人似乎都覺得荒唐至極,這幾日之事太過戲劇,猶如晨露戲盟,荒誕不經。

唯有白墨心中明白,事情並非真相那般,目前,麟鳳堂中至少有兩個身份不對之人,一個是偷了柏山令牌的自己,還有一個是偷了自己占著身子的令牌的人。

隻是猜不到,那人究竟有何目的,又是否對自己不利,不過無論此人想乾什麼,白墨也決定,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場鬨劇引發的血案終是需要麟鳳堂給個說法,堂主傳音至靈雲鎮的執掌司詢問了下喬姑口中所說之事。

果不其然,喬姑並沒有撒謊,但是執掌司並沒查出那修真之人為何人,隻是按照喬姑的交代,找到了那凶死的女子墓碑,上麵還留有用魂力所鑄的幾個血字“汝身之痛,定如數奉還。”

慘案終究是在麟鳳堂內發生的,逐月宮依舊下令拂月八子中的風與澤兩子,下界協同五旗門追查真凶。

由於喬姑在麟鳳堂違反律規,處以遣離麟鳳堂,終身不得返歸,並由攬星宮宮主親自派人前來,押解喬姑回宮領罪。

一場風波就此告一段落,雖然表麵上如此。

:()天不將我不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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