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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瞧就不瞧,白墨小聲說了句:“小氣。”
屋子一圈看過,除了一些瓶瓶罐罐,就是許多草藥,到處都是,雜亂無章,說是藥鋪可以,寢居就有點不太符合。
又想到曲師已有妻子,好奇道:“……對了,你妻子不住在麟鳳堂嗎?”
“……”
曲蓮神色終是起了變化,眉頭一擰,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妻子?怎的還給自己添了個妻子來?銀楚宸雖說怪是怪,但也不至於這般不靠譜,我有無妻子,豈是他隨口說來的?“你又不高興了?”
白墨發覺曲蓮臉色不好,很不能理解,怎麼一說他老婆就這德行,還說不得了啊!
不免嫌棄,就這陰晴不定的性子,還真是讓人疲憊!
曲蓮很是無語,轉而將一側的一個袋子拿過來,遞給白墨。
“這是什麼?”
白墨一臉好奇的接過問道。
“銀師交予你的。”
曲蓮說。
白墨已經接過來將上麵的繩索扯開,垂頭一瞧,頓時兩眼生光。
“嗬……算他聰明。”
白墨掂量了下手中錢袋,得意一笑,說道,“你瞧,我就說能從他那裡要來賠償。”
曲蓮不知這三日裡,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所以沒有回應白墨,在背後結下一個結印,不多時門外便傳來聽施的聲音。
“曲師,學生前來帶白墨學子去飛羽閣。”
“帶我去那裡做什麼?”
白墨收了手中的錢袋問曲蓮。
當白墨來到飛羽閣時,飛羽閣兩側早已坐滿了獵師,曲師也已端坐其中,不過舉目望過,個個神色都不怎麼好看。
白墨穿著身紫衣勁裝,加上這個高馬辮,秀骨清臒,又加之大病初愈失了些血色,所以此時的發怵感,在白墨發白的臉上並不明顯,他在極短的時間內,揣測了好幾種可能,最大的便是自己的身份被查了出來。
正上方端坐的人他認識,其他的獵師也都見過,目光在銀楚宸身上沉了下,隨即移開。
這時才發覺一側多出來了幾個不認識的人,白墨定眼一看,其中有兩人穿的衣服他記得,執掌司裡的執司,就這一眼,白墨手中頓時生出了一層細汗來。
這兩位執司的出現,讓他十分肯定,這些人正是衝著他來的。
立即在腦子中過濾出來一些重要的信息,想從中快速找出應對的辦法。
此時聽施取來一顆真言果遞給白墨:“服下它。”
“這是什麼?”
白墨心中有鬼,怎能隨便吃彆人給的東西。
“真言果。”
聽施說道。
“那是什麼?”
白墨一臉疑惑的問道。
“言行合一的靈果。”
聽施回道。
“……”
白墨頭皮一陣發麻,幸好還沒吃,這東西要是吃下去還得了!
“白墨學子,我隻問你三個問題,望你如實回答而已。”
淮天玄開口說道。
“要問什麼?”
白墨訥訥地,聲音有些發虛。
“你無須緊張。”
淮天玄說道。
說得好聽,我怎麼可能不緊張,你要是不問我問題,我就不緊張了。
白墨一咬牙,腦中便來了主意。
他抬手十分自然的將聽施遞來的什麼真言果推開,對上淮天玄朗聲道:“堂主要問什麼你都不曾開口問,就將這什麼東西拿上來給人吃?”
白墨雙手背在身後,邁著步子朝正前方淮天玄走近了兩步:“你這樣做不地道,人與人相處最起碼的東西,是什麼,你知道嗎?”
白墨也不是真的要詢問淮天玄,隻不過以攻為守罷啦。
不等對方開口回答,他又說道:“信任……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就是信任,這點都沒有那就彆在一起混了。”
白墨筆直地站著,神色坦然,沒有將一點心虛表露在臉上:“若你不信任我,那我又怎麼能信任你,要是給我吃了那東西問我一些私密事情,我豈不是吃虧,萬一還問我將銀子藏在何處,又或者問我有什麼不好的癖好,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再退一步不說,若你給我吃的是……”
白墨對著一側獵師掃了一眼,又說,“對我有害的,那我豈不是死不瞑目。”
“沒人問你那些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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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施沉聲道。
白墨依然十分堅毅決絕地回絕道:“那可說不準,反正我不吃。”
他身處異鄉,又怎能不處處提防,事事謹慎,如此多的人在場,他就不信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還能有人強迫他不成。
一側的霍金四有些不耐煩,開口道:“說白了就是心中有鬼。”
白墨見此人麵目陰鷙,眼神含濁,特彆是眉間那顆大痣,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人,他這個人一向看人看得很準。
“你說話之前最好拿證據說話,若是沒證據誣蔑我,到時候隻怕要做精神賠償的……”
白墨說罷眼神不由地朝著一側,薄唇緊閉的銀楚宸掃了一眼,頗有深意,隨即又對上霍金四的目光。
“好!”
霍金四目光犀利,盯得白墨,十分篤定道。
,!
白墨認識的那兩位執司,應聲站了出來,他們已觀察了白墨許久,雖說眼前女子服飾發型皆變,但是那張臉還是印象深刻。
其中一人便開口道:“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白墨一開始就已經認出了此人,不過故意裝模作樣地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我記得!
你當街認錯人,追了我好幾條街,我怎麼會忘記。”
“那你可還記得叫柏山的人?聽說他在你快要餓死街頭的時候救了你,結果你卻恩將仇報,盜了他所有的財物跑了。”
那人說道。
白墨掃了一眼霍金四,那雙陰鷙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人心,要是沒有點心理素質,隻怕這一眼,就會不打自招了。
白墨的確是在快要餓死街頭的時候,遇上的那個叫柏山的人。
但絕對沒有恩將仇報,當時他在獵戶村中,餓得快要吃土時,那柏山架著一輛十分氣派的夜鸞車,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見他可憐,就將他帶上了鸞車,開始他也以為那柏山是個好人,可卻不想進了鸞車裡,那人就開始對他動手動腳。
還好他腦子聰明,周旋一路,從中才知道了那人是前往麟鳳堂的學子,不過當時他並沒起賊心。
好不容易哄到昭和,和城,本想著一路上沒少被那色鬼揩油,騙吃一頓就跑路,也算是對他懲罰,可誰想那家夥,豈止是個色鬼,簡直就是個色魔,吃了飯就拽著他去開房,還要來個鴛鴦浴。
無奈之下,他隻好將那人哄進浴池裡,抱著他的衣服跑了,這才順手拿了他身上的錢財和令牌。
白墨雙目一睜,佯作吃驚狀:“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我餓死?”
說著將懷中那一袋還沒踹熱乎的錢袋,故意露給霍金四看,身子刻意地移動了下,剛剛能阻擋銀楚宸的視線,一臉驕傲地說道,“……餓死,笑話。”
說罷又急忙將錢袋收回袖中,生怕給誰多看了一眼去。
事實上,他是在擔心銀楚宸看見,即使把他給的“賠償金”
作為擋箭牌,也不能讓正主看穿。
霍金四見這人隨身帶著這麼大一袋子金葉,當真也是有些意外,轉而又問:“我且問你,家住何處,從何得到推薦令的?”
白墨單眉一挑,鳳尾上揚:“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轉而對上一側的淮天玄,說道:“堂主,剛剛你說要問我什麼?你問,隻要你問我都如實回答。”
這話就是說給那金燦燦的,像個金鴨的霍金四聽的,他第一眼就不喜歡這人,所以乾脆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淮天玄被這一折騰,當下都忘了要問什麼,一時有些不知所以,倒是一側的聽施頭腦清晰,低聲提示道:“堂主,這位白墨學子的身份。”
淮天玄這才想起來,忙問道:“哦,對對對……請問白墨學子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從何得來推薦令的?”
白墨腦中在飛快地組織著措辭:“我自生來便住在深山老林之中,沒有家人,一直都是一個人,推薦令是……考、考……”
他居然又忘記了那個叫什麼來著,真的是無語。
此時一側的霍金四似乎認定她就是凶手般怒喝道:“你撒謊,哪有得了令牌不知考煌城的?你老實交代誰是你同夥?”
白墨頓時一頭霧水,他在此處可是舉目無親,就連自己身體都給搞丟了,哪裡還有誰幫自己。
這時商枝開了口,她自物鏡之後倒對白墨生了幾分好感,也信她是天性跳脫並非可疑之人,所以才為她言明整件事情的利弊道:“白墨學子,這屆丁末學子所有的資料我已一一求證過,唯有你的尚未核實,而且,所有學子也曾服下過真言果,這是最直接的證身辦法。”
商枝道:“之前你被幾名學子算計丟入豢養場後,那些算計你的學子……又均被不明身份之人殺害,唯有一個喬姑幸免,學子為證清白還是服下真言果,我等隻問你三個問題,便可以證你清白。”
麟鳳堂處事信賴解剖本心,說也簡單實則也難,在這樣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要洞悉一顆本心實屬難事。
在靈力行權的零界,要找證據猶如大海撈針般,看上去更可怕的真言果,實則是一粒清心丸,而所謂的證據,也可能是最可怕的毒蛇,一旦你被圈進去,就會直取性命。
白墨即便再是玲瓏心,八張嘴,也狡辯不出一個字來。
怎麼還死人了?喬姑?那個紅魔頭?原來是她要整我?那死的又是誰?“死了誰?”
白墨再無先前的淡定,一臉驚愕的望著商枝問道。
“春語,天花,洛霞,東丫,董偉紅,祁連。”
聽施一字一頓的將死者的名字報出。
聽得白墨是心驚膽戰,死了這麼多?但他是一個都不認識!
“這些我都不認識,他們算計我什麼?我連她們的名字都沒聽過。”
白墨望著商枝驚愕道。
商枝回道:“聽喬姑學子交代,他們隻是看不慣你平日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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