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將我不成魔》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你怎認識他?”狐淩白楓頓時直起頭來,之前淡漠的神色全然消失,雙眸含春帶驚的盯著白墨,疾步走至矮幾處。
白墨不答,反而指著一側的喬姑說道:“讓她出去。”
“你……”喬姑怒指回去。
“你出去先。”狐淩白楓打斷喬姑,直接招呼她出去。
喬姑臉色青紅交替了幾個輪番,她的小主何時這樣對她,什麼時候有不讓她在身邊候著的,當下對白墨更多了幾分討厭,但她終是不敢違逆自己主人,最終憤憤離去。
白墨目送喬姑離開屋子,得意地回過頭來,就對上了狐淩白楓那張嫵媚動人的臉,如此之近,令他有些愣神。
“你說啊!”狐淩白楓見眼前之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眉頭一抽一拍桌子急切道。
“哦哦……就是,那個,恩。”白墨抽神回來,支支吾吾,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什麼……亂七八糟的”狐淩白楓有些失了耐心地說道。
“你彆急嘛!”
白墨將散落在胸前的碎發,朝背後掃去,雙腿跪得有點發麻,索性盤腿坐了下來。
“關於他的全都說給我聽,一字不漏。”狐淩白楓目光急切,身子貼著矮幾,那一對豐滿的胸,幾乎是放在了矮幾上麵。
“那那……好吧!”白墨眉頭微皺,佯作思考的模樣,須臾後,才開口道:“白楓姑娘可記得……曾經抓過一個長得很帥氣,很好看的男子,是被你手下那個喬姑從一個河邊抓回去的。”
狐淩白楓略微想了下回道;“是又如何?”
“當時你說過一句話你可還記得?”白墨問。
“記得又如何。”狐淩白楓的眉頭越皺越緊,慢慢覺得這人有些可疑。
“你能不能重複一遍?”白墨繼續問。
“氣息,他身上有忘哥哥的氣息。”這次狐淩白楓很乾脆的回道,她倒想看看此人究竟耍什麼花招。
白墨心下一驚,之前他的確隱隱約約聽見那個望著自己看的美人說了一句話,可是沒聽清楚,現在他到底是聽清楚了,可這話卻太驚悚了點。
當時他與那銀楚宸並不認識,自己身上怎麼會有他的氣息?
難道他來到這裡與銀楚宸有關?
白墨心下大亂,看來這件事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你肯定?”
“那東西身上的氣息帶著一股血腥味,應該是個半妖,估計之前被忘哥哥追殺過……”狐淩白楓突然住口,突似乎想到什麼,質問道,“你怎麼會知曉此事,這事除了我與喬姑無人知曉。”
“唉!你後來不是將他賣了……”白墨早已想好如何應付,十分小心地,看了眼狐淩白楓,似乎在猶豫什麼。
狐淩白楓著急道:“有什麼直說,彆這般吞吞吐吐的。”
“我、我……怕你聽了受刺激。”白墨裝作一副擔心的模樣說道。
“快說。”狐淩白楓雙手在矮幾上一拍。
“好好……那我說了,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白墨清了清嗓子,這才勉為其難地開口道:“後來銀楚宸將那個男子買了,帶到了禦峰峽中,然後……見色起了意,然後……”
“等等……什麼叫見色起了意?”狐淩白楓一臉的不解道。
“你也知道那男子長得多好看,那銀楚宸買他去你說是為了什麼?”白墨這話一出口,就有種單刀赴會夜涼山再無回頭路的感覺。
這是要在虎口拔牙了!
“你是說…….忘哥哥看他長得好看……圖他……”狐淩白楓那一雙清澈,嫵媚的眼睛頓時陰鷙可怖得極,盯著眼前的白墨,似乎要將她給撕碎了吃掉般。
“你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立馬將你交給忘哥哥,咱們當麵對質如何?”
“我本來不想說,你非讓我說……”白墨低頭盯著自己雙手,可憐巴巴地樣子任誰看見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將這女子委屈成這般模樣,“我說了,你又不信。”
說完都感覺自己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這演技,連他自己都在心中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讚,太他媽的到位了。
“你叫我如何信你,”狐淩白楓厲聲道,“禦峰峽除了他,就連他祖婆都不曾去過,這種事你從何而知,明是你有意誣陷於他。”
這就沒錯了,白墨暗自思量,照白楓這麼說來,那害他的人就一定是那自閉了。
彆人說美女無腦,可這狐淩白楓似乎不好忽悠,他不知道女
人在這種事上的智商絕對不能小覷。
“我當然知曉,那男的是我……”白墨一急差點說漏嘴,還好及時話鋒一轉,“……是我哥。”
狐淩白楓目光之中是疾風驟雨,臉上神情是冰雪交加,不可置信地盯著白墨半響無話。
“我們從小就有心靈感應,他經曆了什麼我都知道,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隻有你與那紅魔……喬姑知道的事情。”白墨接著一本正經地胡謅著。
他的這一套說辭早就在心裡反複咀嚼了多次,他有把握要狐淩白楓相信自己所說的,畢竟之前遇見他的事,本就是天知地知三人知的事情,還能被他這個‘第四人’知道,當然讓人一時難以分辨真假。
狐淩白楓這時似乎並不關心白墨說了什麼,而是在質疑彆的,她審視著眼前這女子,若單看這副容貌,定讓人認為這女子乃避世絕俗之人,特彆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眸一瞥間皆似攜了兩池秋水般明淨,這樣清麗脫俗的人,又怎會將這等隱晦之事說得如此坦然。
狐淩白楓突然靠了過去,不待白墨反應,雙手已死死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似乎是要直接將他掐死,這樣才能將方才所聽到的,那些荒謬之語全部掐斷在這咽喉之下。
白墨自然沒料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招,反應不及雙手抓著對方的手臂,拚命想要將那雙手掙開,但是對方占據有利位置,他掙脫不得。
“你當我是何人?”狐淩白楓臉上的青筋隱於白皙皮膚之下,那副盛世美顏近乎扭曲,厲聲道,“說,你究竟如何知曉那男子之事的,你若是再胡言亂語,你這條賤命便是丟了。”
“不不不……信,你...你……去問他……”白墨吃力擠出幾個字,轉瞬間,掐著他喉頭的手驟然鬆開,呼吸一下順暢了的他,癱倒在地咳嗽不止。
而剛剛似乎有用不完力氣的狐淩白楓,像是被白墨艱難吐出的那幾個字釘立當場,她怎會去質問他,這種事若是當真,那她又該如何自處。
白墨也算準她不敢去質問,這種事不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自己那個地方應該都不盛行,即便是在情理之中,而他之所以編出這麼惡俗的謊言,不光是為了獲取狐淩白楓的信任,也正是因為隻有這種謊言,才不容易被揭穿識破。
果然,狐淩白楓受刺激不小,形如僵木地待在原地發著愣,她腦中不斷閃過這幾百年來與銀楚宸在一起的場景,原來少得可憐。
她還小的時候兩人之間倒還有說有笑,銀楚宸對她也算寵溺,可近千年裡他們見麵不過兩次,一次還是兩宮定親之日,一次便是昨日的食堂裡,同樣都令她覺得陌生,她認為是自己認識的忘哥哥長大了,變得穩重了,從不曾想過他居然……居然……
狐淩白楓難以接受這個打擊,一時間渾身上下似乎都結上了一層冰霜。
“我說的句句屬實,我此次前來就是尋……尋哥的。”
白墨盤坐在地,一手肘依在矮幾邊,一手摸了摸疼痛不減的脖子:“若是白楓姑娘肯幫我,隻要我偷偷救出我哥,或許你忘哥哥才會回到你身邊。”
“你要我怎麼幫你?”狐淩白楓一開口便喉頭發澀,雖是依舊好聽,可苦澀味明顯。
“助我進入禦峰峽,”白墨一手撐在矮幾上,將身子半撐起朝狐淩白楓靠去,“我去找我……哥。”
“除非你是甲等學子,”狐淩白楓冷笑一聲說道:“不然,恕我幫不了你。”
這個白墨自然知道,隻不過他還是抱有那麼一點希望。
“你是他未婚妻,想必你執意要進去還是有可能,若你能幫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他這句話是當真的,隻要能找到他身體,讓他乾什麼都行。
白墨視她為唯一的救命稻草,若是她都幫不了自己,那麼依照他的暴脾氣,根本不可能在此處,浪費十年八年的時間,去換取什麼令牌,這和他之前的九年義務教育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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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耐著性子學有所成,得了令牌,估計他的身體都長黃花兒菜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狐淩白楓沉默不語,似乎在做斟酌,在糾結,在衡量……
半響後,狐淩白楓臉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情,對著白墨說道:“我可以幫你,不過在這之前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行。”白墨不假思索答應了。
白墨從狐淩白楓的屋子出來後,並不怎麼愉快,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很不爽地一腳踹開自己的房門,進去後便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如
何完成狐淩白楓給他提的要求,在床上滾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反而在千絲萬縷中睡了過去。
直到晚飯過後他才醒來,當他打算去叫千蘭她們去吃晚飯時,卻發覺學子們都已經從齋擇堂歸來。
沮喪至極,他沒有趕上晚飯的時間,食堂已經都收拾得乾乾淨淨,連一粒飯渣都不剩。
白墨剛要伸手去敲隔壁千蘭的房門,就對上裡麵兩個正要出來的人,埋怨道:“你們為什麼不叫我吃飯?”
“我們為什麼要叫你?”千蘭原本臉上還掛著笑意,見來者是白墨,那笑容便急速退去,轉而對一側的青蓮扯了下,“走,咱們沐浴去。”
說著便錯開白墨的身子,抱著一疊換洗衣裳揚長而去。
女宿舍後的泉池,平時都十分的幽靜,因為麵積很大,學員又少,加之與上端獵師的泉池相連。
其實之間還是有些距離,中間隔了兩個大大的荷花池,池中間有四五座涼亭水榭,錯落交疊,曲徑通幽,清雅得很。
但女學子總歸是謹言善行,所以從不曾在此大聲嬉戲的。
當下沐浴的人不算少,但一人占一個泉池也還有餘,而女生的天性便喜歡三五成群,所以整個泉池更顯得空餘。
千蘭與青蓮徑直朝裡麵去了些,直到隔了好幾個空池都無人才選擇了一個進去,這才剛剛將身子泡進溫泉中,便聽到門口白墨在低聲喚她們的名字。
咳咳咳……
“千蘭……青蓮,你們在哪裡?”
白墨的聲音在彆人耳朵裡或許是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擾到了彆人,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叫做賊心虛。
他本有一顆色心,可惜當來到玉池門口時,可那似乎從潛意識裡就是禁地的地方,一下扼住了他的色膽,令他望而怯步。
於是叫著千蘭她們的名字,來給自己那顆專屬男人的劣根性,找一個自認為高明的理由。
青蓮欲要回答,卻被千蘭阻止道:“彆理她,我現在不想看到她。”
白墨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還是色膽大了天,他認為下一刻應該是他的人生巔峰了。
進去沒多久後,他突然覺得很尷尬,裡麵那些在泉池中的女子——他居然隻敢用餘光去掃視。
這與他理想中的巔峰相差甚遠啊!
他有些氣憤。
還有些局促。
突然又有些想抱頭逃跑……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完全搞不懂自己的人,這頭剛想認慫往回撤的時候,一隻特彆軟糯的手卻拍了下他的肩,“巧啊!”
緊接著便是一句嫌棄聲:“我看是陰魂不散。”
白墨側首對上了那張美豔動人的臉,眉眼間是犀利傲嬌之態,可在他眼中卻是獨一無二的嫵媚。
待白墨被一捧水潑醒時,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和狐淩白楓泡在了同一個泉池中了。
狐淩白楓露出一個邪魅的笑看著白墨,而一側喬姑卻是一臉的厭惡。
白墨一抬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熱乎乎的,粘噠噠的,無意朝手上一瞧。
……血。
“一個女人流什麼鼻血。”喬姑惡然道。
這句話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對,誰說女人不能流鼻血了。
白墨轉而看向狐淩白楓,隻見她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自己。
他剛剛是說錯什麼話了?
還是他剛剛做了什麼?
其實他什麼都沒做,就是丟了魂似的隨著狐淩白楓下到了泉池中,這是他第一次與女人一起洗澡,而且還是這麼美的美人兒,他當然不受控製,情難自已地將自己放飛了。
當回神過來真有點被兩人看透的感覺,他本就是披著羊皮的狼,隻怕眼前兩人隔著這層皮囊,看到裡麵禁錮著的那個男人。
於是心虛地將自己整個頭都埋進了水中,一是為了掩蓋自己齷齪的思想,二是,他當下真的有點無地自容。
可剛沒入水中的他,又險些被一口水給嗆死。
他看到了什麼?
他這是在何處?
他又是誰?
靠了!
下麵春光無限好,隻可惜他一時承受不住,幾個吞咽就憋不住地冒了出來。
白墨方才當真是無心之舉,一不小心就到達巔峰,可惜他再也沒有勇氣第二次觀賞。
他是很喜歡——春光無限好,可又覺得這樣的確不好。
他好歹是個男人,
男人再怎麼也不能太下作了不是。
直到狐淩白楓與喬姑走了許久,白墨才緩緩從泉池中出來,這一方天地當真是他這二十多年裡最令他抓狂的地方,那種心癢癢卻又什麼都乾不了的抓狂,隻願春夢了無痕!!!
次日便是丁末學子開課的第一日,管束先生提前一日便交代好了所有事宜,又給每人發放了一份課程表與麟鳳堂間視圖,白墨瞧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是一個不認識。
下意識地想去問千蘭,但走到她門口卻還是猶豫了,這兩日不知為何千蘭總給他臉色看,最終還是決定去找脾氣好點的青蓮。
青蓮給他做了很詳細的解釋,並教他認讀上麵的字,他也不傻,借來青蓮的一隻小狼毫筆,在旁邊備注了諧音,這樣一來便能一目了然。
對於學東西他是一萬個不情願,可為了自己身體,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學。
次日一早,白墨還是去敲了千蘭的房門,千蘭陰沉著臉對著他說了這兩日的第一句話:“何事?”
“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白墨依著門框,挑眉看著千蘭從自己的房門出來,“你這兩日乾嘛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