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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反問蕭衍是什麼意思。
可對上那雙眸子,所有話都吞了回去。
蕭衍是誰?
他是三歲便會讀書、七歲便能寫詩,十歲時已能做文章考功名的人物,連皇帝都說他是百年難遇的奇才。
這種聰明人。
她不該算計他的。
此刻她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柳清歡抬眸:“蕭衍,我是柳清歡。”
蕭衍瞳孔劇震。
她索性一股腦全說了,隻隱去了自己是重生和柳雲秋算計她的事。
“是你被人算計連累了我,如今我婚事沒了,家裡爹爹逼我去死以全家族名聲,你若不娶我,我唯有一死。”
她乾脆耍無賴。
“你不會死。”
蕭衍聲音有些沙啞:“我會找你父親保你性命,不叫他們傷害你。”
“那以後呢?”
柳清歡抬眸,赤紅的眼睛寫滿可憐:“我的後半生呢?誰會願意娶我?”
蕭衍默然。
柳清歡狠狠擦擦眼角:“好,你不願意娶我,那就彆管我,叫我死了乾淨。”
她起身作勢要再跳一次湖。
蕭衍拉住她。
柳清歡唇角一翹。
果然,對付這種高高在神壇上的端方君子,就要用軟乎乎的耍賴手段。
她轉頭,忽閃著眼睛看他:“你這是答應了?”
蕭衍沒回答她。
隻是冷漠道:“回去吧。”
話落揚長而去。
柳清歡歡喜起來。
他答應了!
她真的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
柳清歡雙手發顫,直到這一刻她才感覺自己真真正正活過來了。
壓在胸口的那塊石頭也蕩然無存。
她出了園子,鶯兒接住她還好奇呢:“二姑娘,怎麼逛個園子這麼高興?”
柳清歡唇角翹起:“是麽,或許是因為你家姑娘我馬上就要有喜事了吧。”
因為心情好。
柳清歡看誰都順眼了。
連帶的覺著二老太太都和藹了許多。
到了拜壽的時候,她嘴裡的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倒叫二老太太直嘀咕,防著她要犯什麼壞。
吃罷飯大家又一起看了戲,宴席也就散了,除了二老太太的閨女其他人都告退。
柳清歡走的是最快的。
待回了府,柳母拉著她苦口婆心:“你以後多和你堂祖母說說好話,也討她喜歡,免得彆人背地裡壞你名聲。”
柳清歡不在意:“她向來不喜歡我們,我對她再恭敬她也不會說我半句好話的。”
阿娘就是性子太軟弱了。
喜歡她的人,她討好,不喜歡她的人,她更賣力討好,所以累了一輩子。
想到這裡,柳清歡反握住母親的手。
她鄭重其事:“阿娘,人隻活這一輩子,你若在意彆人怎麼看你、怎麼說你,那一輩子都要被困住了。”
“為什麼要討好那些不喜歡咱們的人?她不喜歡我們,我們不搭理她便是了,她喜歡我們,我們不會多長一兩肉;反之,她討厭我們,我們也掉不了一兩肉。”
柳母一怔,眼圈跟著紅了。
“我的乖囡囡長大了,懂的都比娘多了。”
她的可憐的閨女經曆那事,一夜之間長大了。
“夫人,二小姐。”
小丫鬟進來:“梅姨娘的人來了。”
柳清歡坐直身子:“叫進來吧。”
小丫鬟打了簾子,一個著秋和色比甲的婆子進來,鼻孔朝天福禮。
“給夫人和二小姐請安,我們家姨娘有事找二位,請你們去議事堂一趟。”
柳母下意識要起身。
卻被柳清歡抓住手摁住了。
“看來梅姨娘今日還是沒學到規矩,她一個妾室,有事商議也應該是她來給我母親請安。”
婆子很不屑,麵上一笑道:“二姑娘說的何嘗不是大道理?隻是這柳家向來是姨娘當家,有事自然是該去議事堂的。”
“再說,以前不一直都是這樣,怎麼今兒二姑娘忽然找起不是來了?”
話裡話外都是說柳清歡多事。
“鶯兒。”
柳清歡撩起眼皮:“給我打這個婆子的嘴,再教教她怎麼回主子的話。”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婆子也是一呆。
隨後尖著嗓子喝道:“我可是梅姨娘的陪房!我看誰敢打我!小心過後姨娘找你們麻煩把你們攆出去!!”
鶯兒冷笑,上前抓住婆子的衣領子,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巴掌扇上去。
“你個眼裡沒主子的老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也敢在這兒大呼小叫?!打的就是你這個上不得台麵的老東西!哪裡學的規矩,也配在我們柳家伺候!”
話落劈裡啪啦一頓嘴巴子。
把這婆子扇的頭眼昏花,被甩開時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柳清歡端起茶盞:“滾出去。”
婆子不可置信,卻被柳清歡身上的氣勢震住了。
她捂著臉連滾帶爬回去,把鶯兒指桑罵槐的話一字不漏全學給了梅姨娘。
梅姨娘好懸沒氣死。
“好哇,這是要踩我一腳,好給她娘做臉呢?!”
“姨娘氣什麼。”
柳雲秋打了簾子出來:“以前她要嫁到國公府時,父親尚且看不上她們母女倆,更遑論現在?”
她看一眼那婆子:“你去前院兒找父親,就說母親被氣暈了,躺在床上起不得身,求父親給請個郎中看看。”
婆子應聲出去。
前院兒,柳父一聽愛妾被氣暈了,這還了得?當下怒氣衝天去找柳清歡的事。
柳清歡半點不帶怕的。
“柳姨娘氣暈了啊?那姐姐肯定要侍疾吧,換親的事還是暫時彆提了。”
打蛇打七寸。
她知道梅姨娘和柳雲秋的軟肋在哪。
柳父的怒氣頓時一泄而空。
梅姨娘也不暈了。
她馬不停蹄起床,換了衣裳打扮了打扮,一臉憔悴來了正院兒。
柳清歡似笑非笑:“聽說梅姨娘被我給氣暈了?我正要去看看姨娘呢。”
“都是下人亂傳話,我已經叫人罰了那婆子去莊子上了,還望二小姐和夫人息怒。”
梅姨娘皮笑肉不笑。
柳清歡挑眉:“梅姨娘果然懂規矩,不枉父親疼你。說吧,你有什麼事要和我母親商議?”
“是為著蕭府的婚事。”
梅姨娘打起精神:“這婚事已經過了定,夫人不是早準備好了嫁妝?我來跟夫人要嫁妝單子。”
這是打她阿娘嫁妝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