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是乾什麼呢?”
劉青青不由得失聲叫道。
“你給我閉嘴!這事沒完。
你個死兵痞,死丘八,有人生沒人教的混蛋,彆人怕你,老娘不怕。
怎麼?你家窮瘋了是吧!那怎麼不叫你媽和你妹出去賣……”
趙翠花大聲的咆哮著,她牽的大黑狗也跟著汪汪直叫,還真是狗仗人勢,這話一點也不假。
這時,左鄰右舍全趴在牆頭上探頭探腦的偷看,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勸說,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再加上她老公在村裡的淫威,誰還敢管這事。
林嘯本想不和一個女人計較,再加上她女兒劉青青在這裡,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女人太過分了。
她不但侮辱了他退伍軍人的身份,而且還傷及到了媽媽和妹妹,尤其是她罵的這些話句句戳進了林嘯的心窩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罵他,他看在劉青青的麵子上可以忍讓,但傷及他的家人不行。
反正和劉家的仇已經結定,他也無所謂了。
林嘯轉身從籬笆牆上抽出一根木棒,然後朝著趙翠花撲了上去。
“黑虎!咬死這個狗日的。”
一看林嘯提著木棒撲了上來,趙翠花非但不跑,反而是放開了手中的狗韁繩,她還在一旁大聲的喊叫著。
這大黑狗凶猛異常,它迎著林嘯就撲了上來。
呼……
林嘯手中的木棒帶著勁風直朝大黑狗的腦袋上掃了上去。
隨著一聲慘叫,大黑狗摔倒在了地上,它四腳朝天蹬了幾下,一會兒便沒有了動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下來,所有人都沒有了聲音,大家全都被林嘯的威猛所震懾。
大約過了好幾秒的時間,趙翠花才反應了過來。
“你個挨千刀的打死了我家的黑虎,我和你拚命。”
趙翠花哭喊著朝林嘯撲了上來。
這時,劉青青一步上前,她攔腰抱住了趙翠花。
一看女兒來勸她,趙翠花鬨的更凶,她一邊跳,一邊指著林嘯嘴裡亂罵,可以說把什麼臟話都罵了出來。
事情鬨到了這一步,林嘯的血性也上來了,他如果連這個潑婦也收拾不了,那他將來還在村裡如何出人頭地。
“我打死你個潑婦……”
隨著一聲怒喝,林嘯提著木棒往上就撲。
媽媽和妹妹連忙跑了過來,他們死死的抱住了林嘯的胳膊。
趙翠花偷看了一眼林嘯的這架勢,聲音立馬變得小了起來,她在女兒的拉扯下,慢慢往回走去。
鬼都怕惡人,更彆說她趙翠花了。
一看趙翠花走了,鄰居們這才跑出來勸林嘯回去。
劉青青把她媽拉回家後,再次返了回來,她把一疊大團結往林嘯的手裡一塞說:“趕緊給叔叔治傷。”
林嘯沒有說話,他目送著劉青青離開。
他心裡清楚,劉青青能這樣做,一是她為人聰明有見識,二是她懷感激之情。
記得在上初中時,由於柳青青長得漂亮,惹得南陽街上的幾個混混經常來騷擾她,為了這事,林嘯老為劉青青出麵打架,有兩次他自己也受了傷。
“孩子!劉家的姑娘是不錯,但我們不是一路人。”
忽然,媽媽劉秀芝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林嘯猛的回過了神來,他:“哦!”了一聲說:“我送爸去縣醫院吧!他這腿耽誤不得。”
媽媽搖了搖頭說:“不用了,農民人的骨頭結實,馮大夫已給你爸把斷骨捏在了一起,現在靜養就可以了。”
“這樣行嗎?”
林嘯有點擔心的問道。
媽媽長出了一口氣,她想了一下說:“如果你不放心,那就把馮大夫請來給你爸輸點消炎的藥,這樣長得會快點。”
“哥剛回來,讓他休息一下,我去請馮大夫。”
妹妹說著,轉身就跑了。
到了晚上,一盞煤油燈撲閃著火苗,屋內的光線有點忽明忽暗。
爸爸躺在炕後麵安祥的輸著液體,林嘯和媽媽輕輕的說著話。
“嘯兒!隔壁你王嬸說劉家下午放出了狠話,說是要讓大兒子劉成出麵,絕對不給你安置工作。”
媽媽說這話時已帶著哭腔。
也是,參軍四年,為的就是能謀一份端公家碗的工作,可臨了什麼也沒有,這事放在任何人的身上,誰也不會甘心。
“你彆聽劉家吹牛,秦東縣又不是他家的。”
妹妹林倩忍不住怒聲說道。
林嘯嗬嗬一笑,其實他心裡清楚,他這次退伍是違紀,就算劉家人不出麵乾預,以他的條件,還有家裡的背景,想給他安置一份正式工作,比登天還難。
“媽!我想自己闖,你是不知道,外麵的變化挺大,好多地方都通上了電,再看咱們村,用的還是煤油燈。”
劉秀芝聽兒子這樣一說,臉上不由得有了點怒意,什麼叫自己闖?那還當這個兵有什麼用。
也就在這時,忽然人影兩閃,從門外走進來了兩個年輕的小夥子。
“虎子!二牛?”
林嘯一看清來人,他大叫著從炕上跳了下去,他激動的連鞋也沒有穿。
夏虎子,陳二牛可是林嘯的發小,他們三個人從小玩到大,可以說是鐵哥們。
三個人抱在一起,開心的大笑著,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可以啊兄弟!你能把劉家打著認輸,也算是為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身形瘦高的夏虎子忽然擂了林嘯一拳說道。
林嘯停止了笑聲,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那還不是被逼的?你們倆不是在磚瓦廠乾活嗎?這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咳!磚瓦廠下午都傳瘋了,當時我就想請假回來幫你,可狗日的工頭不肯。”
陳二牛長得矮胖,他說這話時,還把緊握的拳頭晃了兩晃。
林嘯開心的一笑,他剛要說話時,大門外忽然傳來了叫喊聲。
“林嘯!你個狗日的給老子滾出來。”
陳二牛和夏虎子相互一看,兩人的臉色隨之一變。
“好像是劉彪?劉雄他二哥的聲音。”
陳二牛不由得失聲說道。
林嘯眉頭一皺,不過他立馬轉身穿上鞋子就走,他知道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
陳二牛和夏三虎趕緊的跟了上來,他們的身後傳來了劉秀芝的勸說聲:“不要再打了,這樣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院門外,站著一個長發披肩的男子,明亮的月光照在他手中的匕首上,折射出了可怕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