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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一聲斷喝,讓瑨妃觸電般栗然一驚,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犯了忌諱。
皇帝的妃子和臣子有一腿,不管在哪個朝代,一旦傳出去,都會是最勁爆的話題。
雷開臉色也不好看,趕緊抱拳解釋道:“陛下明察,卑職和容妃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大皇子小時候,曾師從卑職習武,此事陛下應該清楚,卑職是看在師徒情分上,才會對容妃母子照拂一二。”
“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你經常出入冷宮的理由。”
楚雲天聲音冷漠。
“卑職也知道不妥,可是,大皇子小小年紀,便進了冷宮受罪,卑職實在不忍……”
雷開咬牙道。
“可,他們是朕的妻兒,你的意思,是怪朕讓他們受罪了?”
楚雲天威勢愈強。
“卑職不敢。”
“好個不敢,這事你也不用去了,瑨妃,你去通知宗人府,叫他們和你一起去冷宮查案。”
楚雲天冷冷看了雷開許久,最後選擇將事情交給瑨妃:“既然你打了包票,就讓宗人府儘快審結,朕等著看結果。”
“臣妾遵命。”
瑨妃大喜領命。
心想,到底是夫妻一場,陛下還是向著自己的,有了這個旨意,還怕弄不死容妃母子?
到時候,自己攜此威勢,看後宮還有幾人敢和自己作對?
待瑨妃離開之後,楚雲天看著雷開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卑職問心無愧,任憑陛下處置。”
雷開麵容堅毅,並無太多畏懼。
“嗬嗬,好個問心無愧,起來吧。”
楚雲天被他頂了下,反而笑了。
“陛下,不處罰卑職?”
雷開很是意外,差點以為聽錯了。
“朕處罰你乾什麼?你當朕的那些飛龍衛,全是吃乾飯的?”
所謂的飛龍衛,類似於明朝錦衣衛,是楚帝的耳目爪牙,監聽天下。
對於後宮裡的那點事,自然也掌握的一清二楚。
“那,陛下剛才為何?卑職還以為……”
雷開摸著腦袋,有些糊塗了。
“以為朕會懲罰你?”
楚雲天冷哼道,“朕的不滿也是真的,那畢竟是朕的妻兒,朕自己會管,用不著彆人操心,懂嗎?”
“可是陛下,請恕卑職無禮,以卑職對容妃母子的了解,他們絕不可能謀逆……”
雷開點頭,又想為楚嬴母子求情,卻被楚雲天沉聲打斷:“夠了,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不識時務!”
他頓了頓,再也抑製不住憤怒的表情:“你知不知道,那小子今天讓朕丟了多大一個人?”
他一甩袖走出禦案,連續朝前邁出幾步,抬手指著外麵道:“你也看到了,那群言官還在外麵吵吵。”
“他隻是割腕留點血,卻讓朕從此背上一個無情帝王的罵名,平白遭受全天下人非議。”
“換你,你能咽下這口氣?哼,朕沒有現在就砍了他的頭,已經是仁至義儘。”
雷開知道他真被激怒了,但出於維護,還是替楚嬴說話:“或許……或許大殿下隻是一時情急,並沒有想那麼多呢?”
“你不用替他辯解,朕又不是傻子,太醫院那邊早來過信了,他根本就沒割破血管,這說明那小子早有算計。”
楚皇冷笑連連:“嗬嗬,好的很呐,當了十年悶葫蘆,沒想到,一出手,就石破天驚。”
他下意識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不愧是流著蘇家的血,當年蘇家謀反讓朕顏麵儘失,如今他又是這樣,蘇家……為何總是要跟朕作對!”
雷開怕他一怒之下,真把楚嬴給哢嚓了,連忙再次跪下:
“陛下息怒,蘇家謀反之事,已過去十年,而且事發前,容妃母子並不知情……”
“朕當然知道與他們無關,不然,你以為朕憑什麼能容忍他們到現在?”
楚雲天發泄了一通之後,漸漸恢複冷靜,負手回頭看著雷開,緩緩道:
“你剛才不是說,他們母子不會謀逆嗎?”
“卑職……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容妃母子多半是被冤枉的。”
“嗯,這事朕也覺得有點蹊蹺。”
“既然如此,還請陛下從輕處理……”
“彆忙,他們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還要等宗人府調查審訊之後才有定論。”
楚皇當場表明態度:“要是真被冤枉,朕自會還他們一個公道,要是確有此事,朕也絕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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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明。”
雷開躊躇一番後,咬牙開口道,“可是以瑨妃娘娘的性格,卑職擔心一旦她插手,結果很可能……可能……”
“可能會對容妃母子不利?”
楚雲天自然清楚他的心思,冷冷一笑:“那就不關朕的事了。”
這怎麼行?
雷開皺眉,剛想再勸,又聽見楚皇說道:“那小子不是很能嗎?既然暴露了,就讓朕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如果連朕的一個後宮妃子都應付不了,將來估計也難成大事,活該他在冷宮待一輩子。”
……
經過太醫院一個多時辰的細心處理,楚嬴的傷口總算包紮好,開始啟程返回冷宮。
雪已經停了。
沿途的亭台樓閣,水榭花園,已經十年未見,一派銀裝素裹、賞心悅目的景象。
奈何美景映入楚嬴眼中,非但沒有多少喜悅,反而心底多了幾分沉重。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儘管他以劍走偏鋒的方式,成功將事情鬨大,暫時解決了自身困境。
但他這種家醜外揚的做法,卻等於是揭了楚皇的傷疤。
想必此刻,我那位便宜老子一定很生氣吧?
管他的,目前輿論洶洶,他就算要秋後算賬,怎麼也得過段時間吧?
楚嬴一路走一路想,估摸著這事過後,母子倆應該會迎來一段平靜的時光。
然而,當他回到冷宮之後,眼前呈現的一幕,卻徹底打破了他的美夢。
“啪!
啪啪……”
響亮綿密的耳光聲,清晰地回蕩在小院內,一下又一下,如同抽在楚嬴臉上一般。
那個挨打之人,不是彆人,正是剛才還在為他祈禱的生身之母,容妃。
此刻的容妃,就像無助的羔羊,被一群人圍在正中,反複遭受著一名貴婦的虐打。
那貴婦氣焰之囂張,下手之狠辣,和其嬌媚的外表可謂一點不相符。
反觀容妃,長年飽經生活的煎熬,本就氣虛體弱,哪經受得住這般毒手?
她被打得癱坐在地,頭發披散,木釵掉落,蠟黃的臉上布滿了鮮紅的手印,幾乎快要滲出血來。
在她的嘴角一側,掛著殷紅的血線,多虧她死死咬著牙,才堪堪沒有因疼痛而失神慘呼。
饒是如此,仍舊疼得她淚花在眼眶中打轉,模樣淒慘悲憤而又絕望無依。
瑨妃在連續扇出十幾巴掌後,把自己都打累了,雙手叉腰連連喘氣:
“呼呼……好你個賤婦,都熬成這鬼樣子了,還敢跟本宮裝硬骨頭,我再問你一句,你招還是不招?”
容妃強忍著疼痛,抬頭虛弱地望著她,沾滿血漬的嘴唇緩緩蠕動:
“瑨妃……娘娘,妾身是……是冤枉的,妾身沒有供奉……供奉反賊的靈位,請娘娘明鑒。”
“哼!
事到如今,人贓俱獲,你居然還想抵賴?”
瑨妃絲毫不理會她的辯解,露出惡毒的笑:“看來,不給你一點真格的,你是不知道本宮的手段,翠香!”
一聲令下,三角眼侍女立刻跳出來。
她一把揪住容妃胳膊上的皮肉,一邊用力扭動,一邊惡狠狠訓斥道:
“趕緊認罪!
彆以為你那個白癡兒子鬨自殺,就能救了你們。”
“當娘的下賤,當兒子的同樣賤胚一個,今天你要是敢不招認,有你們母子好果子吃!”
“我沒有……啊啊啊!”
翠香一心挾私報複,下手比誰都狠。
縱然容妃忍耐再強,也承受不住這般絞痛。
直痛得倒吸涼氣,身體痙攣,不受控製地慘叫出聲。
一聲聲杜鵑啼血的哀鳴,就像一根根犀利地尖刺,狠狠插入楚嬴的心臟。
刺得他痛不欲生!
轟!
楚嬴雙眼瞬間紅了,滔天恨意宛如火山爆發。
“啊啊啊!”
他大吼一聲,仿佛野獸般咆哮著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