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對啊,要是我們去送禮,這事不就坐實了咱們理虧嗎?”
在聽完瑨妃的交代之後,李福海和翠香愈發疑惑,決定問個清楚。
“慌什麼,又不是讓你們親自去送,找個人不行嗎?”
瑨妃輕笑一聲,左右看了看,放下茶杯,將兩人招到身前一番小聲囑咐。
兩名狗腿子聽得眼睛發亮,末了,李福海忍不住大讚:“不愧是娘娘,這計謀一出,容妃母子死定了,高,實在是高啊!”
“行了,少拍馬屁,時間緊迫,趕緊去吧。”
瑨妃又喝了一口茶,隨即站起來,拍了拍衣袖,命令一名侍女進來幫忙更衣。
“娘娘這是……”
二人疑道。
“此事,光憑你們還不成,本宮也得親自走一趟。”
“去哪?”
“養心殿。”
養心殿,禦書房內。
大楚皇帝楚雲天,手握一柄青銅短劍,正用一方絲綢,緩緩擦拭著。
劍身光滑如鏡,映出一張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臉龐。
在他身後,正對大門的中間,瑨妃一身華麗宮裝,正跪在地上不停抹淚。
“陛下,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明明就是容妃母子,不識好人心,仗勢欺人。”
“臣妾好心好意派奴婢過去噓寒問暖,怎麼就成了欺辱他們呢?”
不等楚皇反應,她繼續忿忿道:“而且,大皇子是自己拿刀割的腕,和臣妾的人沒有絲毫關係,還請陛下,千萬不要聽信外麵那些流言蜚語。”
楚雲天擦劍的手一頓,淡淡道:“這麼說,外麵那些人,全都在冤枉你了?”
瑨妃心中一跳,眼前這位喜怒無常的丈夫,竟讓她有些緊張。
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想放棄計劃,奈何形勢所迫,也隻能硬著頭皮道:
“當然是冤枉,他們根本就不清楚實情,大皇子之所以會以死相逼,其實隻是因為被臣妾的下人發現了秘密。”
“哦?什麼秘密?”
“容妃母子,意圖謀反。”
“謀反?”
楚皇一聲嗤笑:“就憑他倆?一對在冷宮裡待了十年的母子?他們靠什麼謀反?”
“陛下,他倆是沒能力謀反,但,不代表心裡就沒這個想法啊。”
瑨妃正色道:“不瞞殿下,臣妾此來,一來是為下人們鳴冤,二來,就是為了揭發容妃母子。”
“十年前,容妃家族參與謀反,被陛下誅滅滿門,殿下念在和容妃夫妻一場,遂對他們母子網開一麵。”
“可容妃呢,非但不感念陛下天恩,反而偷偷在屋內私設先人靈牌,祭拜反賊……敢問陛下,這算不算有謀逆之心?”
“你說什麼?!”
楚雲天唰一下還劍入鞘,終於轉身看著瑨妃,雙目威嚴如炬:“此事當真?”
瑨妃心頭又是一顫,強作鎮定道:“回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如果陛下不信,可現在就派人與臣妾的人一起前去冷宮,一搜便知!”
“豈有此理!”
楚皇砰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臉上滿是怒容:“好個蘇家餘孽,都過去十年了,竟然還這般不知好歹。”
“也罷,既然你們母子一心找死,那朕就成全你們……雷開!”
“卑職在!”
一個身穿軟甲,腰懸佩刀,披著厚披風的魁梧身影,忽然出現在書房門口,遮住了半邊天光。
此人是楚皇親選的侍衛統領,平日他辦公時,對方就守在門外,有時候也負責傳令跑腿。
“你現在帶人去冷宮,給朕將容妃母子抓起來,打入天牢,等過了元宵節,擇日處斬!”
看到雷開現身,楚雲天當即下令,瑨妃眼底不由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這……陛下……”
出乎意料,雷開並沒有接令,反而皺著眉一直躊躇不去,似有話要說。
“你又怎麼了?進來說話。”
得到楚皇的命令,雷開抖落披風上的霜雪,隨後踏門而入,轟然單膝跪地,硬著頭皮道:
“陛下,卑職覺得,容妃母子不是那種謀逆之人,此中恐怕另有隱情,還請陛下能夠……收回成命。”
“雷統領,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本宮在話說八道了?”
瑨妃詫異看著雷開,緊接著目光轉為憤怒:“容妃藏匿蘇家反賊的靈牌,此乃本宮下人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雷開麵色不變,對她抱拳一禮:“瑨妃娘娘不要誤會,卑職隻是說,這其中可能有誤會……”
“什麼誤會?我看你分明是在針對本宮。”
瑨妃冷哼一聲,轉而對楚嬴請求道:“陛下,臣妾懇請能親自前往冷宮,搜查反賊靈牌,以證清白,若是搜不出,臣妾甘願領罰!”
話音剛落,就遭到雷開反對:“陛下,請恕卑職鬥膽,此事不妥,宮裡誰不知道,瑨妃娘娘和容妃娘娘向來不和。”
“尤其瑨妃娘娘的下人,長年以欺負容妃母子為樂,若是交給娘娘去查,萬一……”
“你你……你少胡說八道!”
瑨妃一看老底被揭,一氣之下,口不擇言道:
“陛下,你彆信他,據臣妾所知,雷統領經常去往冷宮,誰知道他和容妃是什麼關係,說不定兩人……”
此話一出,楚雲天瞬間暴怒!
“你給朕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