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棲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江漓身上的冷意很快褪去。
偏頭看向一旁欲言又止,不時偷瞄自己的容清羽。
“怎麼了?有話就說。”
“你……好像很怕冷,”容清羽溫潤的嗓音聽上去有些悶悶的,“為什麼?”
“……怕冷就是怕冷啊!怕冷……還得需要理由?”他這人……是不是從小就愛吃用門夾過的核桃啊?
容清羽將頭偏向一邊,聲音比平常低了許多。
像是在回應江漓的話。
又像是,說給自己聽,“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怕冷……”
江漓的目光從容清羽身上收回。
淺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遠方。
思緒漸遠。
眼前的景色逐漸模糊……
暖暖的陽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呼嘯的寒風,是漫天飛舞的雪花。
以及……在寒風與雪花中掙紮的年輕姑娘。
姑娘的嗓音很微弱,不甘、怨恨中帶著些許的哭腔,“活……我要……活……活著……活下……去……”
思緒回籠,江漓淺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怨恨。
那一絲怨恨,轉瞬即逝,快到幾乎無法被察覺到。
換上一副笑顏,江漓語氣透露著些許輕快,“喂,大恩人。”
“嗯。”低頭看向江漓。
“我剛剛看你隻用一招就除掉了那兩隻妖怪。那你的修為一定很高吧?不知恩人出自哪個門派?”
“我呀……無門無派,隻是一介散修罷了。”
“哦~沒想到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居然能有如此高的修為。”
容清羽並未急著回應江漓的話,沉思片刻,悠悠道,“這大概是因為我天賦異稟,資質超群的緣故吧。”
聽到容清羽這頗為囂張、自傲的話。
不知怎的,江漓的心尖微微一顫。
莫名的異樣感湧上心頭。
就好似……
不知是何人,在何地,曾幾時,也曾同她說起過同樣囂張自傲的話。
壓下心中的異樣,江漓眼神複雜地瞥了容清羽一眼後,迅速收回目光,“那你……去青木城是要做什麼?”
“……見一位故人。你呢?江小漓。”
“我啊……”江漓突然止住腳步,眺望著遠方。
清淺的嗓音中,攜著淡淡的笑意,“是去見一位身在青木城,被我分外牽掛,時刻想著念著的人。嗯……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怎的還要再問?難不成天賦異稟、天資聰穎的大恩人你……記性不太好?”
“……”容清羽頓時覺得心中一梗,一口老血哢在喉間,不上不下。
江漓垂下眼眸,看著右手手腕上,那串明顯缺了一顆珍珠,變得鬆鬆垮垮的珍珠手串。
淺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到達青木城,已經是三日後了。
相較於江漓初到人界時停留的小鎮子,這偌大的青木城明顯更加的繁華,更加的熱鬨。
街邊支起的小攤上,琳琅滿目的儘是些江漓不曾見過的新奇玩意兒。
從小販手中接過木匣子。
看了眼躺在木匣子裡的那枚頂端鑲著珍珠的蝴蝶簪子,輕輕合上木匣,抱在懷裡。
一轉身。
一張被麵具遮擋住了大半的臉,突兀地闖入眼中。
江漓的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的連退了兩步。
騰出右手,將一隻青綠色的小瓷瓶抓在手裡。
“這麵具……有這麼嚇人嗎?”容清羽摸了摸覆在自己臉上,遮擋住了自己大半張臉,做工極為精美的銀製麵具。
“……不是……你好端端的戴麵具做什麼?”
“還不是為了我這副好相貌不給某人帶來麻煩。當然了,這也為了……”容清羽頓了頓,目光掃過江漓手中抓著的那隻青綠色的小瓷瓶,“避免某人怕麻煩,狠下心來給我下毒,毀我容貌。”
“……難道你不覺得戴上麵具後,看我們的人,變得更多了嗎?”默默將手中的木匣子跟青綠色小瓷瓶丟進乾坤袋中。
“……”容清羽環顧四周,看到一雙雙躲閃的眼睛,頓時有些沉默。
似乎……好像……還真是。
“其實你可以不戴麵具的。這大街上相貌不錯的人有很多……”
見容清羽並沒有要摘下麵具的意思。
甚至還上手扶了扶臉上的麵具,一副生怕麵具掉落的模樣。
江漓眸光微動,戲謔道,“你這副好相貌不露出來給人瞧瞧豈不是可惜了?哦~難不成你不肯露出自己的相貌,是因為……在躲著什麼人?”
“當然不是。”容清羽張口否認。
目光落在江漓身上,深深地看了她許久。
搖搖頭,長歎一口氣,故作遺憾道,“江小漓啊江小漓,你的眼光……唉~我這貌美的容顏,你終究是不懂!唉~你不懂~”
你終究是不懂!
你不懂!
不懂!
不懂……
容清羽的嗓音,不斷的在江漓的腦海中回蕩。
“對,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懂呢~”江漓拿出一枚金紅色,散發著絲絲甜味的丹丸,遞到容清羽麵前
,“吃糖嗎?很甜的。”
“江小漓,你以為同樣的當我會上第二遍?同樣的毒藥我還會再吃第二次?你當我傻呢?”
江漓‘嘖’了一聲,收起丹藥,“確實。同樣的當,怎麼可能會有人上第二遍?同樣的毒藥,怎麼可能還會吃第二次呢……”
劉大夫的那位師姐——玉瑤,她在這青木城很有名。
江漓隻是隨便在街上找了個人,一打聽,就打聽到了玉瑤的具體住處。
甚至……
還聽到了有關玉瑤的許多事跡。
根據那人所指的路,江漓二人很快就找到了玉瑤所在的醫館。
距離醫館不足五十步。
被容清羽用幽怨的眼神盯了一路,被盯得後背發麻的江漓止住腳步,轉過身來。
不等江漓說話,容清羽‘哼’了一聲,偏過頭去,堅決不看江漓。
“嘖……是你自己說的,同樣的當不會再上第二遍,同樣的毒藥不會再吃第二次。”
容清羽偏頭看著彆的方向。
雙手衝著江漓比劃了一通,手速極快,看得人眼花繚亂的。
“看不懂。”見他比劃完,江漓這才繼續道,“我隻知道,是你自己同樣的當上了第二遍,同一種毒藥吃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