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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亮,婦人還是沒醒。
柳姒擔心,找了鬼道子來看,但鬼道子看後也隻是說無甚大礙,等她醒來即可。
鬼道子醫術不會有錯,聽他這麼說柳姒又將心放了回去。
隱隱覺得身子發冷,於是她回屋添了件衣服,順道將早飯用了。
喝粥時柳承安來了,身後還跟著柳承明。
見柳姒眼下疲憊明顯,柳承安關切問:“阿姊看著很累,是不是昨日被嚇著了晚上沒睡好?”
不想讓彆人知道她守了婦人一夜,於是她順著柳承安的話點頭。
“是被嚇著了,不過今日好多了。”
“那就好。”柳承安又問:“那阿姊怎麼也來洛州了?竟都不告訴我一聲。”
柳姒喝粥的動作一滯,輕微的碗勺碰撞之聲消失。
一旁的柳承明聽到這話,抬眸看向了柳姒,似乎也在等她一個答案。
她放下手中羹勺,抬手揉了揉柳承安的腦袋,“那你呢?來了洛州怎麼也不同阿姊說?”
柳承安老實答道:“是太子哥哥叫我來的,說讓我同三哥長長見識。”
聞言,柳姒心中歎息。
真是個傻孩子,被太子賣了還要替他數錢。太子哪裡是要你同賢王長見識,分明是叫你監視賢王啊。
而後不動聲色地看向柳承明。
卻見柳承明恍若未聞,臉上的笑容依舊。
見柳姒麵色有異,柳承安不解,“阿姊為何這樣看著我?”
“我這是欣慰,高興子寧長大了。”接著柳姒岔開話題,“那你這一路上可都見識到了什麼?”
提起這些,柳承安倒是來了興致,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看向柳承明的眼中帶著不自覺的欽佩。
見狀柳姒挑了挑眉。
這一趟倒是讓柳承明多了個崇拜者。
柳承明本就有治世之才,從前聖人並未給他機會展示,所以眾人才都以為他庸庸碌碌、無所作為。
這次得了機會,他自然是大顯身手,將跟在他身後的柳承安驚得一愣一愣的。
慕強之心影響下,柳承安會敬佩柳承明也是意料之中。
難怪方才柳承明聽柳承安提起太子,沒什麼反應。
敢情是摸透了柳承安就是個一眼看透的個性,心性單純沒什麼威脅,所以並不放在眼裡。
這樣也好,沒有威脅便沒有危險,也就不會重蹈覆轍。
接著柳承安又想起什麼,“對了阿姊,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柳姒聞言笑容僵硬,頗有些咬牙切齒之意,“什麼問題?”
哪知柳承安沒有半點眼色,“自然是為什麼來洛州啊?”
空氣一時安靜。
柳姒輕咳一聲,“阿姊來洛州是因為阿翁交代了我一些事,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洛州又有天災,所以讓我來替他跑一趟。”
幸虧她留了個心眼,去陽翟的時候順道去了趟喬府,不然彆人一查她行蹤指定露餡。
不過一個謊言總要用更多的謊言掩飾。
“可是陽翟縣與溫縣好像並不在一條路上。”
“啊哈哈,這不是路上聽說溫縣遭了災嗎?於是阿姊便順道過來看看。”
柳姒稍稍敷衍,餘光卻瞧見坐在旁邊的柳承明看她的眼神帶著戲謔玩味,明顯不信她拙劣的說辭。
況且她本來就不打算讓人知道她來了溫縣,也就沒想好完美的應對之策。如今又有這個沒眼色的弟弟拆台,她當真是難。
柳承安有些不讚同,“那阿姊也該同我遞個信,派護衛路上保護你,一路上遇到山匪馬寇怎麼辦?”
說起護衛,柳姒頓住。
糟了!
她倒忘了隱這一茬了,他可不能輕易被其他人發現。
一旁的柳承明像是隨意提起。
“我昨日見六妹好像同那個傳聞中的神醫鬼道子相熟。”
“什麼鬼道子?”柳姒蹙眉。
她不記得她和人說過鬼道子的真實身份。
“六妹不記得了?”柳承明問,“倒也是,昨日我見六妹瞧著有些失了魂,想是說過的話也記不大清了。”
柳姒想了起來。
昨日她著急婦人的事,一時失了口朝平意問起鬼道子在哪兒。
不想就那麼一句話就被柳承明聽去了,當真是可怕。
柳姒隨意掩飾,“什麼神醫,不過是我路上隨便撿的一個郎中罷了。”
柳承明卻是輕笑,“一個郎中隻怕沒那麼大的本事吧,我聽說城中大半的病人都是他醫好的。若一個小小的郎中尚且有這麼大的本事,那這溫縣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柳姒藏在衣袖下的手稍稍收緊,麵上卻故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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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這幾日都在城中,病坊的事我倒是不太清楚。看來是聖人近日的憂慮上達天聽,才讓六娘運氣這麼好,隨便撿到的郎中就有這麼大的本事。”
都把聖人搬出來了,柳承明也不好多言。
眼瞧著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他便隻笑笑不再多話,但那模樣卻是擺明了不信她說的任何話。
還有事要處理,柳承明二人沒有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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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後,柳姒才發覺背上出了汗,身子越發冷了。
重生以後,她麵對賢王時總覺得身心俱疲難以應付。
平意從後院過來,“公主,人醒了。”
“哐當。”
柳姒猛地站起身,凳子被她無意間弄倒在地,她也沒管,疾步朝後院走去。
等真到了門口,她準備推門的手又收了回去。心裡緊張得不行,深吸一口氣躊躇了許久,終是推門而入。
柳姒在見到女人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呼吸都變慢了。
時間仿佛被暫停。
女人坐在床上,長發柔順地披散下來,目光柔和清澈,好似能一眼望到底。
她看著柳姒眼中茫然,“是娘子救了我嗎?”
幾乎是一瞬間,失望漫上柳姒心頭,她整理好心緒,走到床邊。
“是我救了你。”
女人聽是柳姒救了她,掀開被子打算下床致謝。
“你還沒恢複好,先養好了身子再說吧。”柳姒止住她的動作,“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回答:“他們都叫我湖娘。”
湖娘……
話音落下,柳姒身子僵住,藏在衣袖下的手因激動在不自覺地顫抖。
“不過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叫什麼。”
聞言柳姒愣住,“什麼意思?”
湖娘解釋,“我是被洞真道人在湖邊救起的,醒來什麼都不記得,所以就起了這個名字,至於我的本名我也忘了。”
這話仿佛一盆涼水澆在柳姒心頭,令她激動的腦子清醒了幾分,等回過神她才發現湖娘亦瞧著她入神。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湖娘搖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出來怕讓娘子笑話,我剛才一看見你就覺得很熟悉,好像之前認識。但我沒有記憶也想不起來,隻是心裡覺得和你很親近。”
稍稍平複的心緒又因她這話重新亂了起來,緊接著湖娘就看見,坐在床邊的柳姒眼眶發紅,神情似喜似悲。
湖娘見狀有些慌亂,“怎麼了?是我說錯話了嗎?”
柳姒吸了吸鼻頭,臉上帶著失而複得的笑,“我就是,我就是太高興了。”
看著湖娘手足無措的模樣,柳姒輕輕握住她的手。
“實不相瞞,我一見你也覺得心中親近歡喜,亦想起了我早逝的母親。”提起母親柳姒酸了鼻尖,“我母親在世時,我不曾有機會在她跟前儘完孝道。”
她語氣誠懇,不似作假,“這世間的一大憾事,便是子欲養而親不待。如果娘子不嫌棄,就在此安心住下,全當了我一片孝心。”
湖娘不知怎得,聽到眼前娘子的肺腑之言,也跟著紅了眼眶,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像是打心眼裡,不想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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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昏昏沉沉間,柳姒聽見屋外有些微動靜,她想到什麼,披了外衣下床。
隱立在外間,像是有什麼事稟報。
點了盞燈,柳姒疲憊地坐下,“怎麼了?”
“我今日在賢王身邊看見了一人,是之前調查李太醫之事時曾遇見的。”
柳姒揉了揉額角,“也就是說,你那日是與賢王身邊的人交的手?”
“是。”
先前柳姒命隱去調查李衡子過往,雖然消息帶了回來,但也受了不輕的傷,並且還被那人看清了臉。
柳姒:“你今日可有被他發現?”
隱搖頭,“未曾,前日主子叫我從鬼道子身邊撤走後,我就未曾再在人群中出現。”
隱本來就是暗衛,之前迫不得已才以柳姒大兄的身份現於人前;事情辦完後,他自然也就隱匿了身形。
柳姒點頭,“你做得很好。”
本來今日被柳承安的話提醒,她正打算和隱說這事,沒想到他考慮得很周全。
至於隱所說賢王一事。
既然事關賢王生母,他派人去查,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隻是千萬不要讓他知道她也在查。
等隱走後,柳姒又回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