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跟著兩人上了小汽車,半個小時後就來到了縣城外麵的一個私人住宅。
敞開的庭院能從外麵看得很清楚。
夜燈下,或坐或站有十幾道身影。
那場麵,就跟電影裡演的那樣。
盛淺大場麵早已見慣了,這種小場麵,也隻能嚇嚇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對方擺出來的姿態很冷硬。
盛淺走進庭院,看向為首的那個略瘦卻長得挺高的男人。
儘管他的樣子看上去不是那麼壯實,可他眼裡的精芒和其他人並不一樣。
“你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老板?”
高瘦的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就掩埋過去。
“你叫盛淺?”
男人的聲音帶著些沙啞,聽上去就跟公雞叫一樣。
“你們不是查過我了嗎?為什麼要襲擊我?我好像跟你們沒有任何仇怨吧,對了,他們說你還捉了我的同伴。現在他人在哪?我想看看。”盛淺指向帶自己來的兩人,說。
高瘦男人的眼神變得有些深幽,“想要救你的同伴很簡單,把你手裡的圖紙交出來,我不僅放了你的同伴,還會給你們提供方便。”
“哦?有這麼好的事?”盛淺一臉喜悅的道:“不就是幾張圖紙,你們開口就可以了,不用這麼大動乾戈的搶,更不需要為難我的同伴。你們要圖紙可以,得先把我的同伴帶出來讓我看看,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盛淺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倒是讓這裡的人都愣住了。
“斌哥,她的身手不錯,肯定是有防備,你們要小心。”
高瘦個男人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盛淺順著聲源看去,有些意外的看到那天裝報社的男人。
他此時正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腦袋還綁著繃帶。
盛淺又瞬間想到了昨夜自己投擲的石頭,原來都是同一個人。
那男人眼神有些陰沉的迎上了盛淺的目光。
他現在底氣很足。
有這麼多人在場,還怕她一個小姑娘不成。
高瘦男人聲音冷漠的道:“你現在可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要麼交圖紙,要麼就讓你的同伴死,選吧。”
在高瘦男人的話音落下時,所有人都往前一步,以圍攻的姿勢盯著盛淺,仿佛隻要盛淺說一個不字就會被這十幾個爆發力極強的男人揍死一樣。
盛淺看他們不敢先把人帶出來,就知道張順林並不在他們的手中。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淡笑,這一笑,帶著鋒利的危險。
然而。
他們沒有一個人想到,眼前這個看似隨和好相處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能耐。
“我哪一樣都不選,圖紙就在我這裡,”盛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畫出來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損毀了。”
高瘦男人眉頭緊皺,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你把那些圖紙全毀了,難道不知道那些是……”
“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我毀了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嗎?”
高瘦男人臉色已經鐵青了。
麵部陰沉如墨。
“那些圖紙如此寶貴,你卻毀了它們。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給我畫出來,否則你的同伴就彆想活著出去。”
盛淺比較好奇的問:“是你們要圖紙,還是有人要買我的圖紙?如果是外人,我可以和對方談。”
盛淺這話也是在打探他們有沒有接應的人,是不是某個組織。
要是全部的人都在這裡了,她解決起來也輕鬆一些。
如果背後還有人,那她可得小心處理了。
“你不需要知道,隻需要你將圖紙畫出來。給她拿紙筆,就現在畫,畫不完就不要走了。”
“你這是在強人所難。”盛淺臉上仍舊一派平靜,麵對這樣的場麵,聽到直白的警告也不慌不忙,仿佛隻是在麵對一群無知的小醜。
盛淺的態度讓高瘦男人有些狐疑。
“我們就是要強人所難,是要你的同伴死還是活,就看你了。”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盛淺問。
“沒有。”
“那我總得知道你們的來路吧,不能平白給不相識的人畫這麼重要的東西,”盛淺一臉平靜的說。
高瘦男人眯了眯眼,外放著自以為強大的氣場,“知道我們來路的人,多半都咽氣了,你想成為下一個?”
盛淺無奈的道:“好吧,既然不能問那就算了。”
說著,盛淺乖乖的拿起筆,當著他們的畫,迅速的畫出了一個模型圖。
她的速度飛快,線條流暢,看上去就跟複印一樣。
有強迫症的人看到了肯定覺得渾身舒暢!
盛淺的動作很快,一個半小時,就能畫出兩副圖。
“我就記得這些,其他的就沒有辦法給你們做腦海的複印了。”盛淺將筆一扔,道:“我現在能走了嗎?”
高瘦的男人死死的盯著盛淺剛畫出來的圖紙,像是沒有聽見盛淺的話。
盛淺再次說了一遍。
高瘦男人才回過身,出爾反爾的道:“我隻答應不動你的同伴,可沒有說放你離開。”
盛淺一副早就料到的樣子,哦了聲,“那我就在這住下了,你這地方寬敞,住著肯定舒服。對了,管吃吧?”
高瘦男人的臉色以漸變的速度黑了下來。
要不是手裡的圖紙還熱乎,他真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沒有心肺。
盛淺沒等他們反應,往裡走:“安排我住哪?夥食和住宿差了,我可就想不起來了。”
高瘦男人黑著臉一擺手,“安排她住下。”
“斌哥!”
身後有人驚訝的出聲。
不敢相信斌哥就這麼直接將這個危險的女人安排了進來。
“安排好,需要什麼,儘管提供。”
叫斌哥的男人拿著圖紙就走了。
盛淺回眸瞥了一些,眸光微閃。
看來是有另外的人要自己手裡的圖紙。
盛淺晚上在這裡住下了,床很柔軟,房間也夠大。
她睡了一個好覺,一點也沒有被“綁架”的覺悟。
第二天起來,還特地點了早餐吃。
這裡的人隻能駕著車去買回來。
盛淺免費吃了頓豐富的早餐就出門。
今天她沒有看到那個叫斌哥的,隻有一半的人守在這裡。
她剛出門就被攔。
盛淺道:“你們那位斌哥可沒有說限製我的自由,我要去做事,派車送我過去。”
盛淺就站在那裡,指使著他們做事。
她的氣場強大,眼眸清冷,看人的時候,自帶著一股威勢,叫人不敢違背她的意願。
保鏢覺得奇怪,自己什麼時候跑去開車過來的,都沒有發覺,等回神,已經驅車帶著盛淺去加工廠了。
盛淺享受著這樣的服務,下了車還用很嫻熟的口吻道:“晚上再過來接我,大概八點左右。”
說完,人就走了進去。
而站在裡麵的人已經看到了那輛車,以及站在車邊的保鏢。
居百楓皺著眉頭走上來,神色有些沉,語氣裡也是帶著幾分忌憚:“盛淺,你怎麼和花斌的人一起過來了?”
原來那個高瘦的男人叫花斌。
看到居百楓眼裡的忌憚,盛淺就問:“這個花斌很厲害?”
居百楓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又變了變:“花斌逼你做什麼了?是不是拿你的圖紙了?”
“你還真說中了,目前我就住在這個花斌的家裡,”盛淺一副雲淡風輕的說。
居百楓則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盛淺,“你向他妥協了!不對,他那個地方不能住,盛淺,我會想辦法將你帶出來。”
看得出來,居百楓很忌憚這個花斌。
盛淺道:“彆,我覺得他那個地方住得舒服,暫時不想搬出來。”
居百楓皺眉,盯著盛淺,聲音比剛才更沉:“你認真的?”
盛淺點頭,“我知道分寸,不用擔心。”
居百楓覺得盛淺半點分寸也沒有。
心是有多大,才敢住在花斌的地方。
她不要命了。
盛淺看他的表情,又說了句:“在他那裡還有些個人私事。”
居百楓再看盛淺,發現女孩的眼眸裡隻有平靜,沒有半點波瀾的神情有一種自控的強悍力量。
居百楓心裡微驚,盛淺到底要在花斌那裡辦什麼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