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你真不要臉。”
水靈姑娘氣得又罵了起來。
盛淺撇了撇嘴,沒理她。
對方卻不依不饒,撲上來就扯住她的自行車後座,後座上還綁著個大木箱子。
“你必須答應我,離秋深哥遠遠的。我告訴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秋深哥和我肯定要結婚的,你死了這條心。”
盛淺抬腳就踹。
踹得人往後撲倒。
高秀芳疼得直抽氣,可想到梁秋深還惦記著盛淺,心裡很不甘。
她哪知,梁秋深心裡記著的是之前盛淺說過給他房子的話。
梁秋深是怕盛淺纏,午夜夢回時又突然想起盛淺說送房子的事。
“盛淺你給我站住,”高秀芳追在身後,氣勢凶猛。
“砰!”
“唉喲!”
高秀芳跑著時,撞倒一個老人家。
老人家正從側麵的巷道緩步走出來,高秀芳又衝得猛,將人撞倒在地,老人家磕著了,躺在那裡突然不動了。
嚇得高秀芳魂飛魄散,白著臉扭身就跑。
盛淺回頭看到高秀芳撞倒了個老人家就跑,那老人家半天沒爬起來,可能是撞著哪了。
四周又沒人經過。
盛淺蹬上腳踏,騎出去一段。
嘴裡罵了句又騎著往回去,“老人家,你怎麼樣?還醒著嗎?暈了?真是麻煩。”
盛淺將老人家翻了過來,老人家看上去有六十左右,結結實實的摔了這一跤,沒當場磕死就真的幸運了。
盛淺趕緊給他做急救措施。
動作乾脆利落。
不會兒,老人家就轉醒了。
“老人家,您覺得怎麼樣?”
老人家看盛淺的眼神有點恍惚,過了會才清醒,“高秀芳呢。”
“您是指那個撞您的那個姑娘?”
“就是她……”
見老人家認得那個水靈姑娘,盛淺就放心了,就怕這老人家訛上自己。
“您認得撞倒您的人就好,這次您老幸運,遇著了我,”盛淺將老人家扶起來,“怎麼樣,還能站得起來嗎?您這摔得有些狠。”
“腰後有些疼,閨女,你懂醫術?”老人家靠坐在牆邊,可能因為太疼了,嘴唇都發青了。
盛淺看這老頭挺可憐,就安撫道:“您先坐一會,我馬上就回來,彆亂動啊。”
盛淺將大箱子卸下來,騎著自行車遠去了。
一邊騎還一邊罵自己多管閒事。
但閒事已管,就管個徹底吧。
就當自己一時間善心大發好了。
盛淺回家一趟,從自己那裡翻出做好的中藥膏,侯桂芳看人匆匆回來又匆匆走,想問句話都沒能問出口,又眼睜睜的看著盛淺騎著自行車,風似的去了。
老頭子坐在原地等了半個小時沒見到人,以為盛淺扔下他這個老頭子走了,剛要強撐著起來走,就看到盛淺騎著自行車回來了。
“不是讓您彆動嗎?快坐好。”
老頭子看了盛淺一眼,“老頭子以為你不回來了。”
“讓您等著就不會扔著不管,給,這是敷貼的藥,哪疼敷哪。您自己能敷嗎?”
“腰後,”老頭也挺為難的。
這年代,盛淺又是個女娃,老人家也不好撩後腰衣服讓她幫忙。
盛淺想了想,還是道:“我是大夫,沒那種講究。再說了,您這年紀就是我爺爺輩的了,做孫女的照顧爺爺,應該。”
後世哪裡有這種防備觀念。
老頭子看左右沒人,就讓盛淺給自己的後腰敷上藥。
藥一貼上,瞬間覺得一涼,慢慢的就發起了熱。
摔疼的腰竟然沒有那麼疼了。
“小丫頭,你這藥可真不錯,你是哪家的?”
盛淺一屁股坐在一邊,指向來的方向:“剛搬來的龍家,知道嗎?就龍家在梧桐村買來的兒媳婦。”
“是你這丫頭啊,”老頭不禁打量盛淺。
小丫頭眸燦若星,智慧的光芒閃跳著,是個會來事的小丫頭。
就剛才那手法,還有這藥,足夠說明這丫頭不是大家口傳的無腦丫頭。
老頭有點好奇,“你這丫頭能耐,怎麼就被家裡賣了?還是龍家那邊知道你這丫頭會醫術,用權勢將你買來了?”
盛淺搖頭,“這裡頭有點曲折,老人家,您能站起來了嗎?”
“我試試,”老頭馬上扶著牆,自個也慢慢的站了起來。
“行了,您慢慢走回去,回去後隔三個小時就換一次藥,家裡有人吧。”
“我兒子有托人照應,小丫頭,這藥貼完了,之後還要不要再敷?”
“要是覺得疼,就到龍家那裡找我取藥貼,”反正已經知道她的底了。
老頭能認識高秀芳,那就一定知道龍家。
因為龍家是從京城下來的,周圍的人都眼巴巴的上趕著攀交情。
奈何侯桂芳這兒說不動,所以之前就想著從盛淺這裡入手,又被侯桂芳拒絕了做衣服這個事,大家一時間就找不著門路,隻能無奈的避開。
雖然大家背地裡議論龍雲廷不死不活,卻恨不得能有盛淺這樣匹配龍家的女兒,好讓女兒嫁進去,哪怕是個活死人,也能用女兒換一份利益,這比嫁其他人強得多了。
“小淺,你急匆匆回來又急匆匆出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侯桂芳見盛淺回來,趕忙迎上去急聲問。
盛淺道:“出了點狀況,現在解決了。”
侯桂芳看她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往她後麵的箱子看去:“衣服都賣完了?”
“我設計的款式很新穎,大家都很喜歡,不出三小時就賣完了,收入還不錯。”
十五套衣服,賣了三百二十塊錢。
樣式簡易點的就賣二十塊左右,這已經是高價了。
因為是冬季款式,會貴點。
有點錢的也能消費得起。
看盛淺臉上帶了笑容,侯桂芳趕緊讓她將木箱子放下,進屋吃飯。
盛淺雖然賣得快,可回來的路上耽誤了時間,她出攤的時間又晚,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四十五分了。
正好趕上吃晚飯。
侯桂芳在家裡沒事做,吃得早。
晚上沒娛樂場所去,更沒手機電腦,倒是有台電視機放在客廳,可是到了下午,有些台就沒有了,還規定哪天停播。
因為侯桂芳有些拒人千裡之外,旁邊的人想要過來蹭一下電視機看也沒敢進來。
敢進來的,就隻能坐在這裡看一會,和侯桂芳說不上幾句話,氣氛就挺尷尬的。
倒不是侯桂芳瞧不起這裡的人,是她實在不知道能和這裡的婦人說什麼,畢竟沒有共同話題,二來她也怕吵著龍雲廷靜養。
“明天還出攤嗎?”
“明天暫時不去了,供應得太快,反而不美,”她也沒想累死自己。
再說高秀芳回到家後就衝進房間裡躲到了晚上,還是家裡人發火將她叫了出來,父母劈頭蓋臉就罵。
高秀芳心裡害怕,被打了一巴掌也沒敢吭聲。
高秀芳的母親恨鐵不成鋼的擰了她的腰肉一下,高秀芳吃痛,差點就叫了出來。
“今天去見人,怎麼樣了。”
“沒見著,秋深哥忙著鎮裡的事,我明天再去看看,”高秀芳心裡忐忑的想著撞著人的事,回得有些心不在蔫。
“你這個死丫頭,養你有什麼用,梁秋深現在在鎮上工作,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人家,你可不能白白錯過了,”高秀芳的母親警告她,“明天你一定要將人請到家裡來,聽到了沒有。”
“我儘量……”
“就憑你爸和梁秋深他爸的關係,他敢不給麵子?都是你這死丫頭不爭氣,白生了你,一點用也沒有。”
高秀芳低頭吃飯,心亂如麻的她,此時已經聽不見她母親的罵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