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也有那股奇怪的味道,你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白皎打斷白景灼的胡思亂想,帶著滿身水汽出現在他的身後。
白景灼被嚇了一跳,差點連手機都丟了出去。
轉過頭,就看見白皎那張被水汽氤氳過,顯得更加柔和俊美的臉。
美顏暴擊加999999999……
擊中白景灼的心臟了。
白皎看著傻愣的白景灼,捏了下他的臉,“發什麼呆?”
“唔……你怎麼洗得這麼快?”
白景灼捂住被白皎捏過的地方,眼神閃爍。
“衝澡又不是泡澡,當然很快,”白皎繞到懶人沙發上坐下,“不要轉移話題,你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白景灼破罐子破摔,“沒錯,我就是偷摸下樓摘石楠花泡澡了。”
那點味道很淡,其實現在已經散了。
白皎不說信,也不說沒信,故意湊近嗅了嗅,“嗯,味兒挺濃的。”
白景灼不可置信,再次扯著自己的衣服嗅了嗅,“為什麼我什麼都聞不到!”
“當然是因為你嗅覺不好。”
白皎說得太過理直氣壯,導致白景灼當真開始懷疑自己的嗅覺。
事實上隻不過是白皎的嗅覺比平常人要靈敏很多,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要比這個世界的人強上千百倍。
“好吧,你該吹頭發了。”
白景灼的頭發不長,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已經乾了。
他看向白皎濕漉漉且順服的頭發,覺得這樣的白皎竟顯得格外乖巧,和平日裡偶爾表現出的惡劣和冷漠完全不符,妥妥一個清純男高,但一張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懶得吹,現在又不睡覺。”
更何況他不會生病,完全沒有白景灼那麼脆弱。
“我給你吹。”白景灼自告奮勇,迫不及待地想逃離之前的話題。
白皎沒有拒絕,任由白景灼裝作忙碌,再次開始四處亂竄尋找吹風機,最後又再次在床頭櫃上找到。
白皎就這麼撐著下巴看白景灼的一舉一動,嘴角不自覺彎起,帶著淺淺的笑意,待白景灼拿著吹風機走過來時,被他的笑晃了眼。
“你坐直。”
白景灼插上電源,伸手觸碰了一下白皎濃墨的發梢,撚了撚微涼的水珠,將吹風機打開。
白景灼的手在熱風下插進白皎的發間,短發逐漸變得柔順蓬鬆,竟然生出幾分微妙的成就感。
白景灼想,白皎肯定不會允許彆人碰他的頭發,隻有自己是例外。
翌日。
忙碌一整晚的白家夫妻回到家才得知昨天發生的一切,原本想要讚許白皎雷霆手段的話被噎住,開始怒罵那個家教老師,還親派新的律師洽談,不過被白皎拒絕了。
白皎說這件事他可以處理,白家夫妻就不再說什麼,看向白皎的目光裡滿是欣賞。
白皎不屑一顧,倒是白景灼看得雲裡霧裡,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一家人坐著還沒聊一會兒,就有傭人來說有客人上門。
來人是沈靳,白永昌考慮到以前和沈家的關係,還是讓他進來了。
如今的沈靳就像一條喪家之犬,臉上是一夜未眠的疲憊,一夜之間就仿佛瘦了一大圈,與往日光鮮亮麗的形象完全不符。
白皎坐姿慵懶隨性,對沈靳的輕視毫不遮掩,手搭在白景灼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就像是將白景灼攬在懷裡。
沈靳看到白皎時,眼神驟然發亮,想起自己來是為了什麼後,麵上又黯淡無光起來。
他囁嚅著開口:“白叔,張姨,白皎,我……”
“這裡還有個人,看不見嗎?”白皎的眉眼間依然精致溫潤,語氣中卻滿是諷刺意味。
這些天白皎待他的態度一直都很冷漠,沈靳仍舊沒有適應,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對,還有白景灼……晚上好。”
白永昌蹙起眉,對於沈靳忽略白景灼的態度非常不滿。
之前怕白皎不接受,所以沒有打算公開白景灼的身份,但再怎麼說白景灼也是他的親生兒子,被外人如此對待豈不是打他的臉?現在白皎對白景灼接受良好,看來公開白景灼身份的事情需要提上日程了。
張慧君自然也想到,但不滿歸不滿,還沒撕破臉之前,麵上還需要維持和善,“沈靳啊,這麼晚了,你來是有什麼事?”
“是……叔叔阿姨,我這次是為了我爸的事情來的,我媽想賣了沈氏集團,這可是我爸一生的心血,可不能叫她這樣糟蹋了,所以我想……我想為我爸守住江山,救回我爸的公司,希望你們能幫幫我。”
沈靳平日裡不好好學習,被家裡縱得無法無天,壓根就不懂商場上的彎彎繞繞,還以為自家的公司隻是群龍無首的階段,屬實是異想天開。
張慧君聽見這話,神色一點點冷下來,還沒開口就被白皎先一步搶過話頭。
“你媽真是白生你了,”白皎冷笑道:“她被出軌,被算計,報複回去難道不是理所當然?你作為他的兒子不幫她就算了,還想幫你爸守什麼江山,電視劇看多了?有你這麼一個兒子真糟心,難怪她連你都不要了。”
這一番言論戳中了張慧君的心窩子,看著沈靳的目光越發不善,“是啊,皎皎說得對,沈靳你也應該為你母親考慮考慮,她剛得知你父親出軌,受了情傷,你不想著去安慰她就算了,怎麼還要跟你母親對著乾?更何況你還是個學生,現如今應該以學業為重,大人間的事情還是不要插手了。”
“不是,那再怎麼說也是我爸啊,白叔叔,你能理解我的,對嗎?”沈靳將祈求的目光投向白永昌。
他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們父子一樣,卻不知白永昌最厭惡沈強這種做派,否則當初也不能同意白皎搞垮沈家了。
“沈靳,我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難受,這樣吧,叔叔想辦法聯係一下你的母親,和她談一談,”白永昌長歎一聲,麵上無奈,“你也知道你母親那性子,叔叔儘力而為,行嗎?”
沈靳還以為白永昌是真心想幫他,欣喜得鞠躬感謝,說了許多不中聽的好話。
“謝謝您,白叔叔,我爸那麼多朋友,隻有你是真的將他當作朋友,願意出手幫他,那些人都是背信棄義的畜牲,您放心,等我爸出來了,我一定讓他登門鄭重感謝您。”
白皎見他連好賴話都分不清,懶得再聽下去,拉著白景灼的手上樓,吩咐道:“李媽,等會把晚餐送上來。”
“是,少爺。”
白景灼的手被牽著時,心也被白皎牽動著,未曾回頭看一眼,也就沒有看見沈靳望向他時,嫉妒和怨恨的目光,不過即使看見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沈靳一直將白皎對他態度上的轉變都怪在白景灼的頭上,畢竟這一切都是在白景灼回到白家後才發生的。
“真是個災星。”
他在心裡想著,無意識說了出來,被白永昌和張慧君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不可置信地順著沈靳的目光看過去,可以確認沈靳說的人是他們剛認回來的親生兒子白景灼,麵色頓時難看到極點。
張慧君聲音冷冽,問:“沈靳,你說什麼?”
沈靳反應過來,慌亂解釋道:“張姨,沒什麼,我剛才沒說話啊。”
白永昌和張慧君不聾也不傻,但多年來上位者的修養讓他們不會在旁人麵前輕易發作,直接叫了傭人來送客,不再給沈靳任何辯駁的機會。
“沈家具體經曆了什麼?”白景灼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晃了晃白皎的手,“你告訴我嘛。”
聽著熟悉的語調,白皎勾了勾唇,“你在撒嬌?再求求我就告訴你。”
“誰撒嬌了?”白景灼睜圓了眼,“我才沒有。”
白皎意味深長地“哦”了聲,“那你這是不想知道了?”
“當然想,”白景灼無奈,“你就說吧,我真不會撒嬌。”
“不信。”
白皎坐在沙發前的地攤上,打開電視找遊戲玩,輕抿著嘴唇,看上去真不打算說了。
“白皎,皎皎,你”
白景灼說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他當做騷擾電話掛斷,對方鍥而不舍地再次打過來。
“好吵,快接,”白皎淡淡睨了他一眼,“手機鈴聲一點也不好聽。”
“這是最近很火的熱門歌曲。”
“抄襲的,沈氏旗下的歌手,”白皎平淡地爆出驚天大瓜,“原創也是沈氏旗下的,不過因為不會討好人,被雪藏了。”
“你怎麼知道?”白景灼倒不是質疑,隻是單純疑惑,“那我等會就換掉。”
他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喂”了聲。
手機那頭響起易丞痛苦的哭泣聲,“灼哥,我現在好難受,你能不能來陪陪我?我真的很需要你。”
白景灼瞧見白皎的臉色肉眼可見冷了幾分,雖目不斜視地看著電視,手上在切換遊戲界麵,但從頻繁且翻來覆去找遊戲的舉動上就可以看出來,白皎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