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將浴室裡的一切景象展現出來，白皎可以清晰地看見白景灼的身體線條，流暢優美，但缺乏了一些力量感。
那節被他用雙手握過的腰肢，看上去與測量的結果一樣，纖細苗條，讓白皎再次手癢。
“快點，你好磨蹭，”白皎語調不自覺放柔了些，拉住白景灼的手再次將人扯到自己的懷裡，“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浴缸的水早在他們爭執之間漫延到水位線，白皎扯掉白景灼懷裡的衣服，將剛才看見過的春色再次暴露出來。
寬大的手掌扶上白景灼的腰肢，觸感比平日裡隔著衣服去捏更要柔軟，讓白皎不自禁流連，且格外偏愛那腰後的“梨渦”。
白景灼被他如此肆無忌憚的揉捏折騰得腰一軟，下意識攀住白皎的肩，總算從之前白皎說要和他一起洗澡的震驚中回過神。
“唔……白皎，等等。”
“不等了，我不喜歡你身上現在的味道。”
“不是，我們怎麼能一起洗澡？”白景灼死死抓住他的手。
這一天大起大落，又是血腥，又是為白皎擔驚受怕，現在還要捍衛自己單薄可憐的衣料。
“為什麼不行？”白皎不解。
他給他的收藏品洗澡，為什麼不可以？
“我們現在又不是小孩，已經長大了，要注重個人隱私，”白景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胡言亂語地試圖說服白皎，“長大了隻有情侶才會互相洗澡，我們是兄弟，不行的。”
白景灼覺得他的話乍一聽沒有任何問題，還挺有道理，但禁不起任何推敲和細想。
他很小時候的時候，在冬天時，還和養父養母去多人大澡堂洗過澡呢。
白皎沒有這種經曆，且他覺得收藏品沒有任何拒絕他的權利，可不知為何，還是問了句：“真的？”
“嗯嗯，真的。”白景灼胡亂點頭，僵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你最好不是在騙我。”
白皎鬆開手，直接轉身走出浴室。
他自有的一套邏輯裡，將自己的妥協視作對白景灼感興趣，所以有格外高的容忍度，並不往深處細想。
白景灼長鬆了口氣，差點滑坐在地。
他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輕輕拍了拍，又在忽然意識到什麼，夾緊雙腿蹲下來。
“……”什麼情況？
白景灼扶著浴缸的邊沿，小腹一陣燥熱，茫然無措不知要怎麼辦。
外麵的白皎踢掉鞋子，窩到自己的懶人沙發上，給律師打電話處理那個家教老師的後續事宜。
叮囑要找到更多之前被騷擾過的學生，必須讓對方身敗名裂後，才在麵前幻化出一道淡藍色的光屏。
【嗚嗚嗚，宿主，剛才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把我關進小黑屋了？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886控訴的聲音傳來，揮舞著小翅膀到處亂飛，【你今天已經把我關好多次小黑屋了！】
“誰讓你老是乾預我？”
白皎理直氣壯，今天若不把886關進小黑屋，他不能順利把那家教老師的手捏廢，也不能順利地扒白景灼的衣服。
男德手冊一堆需要遵守的屁事，白皎最討厭那些教條的規則，才不樂意聽886念叨。
【可是你不遵守規則，小世界任務完成後，結算是會扣分扣錢的！】
“不差那點三瓜兩棗。”
【……】886被懟得沒話說了。
它又繞了好幾圈，才屁顛屁顛地湊到光屏前，問：【宿主，你在搜什麼？這世上還有你不懂的事情嗎？】
妥妥的一個馬屁精，記仇不了一點。
白皎曲指將它彈飛，在搜索欄裡輸入問題——成年後，兄弟就不能一起洗澡了嗎？
係統的搜索欄通各個世界，沒有源世界能量局的準確解答就會推送各種五花八門的網友解答。
網友一：那要看地方習俗了，有的地方一起洗澡幫忙搓個背很正常，但有的地方講究個人隱私，一起洗澡的情況基本不會出現。
網友二：當然不能一起洗澡，兄弟就是兄弟，兄弟是不可能變成妻子的……兄弟就是兄弟，變成妻子了，你就再也不能坦率地看著兄弟的眼睛……如果變成妻子了，你們就隻能在夜晚一起縮進被窩裡，再鑽進欲望與愛的溫床……所以兄弟隻能是妻子……哦，不對，我是說……所以妻子隻能是兄弟……抱歉，我是說，兄弟……
網友三：彆搜了，你這個詭計多端的男同性戀！想搞骨科就直說，大大方方的！大不了就挨哥哥一巴掌，或者給弟弟一巴掌，配上經典語錄“我是你哥”，一定要大大方方的！
……
除了第一個比較正經，其他都是一些整活。
不過總體來看，白景灼說得沒錯，成年後的兄弟不能一起洗澡。
白皎認真思索起來，好半晌目光都落在那句“如果變成妻子，你們就隻能在夜晚一起縮進被窩裡，再鑽進欲望與愛的溫床”。
他和現在每天都和白景灼睡一個被窩，但“欲望與愛的溫床”是什麼？
他之前就因為討厭謎語人了解到許多新的知識，但不是方方麵麵都能聯想得到，所以再次搜索起來——欲望與愛的溫床是什麼？
網友一：讓感情迅速升溫的大床、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大床、讓人流連忘返念念不忘的大床。
網友二：就是那啥唄，這還用問？提問者不會是個未成年吧？
網友三：欲望與愛的溫床是什麼？這不是普通的溫床！是王維詩裡的溫床！
……
後麵又是一堆整活，這次白皎的目光落在了那句“讓人流連忘返念念不忘的大床”上。
是怎麼個流連忘返，又是怎麼個念念不忘？
平日裡白皎和白景灼一起睡覺的時候，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感覺，頂多捏白景灼的時間久一點，沒有半分依賴性。
白皎再次想到他那位戀愛後天天傻樂的男德係學弟，對方每天都很開心的樣子，難道就是在開心這個？
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白皎又多了一件感興趣的事情，於是開始搜索更多的資料。
從這之後的所有資料，886隻能看見一團團模糊不清的馬賽克，根本無法辨彆宿主搜索的具體內容。
等白景灼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白皎正在看今天的頭條新聞。
標題為：豪門秘辛！老公勾引堂妹，兒子支持，原配發瘋毆打丈夫和兒子……
妥妥的一出倫理大戲，還掛著一張非常全麵的照片，沈夫人黃麗華抄起椅子毆打沈強和沈靳，黃麗華的堂妹也就是沈強的小三黃曉娟躺在地上，身下血流不止，苦苦哀求著一旁的丈夫易建。
後續牽扯出一堆沈氏集團違法犯罪、易家與其勾結的證據。
轉瞬之間，華國著名娛樂經紀公司公司倒台，報道上寫已有神秘人早就暗中收購大量沈氏股份，準備接手這個爛攤子。
這個神秘人自然是白皎，那兩天待在公司，他不僅洽談了許多合作，還拿出一樣世麵上沒有的全息技術，這是遠超這個時代的科技，在後續發布中會引來全球的轟動。
在短時間內，將子公司發展得比白氏的總公司更好，完全不是問題。
“怎麼鬨成這樣？”白景灼走到他的身邊掃了眼，麵上鎮定，抬起來的手卻在發抖，“你聞聞，我身上還有難聞的氣味嗎？”
白皎側頭，打量著他紅潤的臉蛋，“沒有，洗得很乾淨。”
白景灼明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在椅子上，又聽見白皎在下一刻說：“但是你身上有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很像……”
白景灼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白皎疑惑道：“你偷摸下樓摘了石楠花泡澡？”
現在正是石楠花開放的季節，白皎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合理。
“怎麼可能？”白景灼被他的腦洞大開給驚住了，“我沒事為什麼要用石楠花泡澡？”
白皎低頭在他脖頸間嗅了嗅，“那你身上這股石楠花的味道，是怎麼來的？”
“……”
白景灼默默抬手捂住臉，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
“我去洗澡了，等會再出來問你，你最好在這段時間裡想到合理的解釋。”白皎站起身，解開襯衫最上麵兩顆扣子，用沒有碰過臟汙的那隻手捏了捏白景灼的臉。
白皙精巧的鎖骨在半開的領口下若隱若現，看得白景灼咽了咽口水，快速暼開眼，並胡亂點頭，“嗯嗯，你快去吧。”
等身前的人消失在主臥裡，白景灼捂著胸口，感受著心臟砰砰亂跳的頻率，倒躺在沙發之上，扯著睡衣試圖從上麵聞出白皎說的味道。
但就如之前，他仍舊什麼都聞不出來。
剛剛在浴室乾了很不好事情，自然是心虛的。
不過他剛才打開浴室的換氣係統，又開著窗戶通風許久，白皎應該不會再聞出來吧？
可是就算白皎聞不出來，等會要是問他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回事，又要怎麼回答呢？
白景灼糾結得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