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一節精瘦的腰肢,白得晃眼。
大抵是因白景灼脫衣服抬手的動作,顯得他腰腹格外緊實,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一點都不像之前捏起來很軟的樣子。
風迷了眼,白皎再看過去時,白景灼已經將手放下,身上仍是早上穿的那件。
“不是說好了不可以轉過來?”
白景灼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質問的語氣都弱弱的。
“誰知道你還沒換好,半天隻脫了件外套。”白皎語氣平淡,絲毫不感到愧疚。
“我剛才跟你說了彆轉過來。”
“你說晚了,”白皎彎了下唇,“磨磨蹭蹭,難不成在等我給你換?”
養崽的話,給崽換個衣服應該很合理吧。
“怎麼可能?”白景灼抱著要換的衣服,“你現在轉過去。”
“不要,剛才已經給過你時間了,”白皎徹底轉過身,朝向白景灼,“現在我要督促你換。”
他以為白景灼會像之前洗澡時那樣,斬釘截鐵地拒絕,或者像之前被捏時那般,羞澀閃躲。
白皎自以為相處的這幾天,已將白景灼的性格完全掌握。
就在他打算站起身,直接離開更衣室,放過這個換不了衣服的“小可憐”時。
白景灼背過了身,指尖顫抖著撩起短袖的衣擺,將那節纖細的腰肢重新展露出來。
這次白皎將軟肉變得緊實的過程看得很清楚,更加手癢了。
想捏。
很想捏。
白景灼的短袖被完全脫掉了。
肩頸的線條平滑而優美,凸出的肩胛骨如蝴蝶蟄伏,隨時都會將翅膀舒展開,飛向更遙遠的地方。
他的身材並不算好,但骨架非常漂亮,給白皎一種從未有過的渴望——想連帶著那身柔軟好捏的皮肉一起收藏起來。
用特彆的方法,保留最好的手感,讓白景灼變不成展翅的蝴蝶,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手心。這樣的話,他想怎麼捏就能怎麼捏,白景灼再也沒有拒絕的可能。
【危險想法!宿主,快住腦,停止打你的算盤!】
察覺到自家宿主變態想法的886如臨大敵,揮舞著翅膀鑽出來,試圖阻擋它家宿主逐漸詭異的視線。
【唧】
白色的小光團被捏住翅膀,就像是被拿捏住命門,怎麼也撲騰不起來。
“我隻是想一想而已。”白皎漫不經心道。
【可是你真的會去做!】886超大聲。
“暫時不會。”
白皎再抬起頭,發現白景灼居然已經把衣服褲子全部換好了,堪稱神速,頓時心頭湧起一絲微妙的不滿。
都怪886,害他沒看到未來收藏品的其他部位。
白景灼耳尖紅得能滴血,轉身拿起深藍校服外套穿上,急匆匆地出門,連白皎的視線都不敢對上。
“快走吧,要遲到了。”
“同學們好,我叫白景灼,白皎的哥哥,”白景灼說這句話時,目光掃過臉色黑沉的沈靳,最後落在白皎的身上,彎了下唇,“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
白皎不需要學習高考知識,位置早就被搬到最後一排的角落。
他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盯著台上的白景灼,手指曲起,輕輕敲打著桌麵。
白景灼簡單地自我介紹完後,便走下講台,毫不猶豫地走向白皎身邊的位置。
“白皎,我可以坐這裡嗎?”
班上的位置雖然是兩張大桌子拚在一起,卻很少有人會真的兩個人坐在一起。
“當然,”白皎頓了一下,見白景灼開始緊張地捏手心,才慢悠悠吐出後麵兩個字,“可以。”
白景灼鬆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來。
白皎的態度再次證實了他和白景灼的關係不簡單,許多人都在疑惑白景灼的真實身份。
因著白皎平日在學校溫和有禮,人緣極好,大家都很喜歡和他講話。
前桌是個小圓臉女生,趁著台上老師講話,偷摸轉過來八卦道:“白皎,你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哥哥呀?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白皎挑了下眉,唇角勾出抹淺笑,“你很好奇?”
小圓臉點頭如搗蒜,看看白皎,又看看白景灼,眼睛都染著熊熊的八卦之火。
而一旁的白景灼莫名緊張,幾乎是豎著耳朵在聽他們說話。
“他是我父母剛找回來的親生孩子,比我大一天,所以就當哥哥了。”白皎簡言意駭。
“啊?”小圓臉一愣,“那你們……”
“不是親兄弟,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因為兩家都姓白,被護士抱錯了。”白皎打量著小圓臉的神色。
有點複雜。
有震驚、欣喜,最後還夾雜著幾分失落。
白皎發現這個世界的人擁有的情感和他以前經曆的世界遇到的完全不一樣。
“好狗血哦,跟小說一樣,居然是真假少爺,”小圓臉感慨,“不是親兄弟啊,怪不得長得不像……”
她的重點顯然都放在了最後一句話,語調充斥著濃烈的遺憾。
白皎敏銳察覺到這一點,問:“不是親兄弟怎麼了?”
“不是親兄弟,就不是我喜歡的骨,唔……”小圓臉忽然捂住了嘴,眼睛也睜得圓圓的,“抱歉,白皎,我剛才有點放飛自我了。”
她火速轉回去,用書蓋住腦袋,試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白皎對她沒說完的話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剛想用桌上的筆去敲敲她的板凳,把剩下的話問完,白景灼的手伸了過來,被他條件反射抓住。
“怎麼了?”
白皎看過去,隻見白景灼兩頰潮紅,似乎非常羞惱。
奇怪。
他剛才好像沒有捏白景灼。
不過白景灼似乎經常在他靠近或者被捏的時候有這樣的反應。
“彆問了,好好上課,”白景灼捂住半張臉,悶聲道:“上課不要交頭接耳,要認真聽講。”
他露出一雙深邃水潤的眼眸,濕漉漉得像小狗,一點要求人的威懾力都沒有。
可愛。
想……
886冒出:【宿主,你不要想著去捏崽的眼睛。】
自從來做男德組任務後,曾經滿身殺氣的係統已改頭換麵,變成熟讀但沒悟透男德手冊的“道德小標兵”。
“我才沒有。”
白皎捏捏白景灼的手,“我隻是想摸一下。”
眼睛要是捏碎,收藏品就不完美了,這點白皎還是知道的。
886覺得好像沒什麼問題,就遁走了。
白景灼見白皎沒懟自己,也沒有去追問,反而開始捏他的手,心裡像是有一塊重石頭落地,整個人都踏實多了。
白景灼在以前的學校因長得好看、成績好,但性格孤僻,最受男生孤立打壓,而女孩子們大多像小天使一樣會幫他說話,伸出援手。
即使男女有彆,但他多少也參與到過一些女生的話題,甚至被開玩笑問到過性取向,多少懂一點她們談論的內容。
所以在剛才小圓臉感慨時,他就隱隱約約猜到小圓臉想表達的意思了。
見白皎麵上平靜,眼底卻透著點探究,便知道他什麼都不懂,又想到在走廊上,白皎的那一躲……白景灼下意識就想隱瞞。
現在這個社會同性戀婚姻合法,國家認可,社會支持,即使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更何況是小圓臉想說的那種違背道德倫理的感情。
也許白皎就是無法接受的其中一員。
“讓我好好聽課,你發什麼呆?”
白皎捏他的力氣放大了點,疼得白景灼猛然回神,臉都皺巴巴到了一起,差點驚叫出來。
白皎快速放開手,對力道的把控更精進寫,畢竟他剛才隻是用了一點點力,差點就將收藏品捏碎了。
白景灼緩過來後,心虛道:“現在好好聽,你力氣真大。”完全沒有怪罪白皎將他捏疼,也沒有多想。
“軟包子,捏疼你還誇我。”白皎語氣中藏著不解。
若是旁人捏疼他,那麼整隻手都會被白皎砍下來剁掉,白景灼卻一點都不計較,真是一個軟包子,還是和原著中一樣。
“你又不是故意的。”
白景灼坐得端端正正,看上去確實要認真聽課了,麵上沒有特彆的情緒,說得很認真。
“……”
白皎忽然有些好奇。
白景灼到底是怎麼看待他的呢?
下課鈴聲響起,白皎的桌前迅速圍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地詢問他們的關係。
白皎把剛才告訴小圓臉的話重複了一遍,末了攬住白景灼的肩膀,散漫地看了眼人群外的沈靳,加上一句:“我們關係很好,好到晚上都睡一張床,請大家不要惡意揣測。”
他的本意是避免沒必要的麻煩,讓白景灼再被誤解和針對。
誰知前麵的小圓臉激動地“哇”了聲,帶著其他男男女女也跟著起哄,不過都是些善意的笑。
白皎覺得非常莫名其妙。
“你彆說了。”白景灼在他耳邊小聲道。
“怎麼了?”白皎疑惑。
他很不喜歡這種所有人都明白,唯獨他不了解的情況。
白景灼不知如何解釋,隻能道:“我們沒有睡在一起。”
“明明這兩天都是。”
“沒有,”白景灼堅決地否定他,“我這兩天沒有和你一起睡覺。”
白皎瞬間明白了白景灼的意思,臉色也一點點冷下來。
看得白景灼發怵。
白皎生氣了。
白景灼很直觀地感受到這一點。
具體表現為,白皎不理他了。
無論他這麼跟白皎說話,甚至主動把手塞給白皎捏,白皎都不理他。
就冷冷地看著他,一句話都不說。
不僅不和他說話,也沒有和彆人說話,像是在生所有人的氣。
手卻還是照舊捏,當玩具一樣捏來捏去。
對此,白景灼覺得他和幼稚園裡生氣卻不舍得放開玩具的小朋友毫無區彆,就是比小朋友要難哄得多。
他找不到白皎生氣的原因,隻能急得團團轉,笨拙又努力地討好,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放學,兩個人一起回家,也沒有任何好轉。
而白皎本人,並不覺得自己是在生氣。
他隻是不想理人。
順便暗戳戳謀劃把這些跟自己打謎語的人全都殺了。
收藏品也不要了!
886能讀出宿主心底的怨念,卻並沒有看到怒氣值上漲多少,就連殺意也隻有5個點,可以忽略不計。
它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怎麼做,隻能默默潛水,悄悄觀察。
沉默地吃完一頓晚餐,白皎回房間把門摔得震天響,將跟著的白景灼關在門外。
白景灼差點撞到鼻子,愣了一會兒,忽然就悟了。
難道白皎是因為他沒有和白皎一起睡覺,所以生氣了?
很奇怪的原因,但白皎似乎就是在他說沒有和白皎一起睡覺後,就不理他了。
“怎麼辦?”
白景灼揉了揉幻痛的鼻子,認真思考起來。
……
白皎已經洗完澡,正在玩手柄遊戲。
他麵無表情,俊美的麵容猶如一座雕刻精美的塑像,全身上下隻有手指在飛快操作,完全忽略在旁邊走來走去的白景灼。
“很晚了,還不睡覺嗎?”
白景灼坐到他旁邊。
“明天還要上學,快去睡覺吧。”
白景灼繞到他身後。
“我們一起睡吧,你的床很大,都夠我們倆在上麵打……”滾了。
白景灼蹲在他身前,還沒說完就捂住了自己笨拙的嘴。
緊接著,白景灼發現白皎的心情似乎更差了,操作手柄的聲音都大了不止一星半點。
白皎討厭謎語人。
沒過多久,他將手柄丟到地毯上,光著腳回到臥室,躺在床中間的位置休息,沒有絲毫給白景灼留地方的意思。
反正白景灼愛躺沙發受罪的是他自己,和我有什麼關係,這麼想著,白皎準備睡覺。
可偏有人不讓他如意。
白景灼鬼鬼祟祟地爬上床,一點點挪到白皎的身邊,將自己手塞到他的手裡。
“難道睡覺就不想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