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關。
薑霖矗立城關之上,神色凝重眺望著關外。
他倒不是擔心無法守住虎嘯關。
而是擔心那五萬大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五萬將士隻是魚餌而已。
萬一許嘯不上鉤,而是滅了那五萬將士,薑家就損失重大了。
終於。
天際黑泱泱的人頭湧動,快速朝著虎嘯關而來。
“所有人,做好準備。”
薑霖麵色一沉。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數千老弱病殘湧上城頭。
沒多時,密密麻麻的大燕將士靠近。
薑霖掃了一眼,居然看不到儘頭。
好家夥,至少有十來萬人。
還真是大手筆啊。
十萬人攻打隻有五六千“老弱病殘”鎮守的虎嘯關。
好在大燕潛入虎嘯關的探子,早就被幽靈衛拔除了,這隻是大燕將士看到的假象而已。
“薑天武,還不速速投降。”
大燕將士止步三百步開外,為首的一個魁梧將領運轉真氣大吼,“杜禦風率領的五萬人,已經被我們屠殺殆儘。
隻要你自縛出城投降,本將絕不傷害一兵一卒。”
薑霖運轉真氣回應:“許天良,有薑某在,你休得踏入虎嘯關半步!”
魁梧將領許天良不屑一笑:“就憑你們幾千老弱病殘?”
薑霖臉色難看。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本將不客氣了。”
許天良臉上的笑容消散,被冰冷所取代:“第一個登上虎嘯關者,賞萬金,殺!”
話音落下,一輛輛雲梯戰車,衝車,攻城戰車等攻城器械湧出,快速朝著虎嘯關城牆進發。
“射擊!”
薑霖連忙下令。
數千老弱病殘手持火槍,對著下方一陣射擊。
然而,他們的準頭很差。
而且,不少大燕將士藏在轒轀車中,幾乎毫發無損。
許天良見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如果沒有杜禦風那蠢貨,想要拿下虎嘯關,還真有點難度。”
“大人,樓車上的將士觀察到,虎嘯關內十分空曠,並無援軍。”
這時,旁邊的副將開口道。
許天良嘴角微揚:“薑天武也不過如此,一炷香之內,必須拿下虎嘯關。”
副將看著大燕將士已經距離城關隻有不到十丈之遙,笑了笑到:“大人,哪裡需要一炷……”
轟!
話音未落,聲聲震天炸響傳出。
一輛輛轒轀車被轟飛,斷臂殘肢到處都是,慘叫聲不絕於耳。
就連地麵都被炸的凹凸不平,攻城戰車行進受阻。
許天良笑容一僵,寒聲道:“神武營何在?給老子夷平城牆。”
副將苦笑道:“大人,之前已經試過了,那城牆硬如鐵石,那東西,好像叫什麼水泥,轟天雷根本無效。”
許天良臉色難看:“那就不要炸城牆,直接丟往城牆上丟,未拿下虎嘯關,不得後退。”
他們可是有十萬人,虎嘯關城牆長達三百丈,五六千人又能防多久?
時間緩緩流逝。
一炷香之後。
事情遠比許天良想象的更加棘手,城樓下到處都是屍體,已經死了上萬人。
可薑家那五六千老弱病殘,僅僅死了數百人,依舊堅挺。
而且,他們的人硬是連城牆都沒上得去。
一旦有雲梯之類的攻城器械靠近,對方直接丟出幾顆手榴彈,一架攻城器械就廢了。
不僅如此,隨著一個火蒺藜砸上去,各類攻城器械便燃起熊熊大火,燒死的人不在少數。
許天良怒罵道:“他們的火器難道無窮無儘嗎?”
副將不語。
這玩意本來就是薑家研究出來的,肯定比他們富有。
許天良凝聲道:“我們還有多少火蒺藜?”
副將道:“還剩一千左右。”
許天良麵露狠色:“全部給我丟上去,燒死他們。”
副將猶豫道:“大人,剛才我們用了五百多個,可剛扔出去,就被他們的火槍擊中,反而燒死了我們不少人。”
許天良道:“調集五十個四品以上的武者,組成一支精銳,老子不信,他們的火槍能夠阻止四五品武者。”
副將點點頭,應聲離去。
城頭上。
薑霖看著滿目瘡痍的城下,右手捏著下巴:“是不是表現的太強了,萬一嚇跑了他們,那五萬兄弟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他看向旁邊的一個銀甲小將道:“傳令下去,一盞茶之後,再死五百人。”
銀甲小將微微一愣:“大人,剛才不是已經死了五百人嗎?”
薑霖瞪了他一眼:“他們現在可不是二三品武者,而是‘老弱病殘’,堅持了這麼長時間,你覺得合理嗎?”
銀甲小將搖搖頭。
確實有點不合理。
薑霖又道:“我們得給他們一種錯覺,差一點點就能拿下虎嘯關,隻有這樣,他們才會不斷攻城。”
銀甲小將若有所思。
一盞茶之後,又有五百人退場。
薑霖見到進攻越發瘋狂的大燕將士,滿意一笑。
對,就這樣,繼續攻城。
等死了三五萬,就讓你們入城。
突然,旁邊的銀甲小將驚呼一聲:“大人,你看那?”
薑霖低頭望去,卻見數十道人影,手中懷著好幾個東西,極速朝著虎嘯關靠近。
薑霖不屑一笑:“又是火蒺藜,通知神機二營,乾掉他們。”
銀甲小將快步離去。
沒多時,上百根黑漆漆的管子從城垛冒了出來。
砰!
槍聲不時響起,一朵朵巨大的火焰之花綻放。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幾十個懷揣著火蒺藜的大燕將士悄然下場。
許天良得到這個消息時,滿臉不信。
旁邊的副將道:“大人,城牆上有神機營的人,準頭極其恐怖,而且專門盯著我們的火器。”
許天良凝聲道:“我們死傷大概多少?”
副將深吸口氣:“已經超過了兩萬人。”
許天良陰沉的可怕。
五六千老弱病殘,居然殺了他們兩萬人?
雖然攻城一方必然會死傷更多,但他依舊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良久,許天良又道:“他們呢?”
副將低眉:“大概兩千人。”
許天良臉色瞬間好了很多。
十比一的死傷率,放在平常的攻城戰,也雖然也有些離譜。
但至少優勢依舊還在他們。
許天良又道:“也就是說,他們隻剩下三千多人?”
副將點點頭,目光轉向城樓之上。
下一刻,他突然瞳孔微縮,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許天良道:“怎麼了?”
副將指著城牆上的一個披頭散發的青年將士,顫聲道:“大人,那人好像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