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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禦風瞪大著雙眼。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薑家和大燕都會置他於死地。
大燕也就罷了，本來就是利用他。
可薑家呢？
他明明得到了薑天武的信任啊。
在他看來，完全天衣無縫。
薑天武怎麼會派人殺他呢？
杜禦風絕望的倒在地上，鮮血淌了一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世子！”
“少主！”
一聲聲怒吼響起。
杜禦風的那些親信，瘋狂的朝著這邊殺來。
卻見擊殺杜禦風的大燕將士，依舊沒有放過杜禦風屍體的意思，一劍割下了他的腦袋。
“住手！”
與此同時，剛剛救下杜禦風的銀甲將領，已經成功乾掉了四個穿著薑家裝備的人，快步來到杜禦風的屍體前。
與大燕將士激戰在一起。
“娘子，快走。”
銀甲將領低聲道。
不錯，他不是彆人，正是楚塵。
對麵的大燕將士微微一愣，一劍擊退楚塵，快步朝著山林中遁去。
楚塵看著衝上來的杜禦風親信，凝聲道：“諸位，保護杜將軍的遺體。”
留下一句話，楚塵提劍殺向了大燕將士。
杜禦風親信們望著楚塵的背影，無比感激。
楚塵兜兜轉轉，來到了軍陣中央。
孟文龍矗立高台之上。
大纛高高豎立其身後。
旁邊的旗手不時揮動著旗幟，指揮著五萬大軍防守。
僅僅片刻，薑家一方已經死傷四五千人。
實在是兩方的差距太大。
就在這時，大燕步兵紛紛後退。
一些穿著皮甲的將士蜂擁上前，手中持著清一色的火槍。
孟文龍臉色微變，不由得看向楚塵。
這不是作繭自縛嗎？
大燕的火器，可是楚塵賣出去的。
現在好了，槍口對準了自己人。
楚塵神色如常：“讓陌刀營上前。”
陌刀營將士的鎧甲和頭盔，乃是百煉鋼製造，胸前更是鋼板，火槍難以貫穿。
隨著信號旗揮動，陌刀營將士快步上前，組成一道人牆。
其他將士快速後退。
“火槍營，射！”
與此同時，大燕火槍營上千人同時扣動著扳機。
彈丸迸射，擊在戰甲上叮當作響，火星四射。
第一輪攻擊，被成功擋了下來，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孟文龍輕舒口氣。
可就在這時，又有四五千的大燕將士持著火槍朝著兩翼狂奔而去。
孟文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隻有一千陌刀營，最多能夠擋住一個方向。
如今兩翼又冒出數千火槍營將士，如何抵擋？
“彆急，讓步兵防禦。”
楚塵淡淡開口。
薑天武敢把火槍賣給對方，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如若不然，這不是自取滅亡。
不過楚爺也意識到，燧發槍完全不適合這種大規模作戰。
得想辦法把衝鋒槍搞出來才行。
以火器研究司現在的技術水平，雖然有難度，但如果楚爺親自上手，應該可以克服。
少頃，兩翼的大燕火槍營到位。
隨著一聲命令，兩翼各有一千火槍手扣動著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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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聲聲炸響傳出，薑家將士緊張到了極點，但無一人後退，緊緊地握著手中盾牌。
緊接著，無數淒厲的慘叫聲傳來。
孟文龍瞪大的雙眼，本能的看向薑家一方將士。
可讓他錯愕的是，薑家並沒有人受傷。
他猛地看向大燕火槍營。
卻見無數火槍手倒在地上，有的捂著腦袋，有的緊握著右手……
孟文龍驚喜莫名，但更多的是不解：“怎麼回事？”
楚塵咧嘴一笑。
還能怎麼回事，當然是炸膛了。
不用想也知道，薑天武賣給大燕的燧發槍，肯定被做了手腳。
不過楚爺想不懂的是，大燕難道就不試槍嗎？
這時，旁邊的蘇風笑著解釋道：“家主賣的這批火槍，槍管用的是淘汰的廢鐵，而且加入了一些雜質，並且槍管用鹽水泡過。
老胡叔他們試驗過，百分之六十第一槍就得炸膛，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第二次就得炸。
另外，賣給大燕的火藥也有問題，含有不少雜質。”
楚塵目瞪口呆。
嶽父大人真會玩。
如此一來，都不用他們動手，就能廢了大燕數千人。
楚塵好奇道：“那他又如何保證，大燕將士訓練的時候不用呢？”
隻要大燕將士使用這些火槍，就能發現這個問題。
蘇風咧嘴一笑：“這批火槍，到大燕手中，才一個月不到，而且讓萬三億特意告訴燕王的人，這批火槍是殘次品。
開槍次數越多，炸膛率就越高，他們自然不敢輕易用這批槍訓練，隻能在關鍵時候用。
據天網傳來的情報，大燕將士還真沒用過，都是用之前購買的那批火槍訓練。
當然，他們也會試槍，不過那些火槍稍微好點，大概六槍才會炸膛。”
楚塵暗暗咋舌。
他本以為自己夠陰險的了。
沒想到薑天武更陰險。
居然早幾個月，就開始算計大燕火槍營了。
“還來？”
突然，蘇風看著遠處的大燕火槍營，麵露古怪之色。
剛才兩千人射擊，差不多一千五百人被火槍炸膛所傷，對方居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射擊！”
又一聲大吼傳出，蘇風已經不忍直視。
轟轟！
炸膛的聲音再次響起，又有一千多人倒在地上。
輕則瞎眼，斷指，重則直接丟了性命。
楚塵道：“神機營還愣著做什麼，射擊啊。”
近距離搏殺，薑家五萬人絕不是對手。
對方好不容易騰出一片空地，當然得抓住這個機會。
孟文龍回過神來，連忙讓旗手揮動著信號旗。
步兵後撤，神機營上前。
人數雖然不多，隻有一千來人。
可神機營如今用的是米涅步槍，無論是威力還是射程，亦或是火槍手的水平，都遠非大燕火槍營可比。
兩翼和後方三百多人，分為三列。
三個方向，同時一百一十人射擊。
大燕的火槍營完全成為了活靶子。
大燕將領也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忙下令讓火槍營後退。
孟文龍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不到五萬將士，擋住了二十多萬敵軍，值得他吹一輩子了。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楚塵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大燕人數是我們的數倍，即便堆都能堆死我們，讓轟天營做好準備。”
孟文龍點頭。
他們隻是暫時穩住局麵而已，一旦大燕騎兵衝殺，神機營基本就廢了。
而且，他們如今被圍在中央，幾乎沒有退路。
蘇風問道：“姑爺，他們明明占據著優勢，為何不一鼓作氣盯著一個方向進攻？”
楚塵目光盯著虎嘯關方向：“因為，這裡的勝負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