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劍山莊。
大廳。
“少莊主,您找我?”
雲伯緩緩走來,恭敬一禮,佝僂著身子,一副老實人模樣。
西門飛雪神色如常,淡淡道:“雲伯,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山莊?”
雲伯露出沉思之色,道:“少莊主,除了外麵那些人,應該沒有其他人進過莊內。”
西門飛雪眯眼道:“你確定?”
雲伯肯定的點點頭。
西門飛雪眸光微冷:“府庫的鑰匙,隻經過了你我之手,你可以再想想。”
雲伯滿臉錯愕,連忙跪伏在地:“少……少主,您是在懷疑老奴?”
西門飛雪暗自冷笑。
這老東西,裝的倒是挺像的。
如果不是楚塵,他還真發現不了府庫中的銀票。
到時候,他可就多了兩百萬兩的外債。
即便在血樓接任務,估計也得好幾年才能賺的回來。
同時,名劍山莊的名聲也就徹底臭了。
不過,他想不懂,雲伯到時候得到臭了的名劍山莊,又能獲得什麼?
還是如楚塵所說,此事另有緣由?
西門飛雪揉了揉眉心,道:“起來吧,我相信你。”
雲伯戰戰兢兢,感激涕零:“謝謝少莊主。”
就在這時,一個麵具人提著一個乾瘦男子走入大廳,隨手把乾瘦男子丟在地上。
乾瘦男子吃痛驚醒,猛地坐起:“你們乾什麼?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抓我?”
楚塵眯眼一笑:“我們又見麵了。”
乾瘦男子循聲望去,見到楚塵之際,瞳孔微微一縮,臉上露出無比驚恐之色。
不過,他的神色很快恢複正常,凝視著楚塵道:“我不認識你!”
楚塵提醒道:“昨天晚上,我還找你認路呢。”
乾瘦男子一臉茫然:“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名劍山莊外,有人可以替我作證。”
楚塵戲謔一笑:“是嗎?”
話音剛落,丁長老一把抓著他的臉龐,用力一扯。
一張人皮麵具被撕扯而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楚塵道:“以為換了一張臉,我就不認識你了?承蒙你的照顧,昨晚我們遇上了烏羅國上千軍隊。”
乾瘦男子滿臉驚訝。
這三人,到底什麼修為?
麵對上千軍隊,居然還能活下來?
西門飛雪道:“雲伯,你可認識此人?”
雲伯眼皮狂跳,低著腦袋道:“老奴不認識。”
雖然這麼說,可他衣袖中的雙手卻是微微顫抖。
他想不懂,西門飛雪是如何知道的。
這個計劃,明明天衣無縫啊。
他哪裡知道,會有楚爺這樣開掛的人。
若是用肉眼,肯定不可能發現府庫中的銀票,也不會發現他們的異常。
可楚爺,依靠的是精神力。
楚塵笑道:“既然不認識,那就把他拖出去,砍斷四肢,再千刀萬剮。”
“是。”
丁長老二話不說,提著乾瘦男子的脖子便往外邊走去。
他隻是五品武者,哪裡是丁長老的對手。
乾瘦男子臉色大變,大吼道:“雲天山,救我!”
“慢著!”
雲伯輕喝一聲,緩緩朝乾瘦男子走去。
乾瘦男子神色一喜。
可下一刻,他傻眼了。
隻見雲伯一手化掌為爪,掐著他的脖子,用力一抓,直接捏碎他的喉嚨。
丁長老想阻止已經慢了半步。
“你!”
乾瘦男子瞳孔劇烈收縮,怒視著雲伯。
隨即掙紮了兩下,便沒了聲息。
雲伯突然跪地道:“少莊主,此人陷害老奴,老奴一怒之下殺了他,還望少莊主勿怪。”
西門飛雪如何不知道雲伯是殺人滅口。
他淡漠道:“沒想到雲伯,居然是六品宗師。”
雲伯誠惶誠恐道:“老奴數年前便在莊主的幫助下突破到了六品宗師,隻是莊主讓老奴不要人前顯露修為。”
西門飛雪沒想到雲伯居然拿他老子來當擋箭牌,內心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楚塵叮囑,他早就忍不住動手了。
一條家犬而已,殺了便殺了。
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據。
即便趙王朝的律法,也管不到他。
“西門兄,彆急,還有一個,或許雲伯認識呢?”
楚塵輕輕拍了拍手。
驀地,又一個麵具人提著一個球走了進來。
說是球,實際上是一個白袍青年。
隻不過其手腳被束縛,緊緊地依靠著身體。
仔細一看,其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線。
顯然,整個人被細線縫了起來。
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西門飛雪又道:“雲伯,這個人你認識吧?”
雲伯躬身道:“少莊主,老奴認識此人,他是玄天閣聖子衛子騰的弟弟,衛子敬。”
衛子敬曾經來過名劍山莊鑄劍,他不可能說不認識。
畢竟,衛家可是秦王朝的大家族。
“唔唔~”
白袍青年衛子敬麵露痛苦之色,口中發出嗚咽之聲。
可惜,他的嘴巴被細線縫著,根本無法說話。
楚塵給了月欣影一個眼神。
月欣影取出小刀一劃。
衛子敬嘴巴一張,怒視著西門飛雪,無比怨毒道:“西門飛雪,你敢如此對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西門飛雪置若罔聞:“衛子敬,你不在大秦好好待著,怎麼來了這裡?”
衛子敬冷哼道:“普天之下,小爺哪裡去不得?”
西門飛雪眯眼道:“如今烏羅國大軍南下,又會有不少人流離失所,黑龍會是又準備乾喪儘天良的壞事了?”
此話一出,楚塵微微一愣。
黑龍會?
這家夥居然是黑龍會的?
他當時見到衛子敬的穿著,知道他身份不簡單。
卻沒想到,這家夥的身份如此不凡。
背靠黑龍會不說,其兄長還是玄天閣聖子。
衛子敬嗤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西門飛雪寒聲道:“你真以為彆人不知道你衛家掌管黑龍會,當天下人是傻子?
黑龍會常年走私軍備,售賣給番邦之國,發戰爭財。
又殺人全家,強搶和拐賣人口,賺不義之財。
依我看,此次烏羅國南下,裡邊有你衛家的功勞吧?”
衛子敬冷眼而視:“西門飛雪,彆想誣陷我衛家,我衛家行得正,坐得端,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楚塵眉頭緊鎖。
若真如西門飛雪所言,那衛家真是壞的徹底啊。
故意挑起戰爭,隻是為了拐賣人口賺錢?
這已經完全超乎了楚爺的認知。
楚爺與其衛家一比,簡直堪比聖母。
瑪德,不狠狠敲詐你一筆,那也太對不起你的身份了。
想到這,楚塵在月欣影耳畔輕語幾聲。
月欣影快步離去。
衛子敬見西門飛雪啞口無言,又道:“西門飛雪,你還是想想,怎麼拿出兩百萬兩,渡過眼前的難關吧。”
西門飛雪冷聲道:“你怎麼知道兩百萬兩?”
“我猜的,不行嗎?”
衛子敬咧嘴一笑,傲然的抬著腦袋:“怎麼,拿不出證據嗎,還不放了小爺?”
西門飛雪憤怒至極。
可衛子敬的來頭太大,他還真不敢動他。
場麵一度沉寂。
衛子敬得意的笑著。
半盞茶之後,月欣影去而複返,手中拿著兩個稻草人,隨手丟在衛子敬懷中。
“衛子敬,你居然敢使用巫蠱,暗害秦王。”
楚塵突然站起身來,怒聲嗬斥。
衛子敬滿臉懵逼。
低頭望去,卻見懷中的兩個稻草人,上麵分彆貼著兩個名字。
其中一個,正是秦王。
除此之外,還有幾根銀針。
西門飛雪扶額。
這栽贓也太沒水平了!
至少把稻草人紮好一點啊,怎麼看上去就是用稻草揉成一個球呢。
不過這舉動,還真特麼楚牲。